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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未眠_关禅【完结+番外】(55)

  助理再次打电话,请示几桩要紧事。沈澈咳嗽不停,电话讲的很慢,但思路清晰,不疾不徐,桩桩件件安排妥当,末了又说:“最近我生病,你辛苦了。”

  贺羡棠剥橘子吃,电话另一边肯定是说了什么客套话,“不辛苦”、“老板您言重了”之类的。

  沈澈缓缓勾起唇角:“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太太不许,唉——能怎么办呢?她也是心疼我。”

  贺羡棠扔掉橘子扑上去打他,沈澈搂着她的腰,又偏过头咳嗽,于是她手上的劲也松了,只攥着他的病号服,手心里泛潮。

  他挂了电话,贺羡棠瞪他:“你胡说什么!”

  “哪里胡说?”沈澈捏她脸,“不是事实吗?”

  贺羡棠说:“那你也别到处说啊!”

  “好,不说不说。”沈澈“嘘”她,声音哑了,“别乱动。”

  贺羡棠愣了一下才明白,不动声色往外挪了下屁股。刚刚没注意,两人挨的那样近,大腿都贴在一块儿,贺羡棠虽然看不见被子下某处是何反应,但从他低哑的嗓音中也能想象出来。

  她撅一撅嘴,点他肩膀:“色中饿鬼。”

  以前怎么没发现?

  沈澈闭着眼缓了缓。

  清心寡欲三十多年,也不明白,怎么反倒现在一次次忍不住?

  可是一闻到贺羡棠身上那股带着梨子甜的清香,再加上彼此的温度贴在一块儿,温香软玉在怀,他就像个十几二十岁毫无自制力的毛头小子。

  沈澈拍了拍贺羡棠的腰:“再坐远点。”

  贺羡棠说:“我要走了。”

  晚上音乐会,她得提前去准备各项事宜。

  沈澈问:“晚上穿什么?”

  贺羡棠*给他看照片,一袭抹胸红丝绒礼裙,简洁大方的款式,裙摆像花瓣。

  “很漂亮。”沈澈说,“下次穿我送你那件。”

  贺羡棠想了下:“你说去年在法国买的那件吗?”

  沈澈点头,回忆又回到那天,在高定屋里见到她,她一身白,面纱垂下,蝴蝶钻石振翅欲飞。

  她穿好漂亮,像婚纱。

  贺羡棠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冒出来:“那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他一条裙子都送不出去。

  沈澈“啧”了声,捏她腰上的痒痒肉。

  贺羡棠扭着腰躲开了,临走前说:“不准偷偷工作!”

  /

  贺羡棠的琴是她用私人飞机从香港空运过来的,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其实可以让当地的SteinwayHall送一台过来,但贺羡棠用习惯了她的。

  下午在后台化妆,赵珩坐在贺羡棠身后的小沙发上,目光从她光洁的肩颈,滑到镜中她的脸上。

  赵小公子不满,很不满。

  他嚷道:“我在外面等了你半个小时,工作人员说我没证,不让进!”

  贺羡棠把他忘了,又试了下音,一忙起来,电话也没听到。

  “我……”贺羡棠讪讪的,“我这不是太忙了,一时就把你给忘了。”

  “太、忙、了!”赵珩重复她的话,每个字都念的很重,“把、我、给、忘、了!”

  “我错了我错了。”贺羡棠扭头朝他拱了拱手,扔给他一小块巧克力,“吃点甜的消消气。”

  赵珩剥开放进嘴里,苦的一激灵,更气了:“黑巧啊?”

  他一看包装袋,100%黑巧。

  “哎呀拿错了。”贺羡棠稀里哗啦塞给他一大盒,“你自己挑挑吧。”

  化妆师的手因她的动作一抖,“哎呀”一声,眉笔划出去一道。贺羡棠不好意思地朝她抿唇笑了笑:“抱歉。”

  她笑起来,一双眼睛像会说话。那种远比实际年龄小的天真灵动只有顶级富商家庭才能养出来。化妆师哪里舍得说她。

  “没事。”

  “寒心!”赵珩说,“我太寒心了!贺羡棠,是谁说让我直接到后台来给我安排最好的位置的!结果你就让我在悉尼的冷风秋雨里淋了半个小时。”

  贺羡棠说:“你不是有伞吗?”

  赵珩怒了:“这是重点吗!”

  贺羡棠说:“我请你吃大餐,总行了吧?”

  赵珩问:“今晚?”

  “今晚不行。”

  赵珩不悦:“你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

  他的航班因暴雨延误,昨天抵达悉尼,不仅没得到她此前承诺的接机服务,整整一天,连贺羡棠的面都没见到,打电话约她吃饭,她只说忙。

  鬼知道到底忙什么。

  贺羡棠卡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说:“没……没什么啊?”

