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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快穿]_月追云【完结】(140)

  她愣了好久,难为情地将头埋进黑色的被褥,闷闷道,“那……那好吧”

  没有阻隔地相触格外不同。

  紧紧相拥时,赵笙感受着她还未平缓的呼吸,忽觉昏暗的屋子因为她的到来自内而外地生出了光亮,陈年的阴霾似乎也能渐渐放下了。

  城郊墓园。

  赵笙举着伞,将一束鲜花放在被细雨淋湿的墓碑前,“妈,对不起”

  “我爱上了司家的女儿,”他顿了一会,不知是安慰已逝之人还是安慰自己,找补道,“不过她现在姓宋,虽然流着司家的血,却并不被司家承认。”

  “从前我对她做了很不好的事,不过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他的母亲姓何,何家跟司家是世仇,当年何家主支因旧怨新仇追杀司父司母,失败后因推卸责任陷入内斗。

  他那时才五岁,在母亲带着他找到他父亲前,一直跟着她在何家生活。

  母亲哭着下跪,求父亲收留他,“司家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查清楚,如果要报复,我一定逃不过去”

  “可何笙——不,赵笙,他好歹是你的种。他还这么小,你难道忍心看着他等死吗?”

  他被留在了赵家,为防被司家察觉,使司赵两家关系破灭,父亲曾一度切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他住在一个灰扑扑的房间里,每日只有吃喝睡这些基础的生理活动。

  被允许外出那日,他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有一张沾血的信封,他没敢打开来看。

  起初他并未意识到那是母亲的遗物。

  他做了恶梦夜间惊醒,跑到父亲门外将门敲得震天响,“我要找妈妈!”

  房门过了很久才打开,里面除了父亲还有两个面生的女人,被打断好事的父亲不耐烦地呵斥,“今后不许再提她!听到了没有?”

  他战战兢兢地提到了那封沾血的信,父亲眉头一皱,第二天那封被他锁在抽屉里的信就不见了踪影。

  等他懂事后意识到那是什么,却再也没机会找回来了。

  过早丧母,寄人篱下。

  在同龄人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他绷着脸拼命往上爬。

  他明白,只有权力能保证最大限度的自由。

  如果他有权力有地位,就不会被随意安置在一个灰扑扑的小房间里无人问津,也没人敢随意乱动他的东西。

  他身上一半流着赵家的血,一半流着何家的血。

  赵家与司家交好,而何家与司家交恶。

  他源于父亲一次不经意的风流,却在成长的过程中担起属于赵家的责任和属于母亲的那份血仇。

  司家夺去他的母亲,他想报复司家人,却又碍着赵家不能明目张胆地动手。

  司妙玲虽是司家人,却是抱养来的。

  他欣赏她的机敏上进,她也惯会拿捏交往的尺度,将两人的关系控制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便于互利互惠。

  于是在她提出那个栽赃陷害的计划时,他欣然同意了。

  这跟他一路走来做过的腌臢事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失控的轿车在撞向司妙玲的过程中突然转向,撞向了司家血亲宋怜。

  虽不致死,却也需要好好修养多月。

  调取事发监控和被刻意伪造的司机背景后,司家会以为是宋怜意图买凶杀人自作自受,而昏迷在病床上的她完全没机会解释。

  如果能提早预料到此后与她的纠葛,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既然错误已经铸成,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隐瞒真相的前提下尽力补偿她。

  ……

  赵笙回家时,阿怜正站在窗边接听电话,笑得腼腆而温柔。

  “康复了就好,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用担心,那是我先生的钱,不用急着还”

  看见他之后,阿怜面露欣喜,匆忙挂了电话,“就这样,今后有需要再联系”

  他们静静抱了一会,阿怜从他怀里探头,“去哪了?怎么身上一股青草味?”

  他提了提手中装着花籽的帆布袋,说去了趟花店选种,又问她,“刚刚是谁的电话?”

