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舒窈这话,姜荷摇了摇头,嘴里喃喃:“不是这样的。”
舒窈安慰她:“我们小荷这么好,以后一定会觅得一位更好的郎君。”
姜荷呆呆的,不说话。
见她这样,舒窈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话说重了。
这天后,姜荷发了几日的高烧,烧退之后,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偶遇纪良时,看到他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情愫。
可是她越平静,舒窈就越担心,她握着舒窈的手笑着说:“姐姐,我已经放下了。”
舒窈半信半疑。
……
这日,舒窈看天气好,准备上山去打望一下庄稼,她拿上锄头水桶正准备上山,十二很有眼力见的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十二背影宽阔,他走在前面,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突然,他停下脚步,舒窈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他厚实的脊背上,他身上的肌肉硬的像城墙一样,她揉了揉发痛的额头,痛呼一声。
十二转过身,放下手里的东西,俯身查看她的情况,只见舒窈额头右边已经红了一块,
他眼里闪过不解,中原姑娘这么细皮嫩肉的嘛?怎么撞一下就红了?
他往周围的土坡看了一圈,随即拔起一株“杂草”,先把叶子去掉,然后用石头砸碎草根,直到出现汁水才停手,他把捣碎的草根敷在舒窈红肿的地方。
冰冰凉凉,舒窈呼出一口气。
他的动作并不算得上多温柔,再加上指腹上的老茧,她肿起的地方被他弄得一阵阵的疼。
她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收回了手,重新拿起地上的东西往前走,舒窈连忙绕到他前面:“这里有好几条路,我来带路。”
十二默默跟在她后面,盯着她纤细的腰肢,他不由得伸出手在后面测量起来,这腰,还没他手掌大。
中原女子,太过娇小。
舒窈来到地前,前几日种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悄悄破土而出,她欣喜的看着这些幼苗,心里成就感满满。
旁边有村民跟她打招呼:“窈丫头,你这块地还没浇过水吧?眼下天气越来越热,记得浇水,不然这些庄稼迟早会被旱死。”
舒窈:“知道了。”
她转过身刚想拿水桶去打水,就看到十二已经提着水桶走远了。
她耸了耸肩,这十二不仅有眼力见,还是个不错的劳动力。
旁边锄地的村民坐到田埂上休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舒窈说话,眼睛却是看向不远处正在打水的男人,打趣地问:“窈丫头,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男人了?”
第八十二章
虽然舒窈是个寡妇,但京城季府都不在了,她和那季大公子也没拜过天地,压根算不上什么夫妻。
所以他就多嘴这么问了一句。
舒窈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自己看上十二了?果然,陌生男人留不得,等他伤好后就让他赶紧走。
“叔,你可不能乱说,我是看他可怜没地方去才收留他,过段时间人家就走了。”她大声说,声音大的足以让旁边几个吃瓜的村民也听得真真切切。
她就是要告诉他们,她对十二没那意思。
十二提着水桶回来,把舒窈刚刚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他眉心蹙起,提着水桶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这天上午,舒窈和十二两个人给四亩地的菜都浇上了水,但其实都是十二在做,而她则坐在树荫底下躲太阳。
但十二好像不太会做这个活儿,总是满满的一瓢水浇下去,新长出的嫩苗差点连根浮起,舒窈跑过去一看,心疼的把幼苗重新插回地里:“这个水不能直接对着浇,要从根部慢慢的浇下去,水量要少。”说着便亲自动手。
十二看了一会儿,弄明白之后从她手里拿过水瓢,学着她的样子给这些蔬菜浇水。
他家乡很少有这些东西,所以他并不知道要怎么栽培它们。
看他有模有样,舒窈放心的休息去了。
忙完之后已到中午,两人一起回家,远远的就见家门口站着一抹白色人影,舒窈仔细看了看,那不是季时净吗,他在门口杵着干嘛?
她小跑两步到门口,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看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她轻舔了下唇,有点不安的问:“你在门口站着干嘛?”
