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书架上全都是功法,季白随便挑了几本顺眼的扔进了戒指空间里,想着路上的时候练一练,她总不能一直当战斗力为零的废物。
系统说原主的修为是很强的,只不过她没有原来的记忆所以不知道怎么用,季白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以后,正准备离开,可突然听见竹林后有溪水声。
她顺着石子路往下走,空气有些许的凝滞,有点像她刚刚进入小院时的感觉。
应当是某种禁制,可自己住的地方已经在外设了一层禁制,为何还要再设一层禁制?
难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季白想到这儿,顿时兴奋起来,她现在就像进了米仓的老鼠,总想着多带点好东西出去,最好是那种能保命的防御法器。
很快,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瀑布,季白足尖一点,穿过瀑布,就看见一扇石门,石门旁还立着一块石头,她想了想把手放在石头上,顿时,石门开了。
石门内是一个狭小的通道,但并不算黑,她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又过了两三道石门前面方有温暖的光亮传来,季白加快了脚步,只见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大约五十平米的小房间。
突然,她不敢置信地停住了脚步,惊讶万分地看着被人锁在床上的银发男人。
脑海中赫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目标人物——太清仙尊卫云台。】
季白的脑子瞬时炸了,谁?你说谁?
修仙界失踪了一甲子的太清仙尊被她锁在山洞里了?!
3第35章
季白想到金乌台上的四位长老,顿时生出了想要逃走的心。
她现在可没有原主的记忆,一个术法也不会,万一这人发起*狂来,她可不是对手,还是先走为上。
季白转身就走,可身后却突然响起男子空灵如仙乐般的声音:“这么久不见你来,如今一来就要走,怎么,这场荒唐的把戏,你终于腻了吗?”
季白的心尖颤了颤,她总感觉男子说得不是把戏,而是他。
如今她已经被发现了,再跑也来不及了,反而会激怒他。
季白转过头重新把目光落在银发男子的身上。
恰逢他也抬起头看她,一张美到令人失语的脸上嵌着一双蓝白色的眼眸,看过来的眼神似是茫茫大海的空,又似霜雪寒枝的冷。
齐腰的银发顺着瘦削的脸庞滑至胸前,有几缕不听话的银发落在他诱人的锁骨上,又顺着敞开的衣领滑至更诱人的地方,在橙黄灯光的映衬下,他如瀑的银发泛起一层浅淡的蓝,给他添了几抹诡异的圣洁与超然,使他哪怕穿着半敞的衬袍,都让人不忍冒犯了他。
卫云台那双蓝白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粉唇轻启,“出去了一趟变哑巴了?”
他哪里都生得圣洁超然,有一种不敢让人亵渎的矜贵,可偏偏这唇却生得诱人极了,粉嫩饱满,好似天生就该让人亲一样。
季白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渴求,闷闷地说了一句,“没有。”
卫云台轻轻皱了皱眉,蓝白色的眼眸忽而睁圆了,“你受伤了?”
他话音刚落,就想要冲上来看看季白身上的伤,可下一秒又被手腕上的银链拽了回去,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因为被锁的懊恼与戾气,反而是一脸担心,“伤到哪儿了?过来让为师看看。”
季白已经沉浸在他这双漂亮的眼睛里,他的眼中没有分毫的怨恨,只有对她的满满担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被人囚在一方山洞里也不会怨,不会恨,眼睛依旧是这样的纯净。
她刚刚进来时,卫云台还是寒山积雪的一个人,似是随时要对她责难,可在得知她受伤后,霎那间,冰雪顿消,就像是……就像是……
季白的脑子里无端冒出两个字——“妈妈。”
就像是犯了错误回家的小孩会面对母亲的冷脸与责罚,可在看清你身上的伤后,又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扔掉,只担心你的伤。
“怎么不动,伤得很重吗?”
“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银链被他的手腕拽得哗哗直响,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越发刺耳。
季白不想哭的,可眼睛却莫名留下一滴泪,她抬手擦去那滴泪,走到卫云台身前,轻声说:“不重。”
她想,她的感觉也没有错,他是她的师父,自然也是疼爱她的长辈了。
卫云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突然其来的肢体接触让季白有一瞬间的愣神,下一秒,就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他凝神细听了一会,而后抬起头来一脸凝肃与担忧,“还说没事,你神魂不稳已致记忆紊乱,筋脉堵塞,灵气溃散,在你眼里还要多重的伤算有事?”
