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齐特再次走过来,他面色为难。
“言……言老师,贺总说剧本有一句话看不懂,让你去解释解释。”
言晚再次起身,走进控制室。
怒火顶到心肺,言晚深呼吸一口气才忍住自己想要上去在那张漂亮的脸上扇耳光的冲动。
她笑的咬牙切齿,“贺总,到底哪句话看不懂?”
贺厌随手翻开一页,修长手指指着其中一行,漫不经心道:“我确定了,他不喜欢我,我还未说出口的告白成了我永远的秘密。”
“这句。”
言晚平复一下,继续问他:“贺总,这句话哪里不懂?”
贺厌忽然起身,逼近几步,言晚被迫后退。
他唇角噙着笑,似乎非常不理解。
“既然女主角根本就没有表白过,那她又怎么确定对方不喜欢自己呢?这不符合逻辑。”
言晚再次忍住要呼他巴掌的冲动,耐着性子解释。
“因为有些喜欢根本就不用说出口,就能自己感受到对方的不喜欢了。”
贺厌纠缠不休。
“你没有亲耳听见不喜欢就……”
“我听见了!”
脱口而出地打断,叫言晚和贺厌两人都愣住。
贺厌肉眼可见地面色沉下来,他语气严肃,带着几分诘问。
“这是你自己的故事?”
“我……”言晚一时不知掉该怎么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只是个剧本。”
贺厌再次欺身过来,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视线。
“你高中有喜欢的人。”
言晚心头一跳,“我……我记不得了。”
贺厌自顾往前,“你现在还喜欢他。”
这次是肯定句。
言晚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情急之下,她伸手抵住贺厌的肩膀。
“你停一下!不要再过来了!”
贺厌果然停了动作。
他随手将剧本丢在一旁的桌上,然后收手插进兜里。
居高临下的角度,可以让他看清言晚脸上细小的绒毛。
小姑娘似乎比高中时胖了一些,脸颊上的软肉看着就像让人揉拧。
贺厌不说话,幽幽地盯着身下人。
良久,他才极为委屈地吐出一句。
“坏女人。”
丢下这句话,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控制室
言晚:????
一直到剧组快要杀青,贺厌都没再出现。
再次见到贺厌,是在杀青宴结束后的聚会上。
地点是滨江会所附近的酒吧——海啸。
吴港做东,请了剧组的主创人员。
那天贺厌被周正拖着去了“海啸”。
周正开了一辆很是骚包的蓝色超跑,贺厌坐在副驾驶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周正打方向盘的间隙看了他一眼,笑道:“祖宗,您这又怎么了?”
贺厌不说话,继续抽烟。
周正加了一脚油门提速。
“又是为那姑娘?”
他有些惊讶,“你这还没把人追到?”
贺厌冷哼一声回头瞪他,“不是没追到,是她有喜欢的人,我不想打扰她,我尊重她。”
周正更觉得好笑了,“那您就放弃了?”
贺厌不说话。
刚刚踏进海啸,领班经理就走上来汇报。
“周总,今天楼下来了个剧组,好像是贺总投资的那个剧组。”
头顶灯球旋转,酒吧内男男女女衣着暴露,音响声震耳欲聋。
贺厌脸色冷下来。
“在哪儿?”
领班经理一愣,回答,“在楼下卡座。”
贺厌甩开步子就往里走,气势汹汹的。
周正跟在后面喊。
“哎,你去哪儿啊?”
不远处夹着音乐声传来贺厌恶狠狠的声线。
“抓人去!”
周正:……
说好尊重的呢?