  赵珩挑了块牛奶巧克力扔嘴里,狐疑地盯着她:“有鬼,贺羡棠你有鬼。”

  贺羡棠干巴巴地否认:“我哪有。”

  赵珩隔空点她:“你心虚了。”

  贺羡棠指尖往后扬了下:“快要开始了,你快去,我安排的位置特别好!叶微也在,你俩还能聊会天。”

  她点了个工作人员:“jennie,带赵生过去。”

  赵珩咬碎巧克力,不知为何,觉得这块特别苦。

  整场音乐会持续两个小时,中间幕休十五分钟。贺羡棠退回后台,查看手机,沈澈的消息在一小时前。

  那时她已登台。

  是一张照片。

  他大概是太无聊,拿ipad画了几颗大白菜发给她。

  贺羡棠笑了,给他拨电话,响了几声那边就接通了,沈澈一声低笑透过听筒,萦绕耳畔。

  “结束了吗?怎么这么早。”

  “还没有,幕休。”贺羡棠抵着化妆桌,一只手垂下,无所事事地扣着桌角。

  红木桌上一点灯光晃着。

  沈澈“哦”了声,了然:“那么……是想我了?”

  贺羡棠怔一瞬,听见心跳,“咚”的一声。

  呼吸似乎都滚烫,她说:“我检查你有没有偷偷工作。”

  沈澈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摇了下头,说谎话不眨眼:“当然没有。”

  他在开远程跨国电话会,麦克风关掉,接这一通电话。

  “真的?”

  “真的。”沈澈说,“你晚上亲自来检查好不好?”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那点光晃的更厉害了。贺羡棠沉默,一时间手机两边只有呼吸声纠缠。

  沈澈说:“让司机去接你。”

  贺羡棠手机铃声响了,是她订的闹钟,幕休时间快结束了,贺羡棠匆忙“嗯”了声:“要准备上台了。”

  “去吧。”沈澈口吻大方。

  下半场时间过的格外快。结束时贺羡棠没顾上赵珩叶微,卸了妆就往外跑,高跟鞋踩着厚厚的地毯,裙摆飞扬,一抹红色没在深夜中,黑色G63等在剧院后门。

  贺羡棠钻进车里,意外看到了沈澈。

  他仍戴着口罩,病号服换成衬衫西裤,显然出发前又打扮了下自己,头发全梳到后面,眉眼深邃,神色温柔似水。

  “你怎么来了?”

  她踢掉高跟鞋,探身去摸他额头:“还烧不烧?”

  沈澈搂着她的腰,隔着口罩吻她头发,姿态像一头鹿啜饮。

  “来接你。今晚开心吗?”

  贺羡棠用力点头。

  两个小时,酣畅淋漓。

  “饿不饿?”沈澈问,“带你去吃饭。”

  贺羡棠说:“回医院吧,让酒店送一点东西吃。”

  回医院十点多,贺羡棠检查了他电脑的使用时长,瞪他:“你又骗我。”

  沈澈笑着举起双手:“有个电话会议。我没事,哪有那么弱。”

  贺羡棠用笔点了点他胸口,被人顺势揽进怀里。她挣扎了下,挣不开,还在生气呢,电话响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打来,说这个时间住院区不允许探视。

  贺羡棠说:“我下楼去拿吧。”

  沈澈蹙眉,要拨院长电话。

  贺羡棠说:“没事,顺便走一走。”

  她轻轻带上门,刚到电梯前,等了一会儿,想起手机没带。其实上下楼也不过几分钟,但离不开手机仿佛是现代人的通病,总觉得没安全感,于是折返回病房。

  因为是套房,贺羡棠回去时沈澈没听见,他正在打电话,开着公放,贺羡棠一听就知道他又在看电脑,轻手轻脚地往卧室去,准备抓他个人赃并获。

  沈濯说:“打电话干什么?当然是听听你还活着吗啊,不然咱们家可就没人继承家业了。”

  沈澈懒得理他。

  沈濯又问:“但是我有个问题啊,调直升机很难吗?”

  沈澈淡淡开口:“你懂什么。”

  沈濯嗤笑:“调直升机哪有淌水更让人心疼是吧?大佬,是谁说不后悔的?”

  贺羡棠站在门口,深呼吸,默念——骗子!

  大骗子!

  49

  第49章

  贺羡棠回香港了。

  连夜,乘私人飞机,赶在飓风登陆前起飞。

  叶微从厨房跑到浴室,又从浴室跑到多功能娱乐区,最后放平座椅躺上去,摸着顺滑的小牛皮啧啧称奇:“又坐上私人飞机了!我以前还没坐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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