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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巢_木羽愿【完结】(12)

  “给你的..生日礼物。”

  话音落下,她就屏紧了呼吸,另一只手不自觉偷偷在身后抓紧了衣角,紧张到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空气仿佛静滞住,顾宴朝也在看她,漂亮的眼里像是倒映着一汪泉水,清澈见底。

  把她所有藏在身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男人忽而勾了勾唇,不动声色问:“是吗?”

  简短的两个字,却让顾袅如遭雷劈,下意识咬紧了唇。

  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骗过他。

  看着她嫣红的唇被咬到几乎泛白,顾宴朝收回目光,眸中藏着的戾气不着痕迹淡去几分。

  “什么时候,我忘了。”

  她一怔,眨了下眼,不假思索地答:“下个月十三号。”

  男人没说话,但顾袅敏锐察觉到,周围阴沉可怖的气息都散了些,气压也不似那么低了。

  顾袅悄然松下一口气,也忍不住心疼那二十万。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要是这块表能缓和一点他的怒火,让他不要迁怒到盛柏言身上,也算值得了。

  周围的球童和侍者不知何时离开了,落日时分,偌大的球场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两个。

  顾袅看着他走到椅子上坐下,长腿交叠起,领口敞开大片,说不出的痞气:“过来给我带上。”

  她拧了拧眉,有些抗拒。

  他自己没有手吗?为什么非要她来。

  顾宴朝眼尾微挑,轻嗤出声:“不是送我的?”

  这话一出,顾袅彻底没了办法,不得不朝他走过去。

  余光不可避免地看到男人劲瘦的腰,那层单薄的面料依稀透出他的肌肉线条,顺着腰线往下....

  鼓鼓囊囊的一大团,视线像是被烫到了,她忙不迭移开目光,从包装盒里把表拿出来。

  他不是养尊处优的手,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茧,且不说前些年在燕城的时候,后来去了美国,他也常年练枪,甚至床边也放了一把。

  卸下男人腕上原本戴着的表,顾袅看见冷白手腕那道疤痕,指尖骤然一顿,脸上血色微微褪去。

  是那天她离开时,他用玻璃碎片划出的伤。

  她没想到那道伤口居然那么深,之前被腕表遮盖住,她没有发觉狰狞的疤痕。

  空气仿佛凝固住,头顶的视线盯着她,顾袅抿紧唇,动作有些慌乱急促地把表带扣好。

  桌上是她的电话在响,屏幕上闪烁着来电显示。

  ——柏言。

  她把本该送给盛柏言的生日礼物给了他,现在正主打来了电话。

  顾袅呼吸一紧,连忙俯身想去拿起电话挂断,可她刚弯下腰,脚下却忽然被男人绊了一下,那条长而有力的手臂将她

  揽到腿上。

  她浑身一僵,刚想挣扎掰开他的手臂,电话被他划开接通了,放到她耳边。

  整个过程快到她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耳边骤然响起一道温润低沉的男声。

  “袅袅,是我。”

  或许是听出她不自然的语气,盛柏言又温声询问:“你在做什么?”

  身下男人的大腿硬邦邦的,完全露天的场地,顾袅害怕被人看见,或者拍下来,浑身僵硬着。

  她努力稳住心神,随口扯谎:“我…在家里看剧本。”

  背后的滚烫气息近在咫尺,强烈到根本无法忽视,她不敢动弹,生怕被电话那边听见动静。

  对面似乎没起疑,低声和她解释:“工厂最近出了些问题,我得先留在临城处理好,可能还要晚几天回去。”

  顾袅张了张唇瓣,刚想开口,却又忽然咬住,止住那声差点脱口而出的嘤咛。

  表带还是冰凉的,剐蹭到了她颈侧的肌肤,她刚才亲手给他带上去,此刻却成了搅乱她心神的罪魁祸首。

  她甚至不怕他直接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和盛柏言究竟是怎么回事,更害怕他这样诡异的温柔,像是织成了一张大网,打算将她牢牢拢进去,逃也逃不掉。

  那种感觉令她心慌,也像钝刀子杀人,不知道哪一分钟就要发作。

  就在她心慌走神时,那只手忽然摸上她的耳垂,像是在描摹一件艺术品似的,缓慢流连。

  顾宴朝轻眯起眼,她今天带了耳钉,雪花形状的,在乌黑发间若隐若现地发着光。

  像是真的有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耳尖上,原本白皙的耳垂此刻泛成了粉色,娇得漂亮。

  顾袅又抖了一下,呼吸更乱,想偏头躲开,他又追上来,乐此不疲。

  侧过脸,只看见男人的喉结动得漫不经心,一副浑不吝的模样。

  她下意识失神刹那,对面,盛柏言的语气比刚才更加温柔:“袅袅,我有话想跟你说,等我回去,好吗?”