第45章
“海啸”是周正盘下的,也算是周氏企业旗下的。
晚上十点的“海啸”内音乐声震天响。
男男女女抱作一团,在舞池中央贴身热舞。
也有喝酒上头的饮食男女,互相拥吻着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方向去。
贺厌越往里走脸色越沉。
高中时候椅子声音拉大一点都不高兴地说刺耳,搞得他每天都盯着沈琦,不让他动静大一点,生怕吵着前桌的人。
现在这样震耳欲聋的dj乐曲,她倒是一点都没有不舒服了。
一楼门口是一些散台,大部分都是在校大学生,经济没那么富足的时候,用来热闹一下的。
往里越过圆形舞池就是卡座区,区域分得很开,有低消,一晚上的价格基本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吴港这次请剧组主创人员团建,是下了血本的。
言晚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没有参与那些人的拼酒大赛。
陆尘来迟一步,自然地落座在言晚身侧。
身侧沙发凹陷,言晚下意识侧头朝他看过去。
两人无声对视,言晚没说什么,又收回视线。
几个主演和编剧都在干坐着,没有参与拼酒大战,大家觉得没意思,不知道人群里谁提议了一句。
“我们来玩狼人杀吧!”
有人吐槽,“狼人杀?这黑灯瞎火的!”
那人笑笑,煞有其事,“你懂什么,就这样才刺激啊,先说好了,输了的人要接受惩罚!”
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空间,整个卡座的人就都被拉进这场黑灯瞎火的狼人杀里。
狼人杀游戏规则很简单。
根据在场人数合理分配好人牌和狼人牌,好人阵营又分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和有神职能力的身份牌。
有一名主持人带领游戏,每一回合的天黑请闭眼环节,狼人都可以杀一位好人牌选手,等天亮大家举手表决投票出自己认为的狼人玩家,狼人全部被找出来,或者是平民或者神职全部死亡都视为游戏结束。
言晚第一把就抽到了狼人牌。
齐特是主持人,他宣布狼人睁眼。
言晚一睁眼就对上了身旁陆尘的视线。
两人无声交流。
陆尘提议自刀骗取女巫的药水。
天亮睁眼,陆尘死亡,言晚作为他的下位直接成为了第一嫌疑人。
她很少玩这游戏,看陆尘操作熟练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老手,所以直接跟着他走。
但没想到天亮睁眼,所有的怀疑都落在她头上。
陈安安率先发难。
“陆尘死亡,那他上下位置必有一狼,上位的吴导自曝是预言家,现在又没有人与他对跳,那说明身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这边言老师的身份非常不做好。”
言晚直接被这一段专业说辞架上高台,她一脸懵地求助身旁已经死亡的狼队友,陆尘却无声摇头。
原来还有个规则,是天黑死亡的玩家没有遗言,所以不能有任何辩解和说话的机会。
言晚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摆了一道。
在场另一个狼人是女二黎糖,黎糖坐的位置稍远,现在一个队友自刀,一个队友被千夫所指,她更是心虚地不敢抬头。
言晚没办法,只能无力地辩驳一句。
“不是我,我是好人。”
陈安安闻言冷笑一声,“言老师,这种说辞没有任何有效信息,完全就是划水,只能更加坐实你的身份。”
“我…..”言晚哑口无言,只能一直重复,“真的不是我。”
其实言晚倒不是在乎输赢,只是之前听齐特偶然提过,剧组几个主演和工作人员经常收工后聚在一起玩这种狼人杀游戏,输了的人要接受大冒险的惩罚。
都是单身的饮食男女,经常会有比较过分和越界的惩罚提出。
言晚并不想成为众人看乐子的工具。
但她确实不擅长这种游戏,被陈安安抓着一个点紧咬不放。
“你说你不是,那你就亮身份,当然了,你大可以说自己是无身份牌的平民,但是应该是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我……”
陈安安一锤定音,不想听她在说什么,“我觉得可以归票了。”
第一回合的投票迅速结束,言晚被陈安安节奏带的飞起,几乎是全票被票出局。
再侧头,陆尘正促狭着眼神朝她隐隐笑着。
言晚一下明白过来。
原来这一切节奏都是他和陈安安提前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让言晚输掉游戏。
至于目的是什么,她还不清楚。
场上一共三个狼人,现在两狼已经出局,剩下一个黎糖直*接在下一晚被预言家查验出身份。
后面的流程就几乎不费力了,黎糖成功出局,狼人失败,接受惩罚。
陆尘和陈安安对视一眼,陈安安立刻心领神会地开口。
“既然狼人输掉了,那这样吧,言老师和陆尘亲一个,十秒钟就好,黎糖毕竟是女明星,罚一杯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