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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兔子是傻白甜_宵夜糖糖【完结】(52)

  他一甩,丝线穿过墙壁,他向后猛扯,墙塌下来一片,露出里面的白骨。

  温兰枝:“……鬼为什么总喜欢把尸体藏在墙里。”

  邬辞砚道:“吃完了没地方丢吧。”

  温兰枝有点不敢去看窗台上那只鸟,“为什么要造一只鸟呢?”

  邬辞砚道:“玩具吧。”

  “玩具?”温兰枝歪头。

  邬辞砚道:“有些人死的时候,年龄还小,变成鬼了,也还是小孩子心性,需要一些东西来哄的。这种鬼玩具我见过不少,如果不是小鬼自己做的,应该就是大鬼做来哄小鬼的。”

  温兰枝抿唇。

  该说不说,这一家子鬼还怪温馨的。

  邬辞砚发现她还是时不时往小鸟的方向瞟,一挑眉,问道:“喜欢?”

  温兰枝连连摇头,“我是怕它突然偷袭。”

  邬辞砚开始翻箱倒柜。

  温兰枝问道:“找什么?”

  邬辞砚道:“纸。”

  温兰枝跑到屋子的另一头,和他分头找。

  在梳妆台里,找到几张纸。

  还有几封信。

  邬辞砚接过纸,温兰枝打开信。

  “嗯?”她把信正面翻翻,反面翻翻,“没写东西啊,那包装得这么好干什么?难道是鬼书?用鬼气写的?”

  她把信扔到一边,“重要的东西应该都带走了吧,也是,不应该乱翻人家东西的。”

  邬辞砚道:“这里大部分东西,不一定是鬼的,有可能是那位老爷的,翻翻也好,我想知道他会不会跟邬辞砚有什么关系,怎么选诱饵,偏偏就选中他们家了?”

  他刚才说要纸,温兰枝还以为要写什么东西,但他接过去,并没有要笔,而是左折右折,折腾了半天。

  温兰枝好奇,凑过去看着他折。

  他折得很认真,神情严肃得不亚于雕刻艺术品的宫廷画师。

  终于,他叠好了,是一个蝴蝶骨架。

  他两只手抓着蝴蝶的翅膀,用眼神示意温兰枝。

  温兰枝发怔,片刻后反应过来,伸出手。

  蝴蝶站在她手心儿里,扇扇翅膀,本就薄如蝉翼的纸张像是被削掉了一片,变得更薄了,染上颜色,生龙活虎起来。

  “哇!”温兰枝摸了摸蝴蝶的翅膀。

  蝴蝶扑扇两下,飞起来,围着她绕圈,停在她肩头。

  她笑起来,脸颊上的肉堆起来,堆得眼睛弯弯的,“干什么?”

  邬辞砚道:“哄小孩。”

  蝴蝶又扑扇两下,落到温兰枝鼻尖。

  温馨,比这一家子鬼还温馨。

  “我也想要。”

  “哦!”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温兰枝呼出声。

  她瞳孔微缩,在房间扫视,什么都没看到。

  是个男孩儿的声音,听着阴森森的,吓人。

  邬辞砚把胳膊递给她,让她抓着。

  只听见邬辞砚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给。”

  “……”

  没人回应他。

  温兰枝反应过来他在跟鬼说话。

  娘嘞!

  诡异。

  她扯了一下邬辞砚的袖子,“是那个小鬼吗?”

  邬辞砚道:“不然呢?当然是了。”

  温兰枝问道:“你不能让他出现吗?”

  邬辞砚道:“不着急,他想出现自己会出现。”

  身后发出一声响。

  温兰枝转过头去,窗台上的小鸟被推到地上,翅膀摔坏了。

  屋里传出小男孩的大哭声。

  一点都不可爱,好吵。

  吵得人心神不宁。

  邬辞砚挥了下手,哭声停了。

  温兰枝正专注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她被吼得整个头都快炸开了,瞳孔涣散,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等她缓过来,肩膀上的蝴蝶已经被震碎了。

  “嗯?”她看到邬辞砚伸过来的手,面露疑惑。

  纤长冰冷的手指拂过她温热的脸庞,带下来一滴泪。

  “呃?”温兰枝更懵了,她竟然疼哭了。

  他未置一词,越过温兰枝,拿着针线,坐到床上去了。

  温兰枝看出来,他好像有些生气了,蹲下身,挪到他旁边,仰头看着他,“怎么了?”