  阿怜这才和盘托出。

  原来当初她借的那三百万是为了付福利院孩子的手术费。

  先入为主的误解令赵笙愈加心疼,他抱住她自责道,“是我不好,我当时……”

  “嘘,别说了,我不爱听,”阿怜捂住他的嘴,一副拈酸吃醋的模样,“都过去了,结果是好的就行。至少你给了我那些钱,救下一条命。”

  倒扣在桌上的电话熄了屏。

  最近十分钟的通话记录里没有‘院长妈妈’,只有一个备注着‘F’的新号码。

  赵笙去花园里播撒花籽,铲开泥土,播种,封土,浇水,做得游刃有余。

  不过是因为阿怜早上随口说,以后想推开窗就能看见一片繁茂的花海。

  阿怜直勾勾盯他的背影,耳畔回荡起方才顾飞的话。

  “我找私家侦探查过了,司机确实是赵家的人,或者说,是为他们卖命的人。”

  “赵家灰色生意很多,做这种事再简单不过了。”

  “很可能是他们提前串通好来害你。毕竟你也说过了,你没做过。但我哥还有其他人得到的消息都是你买凶杀人未遂。”

  栽赃陷害,呵,好一出大戏。

  现在攻守易形,她也要让赵笙尝尝生不如死痛彻心扉的滋味。

  ……

  “要那个奶油最多的!”

  她指挥着赵笙帮她从蛋糕柜的最高层取蛋糕,两人拉着手散步回到家里。

  赵笙把奶油糊到她脸上,阿怜怒道,“你干嘛,这是我要吃的!”

  话虽如此,她却还是抹了把奶油往他脸上糊去。

  你来我往,不知怎么又亲到一处,半天分不开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甚至去珠宝店亲自挑选了订婚用的对戒。

  只是令赵笙隐隐觉得不安的是,他们已经无措施三个月,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察觉他的隐忧,阿怜主动提出,“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博雅高级私人医院。

  因为是朋友开的医院,全程特殊通道,很快就出具了报告。

  赵笙自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就如同失了魂一般,唇色都透着几分病态的白。

  阿怜眸光闪动,焦急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问题?”

  见他不回话,阿怜自己去摸检查报告,赵笙下意识阻止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把手挪开。

  他差点忘了,检查报告已经换了。

  “这也没什么问题啊”,阿怜一边翻看着两人的报告一边疑惑嘀咕。

  “你是不是累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她将报告都装回去,“我们回家吧,白跑一趟,或许只是时候没到。”

  这天赵笙格外沉默,只任她在一旁叽叽喳喳,不时看她一眼,又飞快将目光挪走。

  晚上他一反常态没有动手动脚,只抱着她静静躺着。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阿怜转过身面对着他。

  赵笙亦转身面对天花板,叹息道,“就是有点累”

  在阿怜快要睡着时,赵笙忽又道,“阿怜,要不……我们不要孩子了?”

  “生孩子很痛,对你身体也不好”

  “怎么这么突然?”阿怜眯眼看他,“说实话,你是不是外边有情况了?”

  “没有,”赵笙伸手把她按在怀里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我只有你一个”

  “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阿怜闷闷的声音似乎穿透了他的胸膛。

  “我曾经出过车祸,你应该知道。但是因为害怕,康复后我一直没有勇气翻开那份报告”

  赵笙收紧手臂,他差点忘了,阿怜住院的那所医院出具的报告。

  “怎么会,别瞎想。今天不是才去检查过么?没有问题。”

  他满心期盼跟她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却原来早就亲手毁掉了这个可能。

  阿怜越是善解人意,越是期待配合,他便越是酸涩,忍不住想要落泪。

  看到检查报告的那一刹那,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在头顶接连响起,差点站不稳了。

  他机械拍着阿怜的背,等她睡去后才离开卧室到花园里抽烟。

  夏夜的星空晴朗开阔,他却没有多少欣赏的兴致。

  其实跟阿怜在一起之后,为了她的健康,他已很少抽烟了,今夜却完全控制不住。

  其实就算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也无所谓,赵家的继承人多的是,完全轮不到他操心。

  他只是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他亲手剥夺了她成为母亲的可能,还想着瞒她一辈子。

  他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恶棍。

  第112章

  别墅花园里的花籽已经破土而出,只不过,因为播种时候晚了些,届时花开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转寒的气温迅速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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