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笑不出来。
“我们要发展精神力，不能靠塞壬之海。”安灵雨说。
南雅点头。
全民精神力训练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公交星舰天天往塞壬点钻，大家各自研究海妖之歌对精神力的影响。
学校必开的课堂是精神力基础，南雅连夜编出教材，边教边打补丁。研究院里九成是精神力的项目，经费全部优先。
季尘在搞“蝶影”的项目。这个项目和精神力有点关系，但不是那么深。
联盟做的蝶影是从他和诺亚一号身上取的奥根施泰尔做核心材料。奥根施泰尔的诞生和精神力有关，但他们现在的进展，还远远没解析到那一步。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有一种羊在研究自己的感觉。
不过羊研究自己，总比狼研究羊要强。
“我们不回家吗？”季尘看到路线不对。
安灵雨抬头看了眼车窗外：“晨星的春天到了，我们去看看吧。”
今天的天气不错，适合出游。
高楼大厦像一个个奇怪的盒子，悬浮车一路逃窜，来到了一片绿色的天地。
“趁着现在还能踏青，再过一个月，这里会被收购做成工业区。”安灵雨说。
“真的吗？”
“晨星的环境劣势可以用科技补齐，这个星球有特殊的含义，会多开发一些。恭喜你，要成富翁了。”
“啊？”
“你忘了你在晨星买的那些地了吗？晨星局会高价收购。”
“啊……我就知道，我是懂投资的！”季尘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辛酸泪，“那些老家伙坑了我那么久，终于要赚回来了。”
“你好像是最老的。”
“嗯？”
“没事，你看那边。”
碧绿的草地被冰蓝色小花接过。它们顺着大地的起伏连绵不绝，与遥远的天空连成一片，像灵动的赞歌。
季尘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她们种花的那个山坡。
“原来是这样的花。”
悬浮车在山脚停下，推开车门就能步入延绵的花海。
蓝天如巨大的琉璃，白云悠悠，日光璀璨。
季尘俯身，在风中抓住一个摇曳的花朵。
花瓣是冰冷的蓝，花蕊是温暖的黄。
安灵雨道：“我查过资料，这种花叫雪中春，冬末春初绽放，预告着春天的到来。晨星局那次公告，配图里就有它。”
晨星无所有，遥寄雪中春。很好的寓意。
春天来了，春天终于来了。
人们建立晨国，一切从新开始。
安灵雨修改了两个条例，一是拥有人类大脑的机械人属于人类，有公民身份。二是正规医疗的前提下，可以采用部分克隆技术治疗患者。
晨星局上一任局长的器官克隆移植手术很成功，已经康复了。
何田田等被改造过的人陆续做了手术。现在官方支持克隆治疗，越来越多的医护人员投入，手术等候时间都缩短了。
师姐送来的婴儿被一对喜欢孩子的夫妻收养，安灵雨偶尔会去看她。
联盟留下了许多福利院及厚厚的管理办法。有人认为需要调整，比如鼓励领养孤儿，减少场地建设。
水萤为了方便吞噬爱禁止普通人领养孩子，这确实不太合理。另外，正常年代也不会有这么多孤儿。
安灵雨坐在会议室看大家开了一场又一场的会，不断修正改革的方向与细节。
改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好在，她们有时间。
花香弥漫。
季尘抬眼远眺，山顶那间小小的玻璃房像一块神秘的宝石，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花房里的玫瑰开了吗？”他问。
“去看看吧。”安灵雨说。
她拉着季尘向花房走去。季尘却等不及，快走几步就跑了起来，她被带动着朝山顶一路狂奔。
蔚蓝的是天空，冰蓝的是花瓣，翠绿的是草叶，金黄的是花蕊与太阳，整个世界都随着步伐摇晃，这些颜色杂糅在一起，眼底五彩缤纷。
季尘看到一抹纯净的白。
像山巅的积雪，在苍翠冷松的拥簇下皑皑。
季尘：“是白玫瑰哎。”
玫瑰的样子有些普通，但他看上去兴致不低。
“这是我们一起种的花。”他说。
打开花房，两人被灰尘呛了一下。
“明天我们来加些水，”安灵雨先检查了蓄水池，由于玫瑰种的不多，水还剩了一点。
“好，”季尘左看右翘，全方位欣赏了一下，然后从玫瑰花箱里揪出一根杂草，“我们先拔拔草吧。”
“嗯，”安灵雨看到花房里还有许多空置的花盆，“如果时间够的话，我们明天还可以来种花。”
晨星常驻人口大增，亏损多年的花店有了生意，种些花再正常不过。
“那我想想要种什么花。”季尘认真地琢磨了起来。
他打开光脑查看市场行情。
“白菊花热销。”
“你要种菊花吗？搭配点……马蹄莲？也代表怀念、哀思。”
“唔……不考虑那些了，我们这间花房可以按我们的喜好种。”
“你喜欢什么？”
“无敌炫彩流光霸王花！最好有雷霆环绕，白天是金色闪电，晚上是蓝色闪电。”
“……”
“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