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却浑然不觉,笑得直弯腰。
“要不花别买了,”他忽然凑近她的颈窝,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有你这朵花就够了。”
说完,他贴近她耳边,又低声吐出几句暧昧到不堪入耳的话。
温热气一下一下灼在耳畔,她忍不住瑟缩,脊背像被电流窜过,腿都发软。
孟逐整张脸烧得通红,慌乱推他:“你……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下流!”
“难道你不想?”他斜睨,眼神带点戏谑。
她噎了噎,最后轻声哼哼了一句。
“……想。”
最终,孟逐还是选了一束白玫瑰。她思来想去,觉得纯净优雅的白玫瑰最适合周予白,尤其像他穿白西装时候的雅痞模样。
结账时,那位朋克小姐姐正包着她的花,忽然冷不丁来了一句:“欧石楠的花语,可不是圣洁的爱。”
孟逐一愣。
那位小姐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在烟熏妆的衬托下显得尤其阴森。
“欧石楠真正的花语是……将背叛的你囚禁在我身边,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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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欧石楠的花语其实是孤寂和背叛,我艺术加工了一下。
关于信托基金设要求磕头拿钱这事,是真的……[捂脸笑哭][捂脸笑哭]关于信托的离谱有趣事,还有很多[狗头]
第49章 绵绵
回去的路上,孟逐一直反复想起那个朋克女孩的话。
花语这种东西,各地流传的版本本就不同。或许那个女生只是因为恶趣味故意吓她,和今天遇到的那位老先生应该没什么关系。
但真的没有关系吗?
她兀地想起那双阴鸷冰冷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冷吗?”
周予白注意到她下意识抱紧双臂,以为她受了凉,便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原本紧绷的背脊忽然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似一块
坚冰落进水中,渐渐消融。
不用害怕的。
不过是别人的事而已,不必想太多。
孟逐摇了摇头,抬手,覆上腰间那双宽厚的手掌。
周予白感受到她乖顺地蜷缩在自己怀里,甚至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心口忽而一软。
真是奇妙。
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他当然想她。但或许因为距离遥远,思念总是飘忽不定,更像是午夜梦回时突然袭来的幻觉,不真实,也抓不住。
而现在,人就在怀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那种独属于她的体温,还有肌肤相贴时那种令人着迷的柔软触感。
他的灵魂忽然变得极其敏锐,似从隆冬被唤醒。
思念的后劲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的下巴轻抵着她的发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还有她紧抱在胸前的那束白玫瑰。
睫毛一颤一颤的,像只栖息在花瓣上的蝴蝶。
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为什么会挑这束花?”
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暗哑,透着某种说不出的磁性。
孟逐答得自然:“因为很像你。”
“像我?”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周予白用下巴蹭了蹭她,“说说看,怎么个像法?”
孟逐的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画面。
黄引蓉的酒会上,璀璨的水晶吊灯下,他穿着一身雪白西装,随意倚靠在大理石桌旁。
头顶的灯光绚烂,将他的本来就张扬的五官凸显得更为淋漓尽致。
那天的焦点,本该是展台上那颗五十克拉的“光明之心”粉钻,传说它曾与伊朗巴维列王朝珍宝馆里的那颗一百八十克拉的“光明之海”同出一源。钻石璀璨,耀眼夺目,全场名媛的目光都被它俘获。
可在她眼里,周予白比那钻石更夺目。
他一个人安静地举杯饮酒,灯火和喧嚣都与他相隔。他向来被花团簇拥,那一晚却难得落寞独饮,有种洗尽铅华后的真实感。
这个人怎么可以长得这样好看?
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却又不敢多看。生怕被他发现自己那种近乎贪婪的注视。
“我也记得那天。”周予白贴着她的耳边说,“你说要来敬酒,但你的表情……我怀疑你是想把酒泼我一脸。”
“……我有那么凶吗?”
