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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帝卿白月光(女尊)_雪岛【完结】(110)

  崔元瑛推推谢廷玉,“我那时多饮了几杯去更衣,回来竟撞见吴郡韩氏的韩兰英拦着帝卿献木槿花。你回来建康不过一年左右,可能不认识她。她就是个整日钻书堆的老学究,从不与我们玩乐,对仕途也无兴趣。”

  “也是,尚帝卿者本就不该为官。”

  她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谢廷玉,见对方又要投壶,急忙抢过箭矢:“我还没说完呢,你先别扔。那韩兰英说什么曲调与她新诗意境相合,对帝卿一见倾心,望能缔结良缘——”

  崔元瑛拍腿大笑,“帝卿推拒半天,那书呆子竟死缠不放。最后帝卿直接把琴摔在地上,明言无意才得以脱身。乐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但其实,我听人说帝卿赴宴非出本意,乃是奉天子之命。圣上早暗点了几位女郎的名姓,其中就有那韩兰英,这才惹得书呆子胆敢拦路。无奈摔琴离去后,帝卿再未与其他娘子交谈,早早乘车回宫。后来吴郡韩氏里就有人上本参奏,斥帝卿目中无人,狂妄失仪。天子便顺水推舟将帝卿禁足宫中,责令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听着崔元瑛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直至此处,谢廷玉这才张口,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被关起来了。”

  “啊对,是被关起来了。”崔元瑛瞪大眼睛,“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当众摔琴这件事很好笑吗?”

  “……有吗?”谢廷玉上下打量她,手腕一转将箭矢对准她吊着的伤臂,“我觉得你从马上摔下来更好笑一些。若当时在场,我笑得定比望舒娘更响些。”

  原本过来背后说人闲话的崔元瑛,反被谢廷玉当面嘲笑,气得连晚膳都没用,吊着伤臂就走了。谢廷玉为表歉意,特地命人炖了炖羊肉羹送去,权当赔礼。

  因着源源不断的补品送入长好院,加之袁三郎的精妙针灸,谢廷玉本就康健的身子恢复得极快。从初秋九月到腊月飞雪,养伤时光倏忽而过。

  窗外鹅毛大雪纷飞,廊下冰柱晶莹,寒风刮得人面颊生疼。

  谢廷玉身披狐裘,手捧暖炉登上马车。行至一座典雅俊秀的园子前,她掀帘望去,匾额上高悬着莲园二字,这正是帝卿府所在。近日进出工匠渐少,想来竣工在即。

  马车顺着官道而走,一路畅通无阻地朝皇宫方向行驶。

  今日是冬日宫宴,凡是在朝中担任要职的人皆可参加,亦可携带家眷前往。谢廷玉既在朝中担任要职,又是谢大司徒的小女,自然是受邀参加。

  马车停在正宫门,谢廷玉弯腰下车,拢拢两边的狐裘,随引路宫侍往举办宫宴的地方去。待带到地方,才发觉来得尚早,还未有许多人来,便想着随处走走逛逛。

  偶遇一片梅林,里头红色梅林恍若凝住的胭脂海,像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土地上凭空走出团团艳色。枝干繁茂,梅花缀满枝头,即使有人在另一侧,也能将其身影遮个完完全全,一点都看不出。

  翘头靴踏碎积雪簌簌作响,狐裘曳地扫起细雪。

  谢廷玉正漫步时,忽闻另一侧传来细碎脚步声。极轻极缓,似怕惊扰什么,最终停在与她一树之隔处。

  寒梅暗香间倏然渗入一缕熟悉的青莲气息。

  谢廷玉拨开花枝,一张秾丽容颜自梅影后显现。

  “我还以为殿下被禁在婆娑阁,连宫宴都没法来,原来今日竟能出来了?”

  “你……谢廷玉,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姬怜拂袖转身,侧脸微向后睨,“我摔琴是为了谁,你当真不知道吗?谢廷玉,你说点人话罢。”

  谢廷玉从梅树后绕出,与姬怜并肩而行。行走之间,两人的手背时不时擦过,却没有一人伸出手来。

  “琴贵重,摔碎了多可惜。记得好像谢园里就收藏了一把名品古琴,灵岩琴,选材是出自灵岩山里的梓木,所弹的音清而不燥,润而不浊,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哼。”

  姬怜忽然握住她的手,五指缓缓扣紧。两人脉搏相贴,温热自掌心绵绵传来。

  “我观你这月余修养得倒不错。”

  姬怜牵着谢廷玉,走到梅林里最深处,此处人迹罕至,梅影绰绰,梅香阵阵,是个私会的好地方。

  他抬起眼帘,从谢廷玉神采奕奕的双眸看到红润的唇色,语气似嗔似怨,“谢廷玉,这段时日没有我,只有袁三郎单独和你相处,替你日日诊治,倒是把你照顾得不错。”

  轻叹一声,“想必这袁三郎很得你心意,是不是?也难怪,前些日子的相看宴上,袁郎都不曾对那些娘子看去一眼。”

  倏地一把拉住谢廷玉的狐裘衣襟,“你们两个,有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有……有肌肤之亲?”

