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比她今天出去时要艳,要肿,上面似是还残留着让他讨厌的气味。
一种无法抑制的暴怒从心底涌出,就像是被人偷了心爱财宝的巨龙。
他的指腹逐渐用力,声音也变得沙哑。
“他吻你了?”
季白眼神惊慌又无措地看着他,“我……我不记得了。”
这幅可怜的样子又看得人心软。
罢了,回来就行。
怎么能是她的错呢,都怪该死的赫瑞特阴魂不散。
“我醒来时一个人也没有。”季白抖抖索索地说着,又拽了拽他粗壮的胳膊,轻声说,“求您信我。”
光明神抬手将她抱进怀里,下一瞬两人就又回到了神殿的神座上,她跨坐在他的腰上,他的手则如同藤蔓般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你身上沾染了吾不喜欢的气味。”光明神仰着头捧着她的脸说,随后就按着她的后颈吻了上去,似是要用自己的气味盖掉别人的气味一般。
季白很快被他吻得腿软,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的手检查过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随后探入下方检查摩挲。
只不过……那柄匕首始终没有被发现。
它就像是一团空气一般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能看见。
“看着吾。”光明神命令式的声音从上首传来,季白抬起头看他,眼中被他的手激得蕴起一层水雾。
“舒服吗?”
季白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就不要离开吾,留下来一直陪着吾。”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些许颤意,可他的身体又是那样的果决,就连衣服也没有乱多少,好像意乱情迷的人只有季白一人似得。
季白轻声应了一句好,随后沉下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耳朵放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那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可这一瞬她想的却是原来他的心也和她一样乱了。
他突然抓着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脸边,指腹再次碰到那张冰冷的黄金面具。
“你想看看吾的脸吗?”
9第98章
季白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喘息着轻声说:“凡人不能直视神颜。”
光明神的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握着她的手滚烫到仿佛能将她融化一般,“你是受神明宠爱的孩子,可以看。”
他话落又吻上季白的唇,炙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湿漉漉的吻顺着嘴唇吻上了脸颊,最后又停在耳畔,掌心下他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肌剧烈地起伏着,暗哑的带着情欲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你和吾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还用顾忌这一条规矩吗?”
“难道你不想看看此刻吻你,和你做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你对吾,就半点也不好奇吗?”
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光明神脸上的黄金面具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侧眸看去就对上了一张俊美无铸的脸。
比玫瑰艳丽,比天使圣洁,这张脸胜过世间的千千万万。
他漂亮的金眸直勾勾地盯着季白,在汹涌情欲的遮掩下是些许紧张,这让季白感到不可思议。
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也会感到紧张吗?
她还以为他永远都是胜券在握的沉稳与自信。
“还满意你看见的吗?”光明神轻声问。
季白轻抚着他刺激得艳红的眼尾,如玫瑰花般娇嫩的唇瓣微张着,没有了冰冷面具的遮掩,这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情欲,全然不似之前的淡然。
“这张脸……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季白轻声说着捧着他绯红且滚烫的脸庞轻吻了下他的唇,她立时就察觉到他的心跳似是漏了一拍,绯红的双颊越发红艳,像是喝醉了酒。
季白突然明白光明神为什么会在面对她时要带一个面具了。
他敏感的,容易红的脸使他看起来实在不端庄,不威肃。
他之前是在害怕吗,害怕她轻易看出他的情动与欲望,所以用面具遮掩他的脸?