“不是凶,”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腰上的软肉,“而是一种……孤勇。”
来找他敬酒的人大多都各怀鬼胎。
图色的妩媚,图利的谄媚。每个人的眼睛要么直白得可怖,要么虚假得做作,各个都是目的明确的猎手。
只有孟逐不一样。
她是带着一腔破釜沉舟的决绝走向他。
那种表情,就像是要上战场的士兵,明知道可能一去不回,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怀着死志向前。
他忽然就觉得这一切有趣了起来。
“你当时在想什么?”周予白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转了过来,狐狸眼带笑,“为什么选了我?”
孟逐眼睛躲闪,脸颊在他指尖下微微发烫。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为了能和他重逢,她从高中时就努力到现在。
错过了,可能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再接近他了。
“我想……”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就是想着试一试……”
“试一试?”周予白失笑,尾音撩拨,“那看来,你这一试,试得很值。”
他指尖一勾,挑起她衣服的下摆,凉薄的指腹贴上去,如蛇窜入禁地。
“喝了酒,还睡到了人。这买卖划算吧?”
他略一用力,指腹拨动琴弦一般,孟逐口中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嘤咛。
她羞得立刻捂嘴,抬眼一看,前座的司机早就识趣地升起了挡板。
羞.耻感抓挠着她的心,可周予白反倒玩上瘾了,越发过分。
“阿逐bb,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选了我呢?”
粗粝的指腹来回摩挲,那种细密的痒似羽毛,挠得她神志发晕。
“唔……因,因为我有你的体检报告!”
她脑子一抽,忽然就编了这么个理由脱口而出。
周予白也是一愣。
被孟逐这么一提醒,他兀地想起,之前确实在FS办过一份万能寿险,也因此做了身体检查。
所以FS的人有他的体检报告,倒也不奇怪。
但这个理由……
就很微妙了。
“这么说来,我给FS付了保费,还被FS的大banker睡了……”他眸光一暗,笑得危险。
“阿逐,你这是把我当鸭子啊……”
“……”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孟逐在心里腹诽,但绝不敢真把这句吐槽说出口。
不然,周予白肯定要折磨死她。
但她没想到,即使什么都没说,周予白也没打算放过她。
关上酒店房门的那一刻,他就扣着她的腰,将她悬空抱起,长腿几步把她扔进浴室。
“周予白,你等等!”
双脚离地失重的瞬间,孟逐吓得死死攥住他衣袖,落地时双膝一软,竟瘫坐在地上。
她低着头大口喘气,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刚一抬头,就直接面对了周予白的腰下。
好大。
即便隔着薄薄的布料,那份存在感依旧逼人。空气里透出浓烈的侵略感,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怎么办啊,阿逐。你对我这么了解,在你面前,我什么都藏不住。”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一种低哑又撩拨的质感。
“孟经理,真是把我的底..裤都扒干净了……”
扒,扒什么……
孟逐预感到了危险,慌乱地往后爬,却被他一把扣住脚踝拖了回来。
“周予白,你,你冷静一点……”她求饶。
“我怎么不冷静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攥起她的手,直接按在他腰间的皮筋上,“你不是看过体检报告就可以了?”
“那天如果有别人的体检报告,你是不是也会去找别人?”
明知道孟逐不会,但只要稍微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忍不住醋得发狂。
“再说了,你自己不是说过,可以用手?”
“阿逐,做人要讲诚信。”
“今天,你必须扒。”
“……”
那天的浴室里,兜头的热水流下。孟逐跪坐在地板上,口腔里都是周予白的气息。
似浓烈的酒,顺着喉咙烧灼而下,几乎要让她溺毙于此。
这澡一洗就是一个小时。
等她出来时,双腿发软到几乎站不住,还是被周予白抱着出来。
他把她放到柔软的床铺上,她大口喘息着,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颈侧,像一条搁浅的鱼。
可周予白的兴致并没有得到餍足。
他的影子覆下来,唇先落在她眼角,带走残余的水珠,再缓缓往下,到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