  活脱脱一副正宫诘问妻主有没有去外头秦楚花楼里找男人偷腥的样子。

  “……没有,绝对没有。除了和袁郎之间聊如何日后休养生息之外,我们什么也没聊。”

  姬怜仍攥着她衣襟不依不饶,几乎咬牙切齿,“你可知那相看宴上有不下五个儿郎在询问为何陈郡谢氏的谢娘子没来?竟然还有人问,怎的不坐轮椅来参加此宴会?”倏地靠近,呼吸全数打在她的唇上,“还说对镜梳妆一整个时辰,就为见某位谢娘子。若娘子不在,这妆扮便索然无味。”

  “谢廷玉啊谢廷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建康城里的香饽饽了?”

  “可能,也许,大概是在建康城暴动那段时间?这救了多少个男子,我也没特意记啊,怜怜,你不要如此强人所难,我的记忆力不是特别好。”

  姬怜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若是你去了,有好几个儿郎都给你递香囊,你要怎样?照单全收吗?”

  “若是袁郎给你递,你会收吗?那王郎呢?”

  “……我不是没去吗?何苦问一些不会出现的事,这我也

  没法回答。”谢廷玉眸光落在他紧绷的手指和揉皱的狐裘上,“月余不见,怜怜力气见长啊。”

  想到近日建康隐约的各色流言,什么袁缚雪屡入谢园诊治至夜深,范阳卢氏小郎君殷勤探病,各家公子竞相登门。姬怜一阵气苦。

  他不在,这些莺莺燕燕全都涌上来了!

  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才是和谢廷玉第一个有肌肤之亲的人,他都没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可以让这些人捷足先登!

  “我不管,我要你回答我。你只是今年的相看宴没参加,明年你去不去?去的话,你到底会不会收其他郎君的那些香囊,帕子,还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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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谢谢各位可爱的宝宝们!我的作者收藏有100啦!2025的一个小目标达成了!

  第92章

  虽然谢廷玉不觉得接了别人的帕子,香囊,花什么是件要紧事,但她深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

  “不接,绝对不接。”

  “是吗?”姬怜又逼近几分,唇瓣几乎擦过她的唇,“那上次在清凉山庄,为何每位郎君的手帕你都收?”

  谢廷玉纹丝不动,琥珀色的双眸里没有一点被诘问的慌张,“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怜怜,你连大半年前的事都要算进去。”

  “谢廷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妒夫吗?”

  姬怜盯着谢廷玉的双眸,突然双手捧住她的脸,“为何不亲我?我都与你的唇瓣贴得这么近,为何还不亲?你可真能忍啊谢廷玉。”

  轻咬一下她的下唇瓣,他嘴角委屈地下撇,“我不在时,可是与其他郎君亲过了?和他们亲过就不愿同我亲了——呀!”

  咣当一声,手中的暖手炉掉在雪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

  谢廷玉突然扯下他一只手,出其不意地将人抵在梅树干上。震动间落英簌簌,几瓣红梅缀于二人发间。

  她双指轻抬他下颔,“此刻不在房内,而是在宫中。你突然这般大胆,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呵。”

  姬怜冷呵一声,脚尖轻踩她靴面,“只能怪某人和袁三郎太近,日日相伴。洵儿次次去探望你,每回都能撞见你与袁三郎一同待在内室里头说说笑笑。”

  “那别人悉心替我问诊,我总不能哭丧着一张脸吧。怜怜,你怎的如此……”谢廷玉挑眉,勾起促狭的笑,故意道,“如此蛮不讲理。”

  某人被激怒得瞬间炸毛,刚要咬着牙吐出“你——”,唇舌却猛地被缠上来,将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硬生生堵了回去。

  如品冰糖葫芦般,先以舌尖舔舐过糖衣,再用齿尖轻磕山楂。听得他吃痛的闷哼,便将软舌卷入深尝,直至气息交融。

  谢廷玉一手按着他后颈,一手熟练地探向腰间宫绦,却被他及时按住。

  姬怜气喘吁吁,微微朝后仰,“谢廷玉,你别乱来!待会还要去参加宫宴,我的外衫不能脱!”望着她水光潋滟的唇瓣吞咽一下,“现在还下着雪呢,天这么冻,在外头你还扯我的衣衫,你是想让我染了风寒不成?做点正经事罢,谢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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