  顾袅回神,胡乱应着:“.....好。”

  他的语气是任谁都能听出的情意缱绻。

  然而她却根本无心深想,她害怕身后的人会突然出声,被对面发现,所以迫不及待想挂断电话。

  顾宴朝记得她什么时候打的耳洞,十六岁,发炎肿了三天,那几天耳垂都是红彤彤的,像兔子耳朵。

  女人他见多了,没谁像她这样,从头到脚都顺他的眼。

  光是坐在这就像在勾引人。没长开的时候是,现在更是。

  男人轻笑一声,收回手。

  本来想着,她喜欢温柔体贴的小白脸,他也不介意装一装,让她少掉两滴眼泪。

  现在坐在他的腿上,还敢跟别的男人打电话。

  她是真当他死了。

  第6章

  落日余晖依旧刺眼,猛然回过神,顾袅用力扯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站起来。

  这次轻松就挣脱开了,她呼吸急促,胸口不停起伏着,耳垂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还在发烫,脑中思绪乱成一团。

  她抢回手机,看也不看椅子上坐着的人,头也不回地就跑,身后没响起阻止的声音。

  匆匆逃离时,撞上了拿着电话回来的邵应。

  看了一眼她仓皇失措的样子,他没多问,让球场经理引路送她出去。

  走了一路,似乎身上沾染的气息还是久久不散,顾袅心里还在担心刚才那一幕有没有被人看到,忽然注意到身后似乎一直有一道跟着的人影。

  她回头,不远处转角是个年轻男人,带着鸭舌帽遮住了大半的脸,弓着腰,走路姿势一瘸一拐,推着清洁车走了过去。

  那人似乎有些眼熟,顾袅抿唇思索片刻,一段记忆忽然从脑海里闪过。

  她皱紧眉,转头询问身边的球场经理:“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是谁?”

  经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恍然大悟:“哦,您说小项啊,他叫项岩磊,是我们这儿的球童,三年前就在这工作了。”

  似是见她感兴趣,经理又主动解释,语气唏嘘不已:“项家三年前就破产了,欠了不少钱。后来他一直都在这座高尔夫球场当球童还债,也会负责一些清洁工作。”

  项岩磊,是她当时在燕城上学时的同学。

  那时她刚跟着顾宴朝回到顾家,回到了从前的学校,似乎一切和父亲去世之前并无两样。

  那一天也和今天一样,是个落日。

  顾袅一个人在学校的舞蹈室里排练校庆的节目,她很专注,因此没有发现门外偷窥的那双眼睛。

  结束后,她去更衣室里换衣服,就看见门外闪过一道人影。

  是跟她同年级的同学,学校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项岩磊。

  他试图纠缠过她很多次,但顾袅从不理睬。

  直到她打开反锁的门出来,就看见不远处,少年的裤子已经脱掉垂在脚边。

  他的手里正握住什么,不停撸动着,嘴里还在喘息,低声骂着什么。

  顾袅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意识到了他在做什么,吓了一跳。

  四周空无一人,她转身就跑,身后的人也在追她,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安静的长廊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顾袅,你就是个没人要的累赘,就算老子今天在这把你上了,顾家那群老东西也不敢放一个屁....”

  她跌跌撞撞地跑,一边回头看着身后有没有追上来,下一刻,却撞进坚硬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她呼吸一颤,抬起头,是顾宴朝。

  他什么也没说,漆黑的眼里阴沉得可怖。

  她被他关进旁边的教室里,从外面反锁了门,顾袅出不去,只能听见外面凄厉的惨叫声。

  即便看不见,她也能想象到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像是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纤瘦的身型抵在门板上,她只能用力敲门,想要出去阻止他,手背砸得通红。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安静了。

  等门被他打开后,顾袅看见他的衬衫上溅了血,地上的人不知是死是活,下身血肉模糊一团。

  她觉得视野变得模糊不清,想去看得仔细些,看看项岩磊究竟死没死,脸却被他拨了回来,摁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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