季时净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他朝她走了两步,舒窈后退两步,他步步紧逼,实在退无可退,她后背紧贴墙角,莫名有些慌张。
他嗓音更是哑的吓人,语气也毫无温度:“嫂嫂。”
舒窈:“怎么了?”一听他说这两个字,她就害怕。
他微微歪头,泛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嫂嫂啊,你为何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凑近她的耳朵,热气喷洒在她耳垂上,声音低沉。
舒窈一阵心悸,还不等她回答,他已经抬脚走进了院子,只留下一抹清瘦的背影。
十二进屋去放水桶和锄头了,并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水缸里的水又见了底,十二二话不说挑起水桶就往溪边走。
舒窈在屋里换衣服,今天上山汗水打湿了里衣,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可正当她衣服脱到一半时,身后一股寒气逼近,她猛然转身,撞到了季时净的小腹上。
她想离开,可季时净的手却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她被迫挨着他的小腹,动弹不得。
头顶传来他冰凉的声音:“嫂嫂,我帮你换。”
舒窈一愣,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她的脖颈处流连,她缩了缩脖子:“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季时净突然弯下腰,与她对视,而后视线慢慢往下,看到那露出一角的雪白山峰时,他眸色渐深,而后慢慢俯身,在那高耸之上落下炽热一吻。
舒窈大惊失色,使劲推开他,可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他自那高峰中抬头,狭长的眼睛望向她,眼里缱绻着几抹不易察觉的病态暗芒。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舒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带着薄茧的指腹从眼角往下,最后落在她的红唇处不断摩挲,乐此不疲。
外面传来倒水的声音,十二回来了。
舒窈刚想开口求救,季时净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他慢慢说道:“嫂嫂尽管叫,你觉得他进来会看见什么?”
舒窈衣衫半退,她犹豫了。
紧接着劈柴声断断续续的响起,季时净轻笑一声,含着她的耳垂慢慢吮吸,而后又在她脖颈处咬试。
舒窈身子发抖,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生气。
“够了。”她声音带着哭腔。
季时净丝毫不为所动。
“我说够了。”她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季时净反而将她抱的越来越紧,霸道又病态,他不可能放手。
她美好的就像一块上好的冰晶白玉,他爱不释手。
……
十二以为他们两个出去了,他刚把柴码好,就见东屋的门开了,舒窈脸色很是苍白,她去打了一盆冷水洗脸洗手,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季时净也从屋里出来,他立在台阶上,容貌多了一丝妖丽,耳垂上那颗痣越发鲜艳起来,好似圣洁神女座下的一滴血。
十二隐隐感觉他们之间有些不对劲。
这天晚上,舒窈把季时净的被子抱去了刚修好的西屋,她一刻也不想和这个人多待,她原本还以为他是只可怜的小白兔,结果,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她招惹不起。
季时净阴沉着脸站在一边。
晚上睡觉的时候,舒窈把门窗全部锁好,躺在床上后,还是觉得不放心,又起来检查了一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熄灭蜡烛躺到床上,睁着眼睛,脑子里全是今天下午的画面。
这个季时净,气死她了。
她不想在他身上攒信任值了,她呼唤系统,可是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声音,她认命的闭上眼睛。
越想越气,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一条大黑蛇紧紧缠在自己身上,红色信子不断舔舐她身上的肌肤,从上到下,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
黑蛇就这么舔了许久,久到她在梦里都快睡着了。
“咯咯咯”公鸡开始打鸣。
舒窈慢慢醒来,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拿过旁边的外衣准备套上,结果低头却发现里衣半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多了几个诡异的红痕,她心里一咯噔,恐惧寸寸袭来,衣服也顾不得穿,赤脚下床检查门窗。
门窗都关的好好的,并无任何异常。
她这才稍稍放心,衣服估计是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弄乱的,上面的红痕可能是季时净昨天咬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穿好衣服鞋袜,推门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十二在削木柴,旁边还放了一堆铁器。
她往四周张望了一下,不见季时净的身影,她松了口气,估计是听课去了,她走到十二身边,看着他脚边的一堆东西:“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