她突然很好奇他这具被层层衣服包裹起来的身体是不是也会如他的脸一样浮现出暧昧动人的红。
他顶着一张艳红的,美丽的脸轻蹭着季白的鼻尖。
无论他的头如何摆动,那双金眸都始终盯着她的眼睛,似是一头紧盯着猎物的雄狮。
“如果吾说……吾就是他呢。”
季白的手指颤了颤,不明白光明神为何会突然愿意承认他就是泊里了。
她本能地不想听他说下去,于是浅笑了一下,说:“怎么可能呢,您怎么可能会是泊里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光明神钳住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动作与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强势与不容抗拒,可当看见他通红的眼尾与脸颊时,威慑的气场就散了一半。
“季白,吾很想听你喊吾的名字,而不是冷冰冰的光明神。”
“泊里……”季白轻声唤了一句。
泊里的胸口微微一颤,随后就压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来。
他紧抱着她的腰身凶狠地进攻。
季白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只觉自己好似有力无处使,他的手臂如同两条粗壮的藤蔓般紧紧裹着她。而她则如同一团软烂的泥瘫在他的怀里,承受着每一次冲过来的撞击。
“我喜欢你这样喊我的名字。”他的眼睛亮得像是天上的太阳,“多喊几声好不好?”
不知是季白的哪个动作刺激到了他,只听他突然闷哼一声,与她肌肤紧贴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季白抬眸看了过去,只见他双颊绯红,眼神失焦,显然是处在意乱情迷,不可自抑的状态。
眼下……是她动手的最佳时机,季白的手刚刚摸上冰冷的匕首,泊里却又突然抱紧了她,用粗喘又沙哑的声音问:“留下来,做吾的神后,好不好?”
“吾的生命,力量乃至灵魂都将与你共享,吾会为你奉上永恒的忠诚与不渝的爱。”
季白的心尖颤了一下,想要抬头看他一眼,却终是低着头轻声在他耳边说,“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泊里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噗哧”一声是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极致的快感混着极致的疼痛一同流遍泊里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这是他至死也不会忘记的感觉。
他金色的眼眸顿时瞪大了,粗喘的呼吸在寂静的神殿里格外明显,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刺入体内的匕首,红艳的眼尾越发红得刺眼,似是眼尾也沾上了血。
“你要杀吾?”他瞪着眼睛问她,随后又低头嗤笑了一声,再次红着眼不甘心地质问,“你想要吾死?为什么?”
“吾对你还不好吗?”他的声音逐渐尖刻,“你想要的吾都会给你,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你就那么喜欢赫瑞特吗?他答应给你什么,你说啊,只要你要,吾都给你,你为什么……要杀吾?”
“你骗吾,你又骗吾。”
“季白,你压根就没有心。”
赫瑞特给的匕首很好用,哪怕泊里都激动成这样了,也只是胸口无比剧烈的起伏而已。
季白神色平静地拔出匕首,眼神却认真地看着泊里。
“我不是杀你,我只是需要取一样东西。”
她问过赫瑞特,这把匕首不会杀死他。
季白说着又把匕首对准他的心脏,这把匕首很锋利,如同割纸一般轻而易举地在他的心口划开了一道可以伸进去一只手的口子。
肉/体的伤亡并不会致使神明死去,但神明也会痛,甚至因为他们远超常人的敏感,疼痛对于他们而言胜过常人的百倍。
泊里绯红的脸颊顿时变得无比苍白,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落下,但他没有喊一声。
他粗喘着问她:“你要什么?”
季白把手伸进他的胸口开始摸索,指尖突然碰到了一块柔软的,还会砰砰跳的东西。
是他的心脏吗?
滑腻而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想要立刻将它丢开,但她又不得不继续在血肉与内脏中寻找永恒之冠。
“你在摸我的心。”泊里的呼吸似是恢复了平静,可声音里还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你想要我的心?”
不知是不是季白的错觉,她竟好像从他颤抖的声音中听到了几分变态般的期待。
季白冲他笑了笑,“我在找永恒之冠,伟大的光明神不如您直接告诉我,它在哪儿,您也能少受点疼。”
“永恒之冠?”泊里的声音微微扬了扬,“你要找永恒之冠?”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胸口止不住地流血,鲜红的血顺着衣摆滴落在地汇成一条小河。
“你知道永恒之冠是什么吗?”
“我没兴趣知道。”季白说,“我需要它。”
“你想要它,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他垂在腿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要抬手摸摸她的脸,“它本来就属于你。”
季白摸索的手一顿,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