卫云台话落,又松开了搭在季白手腕上的手,眼神担忧,语气温柔,“你刚刚还哭了,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
季白的眼眶又开始发酸,心头翻涌着一股陌生的强烈情绪,她别过头去,强行把这股震撼的,暴烈的情绪压了下去。
脑子里想着另一件事,卫云台一摸她的脉就说她神魂不稳,记忆紊乱,系统让她吃那颗可以修补灵魂的果子,就连在现代的陶医生也说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难道她真的有病吗?
可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很正常,除了有时候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外,她没有任何的问题。
季白因一直强迫自己想着这件事,刚刚那种莫名涌上的情绪也逐渐的淡去了。
她方低声说:“没什么,就是去了趟囚仙塔。”
“囚仙塔?”卫云台不敢置信地望着季白,“他们罚你了?”
卫云台说到这儿,垂下眼帘看了眼手腕上的银链,轻声说:“若是我在,他们定不会如此对你。”
“你在这儿打坐疗伤吧。”卫云台抬手抚了抚季白的头发,“为师在这儿守着你。”
季白对上他干净又纯善的眼眸,心里没由来的涌上一股恶念。
他怎么可能会这样毫无怨恨呢,都是伪装的吧,想要趁机博取她的同情,而后趁机逃出去,就像是曾经的闻人瑾做过的事一样。
她不信他会真的这么善良大度,不信在系统给她挑选的世界里还有没有被污浊的男主。
她想,她或许是真的有病。
越是美好的事物,她越是想要摧毁,越是光明的东西,她越是想要拔开他的心肠,看一看他的阴暗,他的丑陋。
这种行为很可笑,却又让人上瘾。
季白故意说:“可是他们说,我这次犯下的罪孽人神共愤,纵是师父在,也绝不会容我。”
季白以为他至少会问一下她犯什么罪了,结果却只是温柔又坚定地看着她,“你不会。”
季白不解地望向他,卫云台又揉了揉她的发顶,笑得温柔又慈爱,“你不会,你是乖孩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季白面上轻笑一声,心里却涌上一股火,像是青春期的孩子第一次对他们的父母展露自己的獠牙。
她倾身上前,恶劣地拽了拽扣在卫云台手腕上的银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修仙界第一的太清仙尊,“乖孩子?乖孩子会把你锁在这儿吗,我的好师尊。”
卫云台不闪不避,依旧用那双干净的,温柔的,慈爱的眼神看着她,好似是会原谅孩子所有过错的圣母,“这不是你的错,是为师让你有了执,是为师没有教好你。”
季白温热的手掌扣住他的下颌,扬眸道,“说得真是大义凛然呢。”
她低头凑近他饱满的粉唇,带着蛊惑的语气说:“既然师父说都是师父的错,那师父也应该对此负责吧?”
季白说着抬腿坐在了卫云台的怀里,温热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腿面,又如羽毛般蹭到他的胸膛,带来阵阵酥麻的痒意,口中呼出的带着暗香的热气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心猿意马,季白用额头抵在他额头,目光落在他诱人的唇上,从她这个姿势看下去还能隐隐看见他胸前漂亮的薄肌,洁白的肌肤如玉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试试它的手感。
“师父不如可怜可怜徒儿,今日就解了徒儿的执?”
卫云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哪怕是这样暧昧的姿势,他的呼吸也没有乱一寸,仿佛她的拥抱,她的吻,和山林间的花花草草没有任何区别。
季白见卫云台不语,嗤笑一声,“看吧,师父也不愿,既然如此就别说好听的大话。”
季白说到这儿,就要起身离开,她还记得戚流星还在山门等着她呢,可没工夫再和他磨下去了。
不料,卫云台却突然发力按住季白的腰身,迫使她又坐回了他的身上,下一秒,唇上就贴上来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季白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有点不敢相信他就这么吻上来了。
“如果这样能渡你,为师愿意。”
他轻柔的声音在季白耳边响起,这一瞬间,她仿佛在这狭小的石洞里听见梵音袅袅。
可以看得出来,卫云台从来没有亲过人,他只是单纯的把自己的嘴巴贴在她的唇上,眼睛也睁开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