  邬辞砚拿下腰间的钱袋子,道:“有些松散了,缝一缝。”

  “哦——”温兰枝在他膝盖上轻轻敲了两下,“那说明最近钱多多呀。”

  邬辞砚把她拉起来,坐到了床上。

  两个人背靠背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温兰枝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尤其是经过了刚才那一遭。

  但邬辞砚一点也不,天黑了,他点上灯,继续缝。

  什么东西要缝半个时辰啊?

  温兰枝转过脑袋去,“哇噻!”

  钱袋子上,绣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

  邬辞砚道:“这里没有红色的线,等出去了,买两颗珠子缀在上面。”

  温兰枝道:“珠子多贵呀,红线也好啊。”

  邬辞砚道:“那还得麻烦我再缝一遍,还是珠子吧,老板不是说帮他解决的话,可以给百两银子吗?”

  “是哦!”温兰枝想起来,“那到时候买三颗珠子吧,再买一颗,可以镶嵌在你的发簪上。”

  邬辞砚点点头,“谢谢你惦记我。”

  此刻,这里好像不是鬼宅,也不是奇忪镇老板的家,好像是他们的家。

  温兰枝一时有些沉浸在里面,连邬辞砚和她并排躺下睡觉的时候,她都没意识到这个地方不是家。

  直到半夜被惊醒。

  是哭声,呜呜咽咽的。

  她不敢抬头,推了推旁边的邬辞砚。

  邬辞砚没醒。

  温兰枝:“……”

  她感觉到这是个梦了,但是醒不来。

  起来看看吧,反正是在梦里。

  她坐起身,胳膊没撑住,整个人倒在床上。

  旁边的人,是邬辞砚没错,他胸口插着一把刀,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好冷,可他平时也这么冷。

  一瞬间,她有些分不清梦境现实了,想去推旁边的人。

  突然,她回味过来,这是假的。

  她得出去。

  她跨过旁边的“邬辞砚”,穿上鞋。

  面前,没有人,只有脚印。

  她发觉自己抬不起头了,只能看着地面。

  脚不自觉地跟着脚印在挪动,她控制不了。

  一双双脚印很小,也很凌乱,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在跑,好像有两个人。

  身后的人站起来了,好像是邬辞砚。

  她回不了头。

  脚不听使唤地一次次踩在地上的脚印上,跟着那双脚印往前走。

  “一、二、三……”她嘴里开始控制不住地数数,在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里,格外渗人。

  她感觉心脏开始长毛,像一颗没熟的桃子,上面的毛顺着血管流淌到全身,整个身体麻得站不起来,但还是不听使唤,继续再走。

  她踩着小脚印,后面的人踩着大脚印。

  脚印消失了。

  突然,又开始出现。

  温兰枝每走一步,就出现一双脚印。

  突然,她停住了。

  停在了一双大脚印前。

  一双脚出现在那里,那双脚,破烂得几乎只剩下骨头,和裤脚的布丁呼应着。

  旁边,出现了一颗圆圆的脑袋,他的发顶冲着温兰枝。

  脑袋抬起来,小男孩儿脸上没有什么吓人的,只是毫无血色的肤色和僵硬的身体,都在昭示着他的死亡。

  他胸口插着一把刀,张嘴:姐姐,姐姐。

  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做了个口型。

  温兰枝不能不看着他。

  小男孩:我——错——了——

  温兰枝蹙眉。

  小男孩点了下嘴巴。

  身后的人扶住温兰枝的肩膀,熟悉的声音传来,“睁眼。”

  温兰枝猛地睁开眼睛,面前一团漆黑。

  醒了。

  她感受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温暖的体温不像是邬辞砚,但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有熟悉的感觉。

  邬辞砚道:“是我。”

  温兰枝松了口气,她张开嘴,哭出声来,顺着床往后靠,感受到人的温度。

  邬辞砚继续捂着她的眼睛,和躺在温兰枝面前、把手指搭在温兰枝脖子上的小鬼对峙。

  “放手。”邬辞砚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

  “嗯?”温兰枝带着哭腔。

  邬辞砚道:“没跟你说话,睡你的觉。”

  温兰枝:“……”这怎么睡?

  小男孩有些被吓住了,他抿抿嘴,手在发颤,但还是没有放手。

  邬辞砚凝视着他,“我再说最后一次,放手。”

  他做了个口型:姐姐、姐姐。

  “姐姐?”邬辞砚重复了一遍。

  小男孩点头,他撇撇嘴,好像想哭,但嗓子被封住了,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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