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这些日子被自己养的好,脸颊看着也圆润了一些。
贺厌刚想伸手捏一把,言晚从他怀里挣脱。
贺厌一愣,手停在半空,“怎么了?”
言晚装模作样地凑近他脖颈间嗅了嗅,贺厌不可控制的喉结一滚。
他眸色深下去,明明自己已经失态,面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杳杳,可不能在这儿撩我。”
言晚一瞬间拉开与他的距离,鼻孔朝天,她冷哼一声。
“你骗我。”
“什么?”
“你说去打电话,结果去抽烟!”言晚扭头过来瞪眼控诉,“你每天抽烟,好难闻!”
其实并不难闻,贺厌爱干净,身上偶尔夹杂着细碎的烟味,也是淡淡的。
贺厌忍不住轻笑,他伸手强行将人搂进怀里。
“贺厌!不要抱我!”言晚挣扎。
贺厌微微用力,就叫她的挣扎毫无作用。
他低头埋在言晚的脖颈间呼吸两下,然后哑声道:“宝宝,别嫌弃我,我会很伤心的,我今天就戒烟。”
言晚面上一喜,她惊讶,“真的吗?”
这时,电梯刚好到了负一楼,贺厌抬头将人牵出来,又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盒,路过电梯口的垃圾桶时。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咚——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贺厌牵着人往车那边走,头也不回。
“家里祖宗说闻不了烟味,我哪敢造次,今天起,我戒,周正也得戒!”
——
晚上和贺厌一起去应酬的周正一直打喷嚏。
应酬安排在周正朋友开的一家会所,本来是说去滨江会所的。
没想到贺厌顶着一张厌世脸,颇为不要脸的否决。
“去那么远,我老婆突然有事找我怎么办?”
“我不能接受离家五公里以外的*应酬。”
周正没办法知道这位爷现在老婆天下第一,只能将应酬安排在望城苑附近。
晚上九点,会所内正是推杯换盏,人声鼎沸的时候。
顶楼的包厢里,贺厌坐在上位,周围几个投资圈的大佬在两侧坐开。
其中左侧正方资本的老总齐唐显得最为殷勤,他近期得了几盒上好的雪茄,有钱都难买到,今天为了在贺厌和周正面前留点印象,忍痛割爱地拿出来讨好。
第一支自然是递到贺厌面前,来之前他都打听过了,万星资本的贺总抽烟抽的凶。
“贺总,赏个脸,这雪茄味儿还不错。”
陪着笑脸过去,没想到一盆冷水浇下来。
只见贺厌端杯喝了一口酒,错开那支递过来的雪茄,等酒下了肚,他才不急不缓道:“家里管的严,不让抽,以后不用给我递了。”
齐唐一愣,脑子里顿时思绪万千。
老婆管的严?
不会是这位祖宗的托词罢?
凡是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这位爷眼高于顶,凭着优越的长相和家世,多少名门千金追在他后面,人都不给一个眼神,甚至拒绝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今天突然整了一出家里管的严?
谁管的严?
难道是贺家那位退居二线的?
贺宗堂?
不应该啊,不是说贺宗堂早就被自己儿子做局灰溜溜地下位了吗?
想来想去,齐唐出了一身冷汗。
他反应过来。
自己大概是什么时候无意间得罪这位了。
额上青筋直跳,齐唐忍着紧张又去递烟给一旁的周正。
圈子里都知道,周家这位和贺家这位是打小的情分,只要把这位哄好了,贺家那位总归要给几分面子。
“小周总,抽雪茄。”
周正大大咧咧正要接过,旁边刚刚喝酒那位忽然悠悠出了声。
“都打喷嚏了,你以后也不许抽了。”
周正:?????
齐唐:完蛋了,看来是真的惹到贺家这位祖宗了!
酒过三巡,周正才发现角落里有个人一言不发,只敢闷头喝酒。
周正走过去,杯子跟他碰了碰,“嘛呢?怎么不说话?”
齐唐大惊,一个动作站起来,他都快哭了,“小周总您说说,我到底是哪儿得罪贺总了?”
周正一愣,视线不自觉朝不远处人群中心不断看手机的人看过去。
他回过头,笑笑,“说什么呢,他大概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啊?”齐唐抹汗,还是犹豫地问出心中疑惑,“那贺总刚刚推辞说家里管的严,是……”
周正明了过来,笑的更开,“管个屁,他那是赶着回家给他老婆当狗。”
“啊?”
“你不信看。”周正搂过他的肩膀,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伸出三根手指。
他开始倒数。
“3……”
“2……”
“1……”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的贺厌骤然起身,他一口闷掉透明玻璃杯里的酒,朝着大家颔首。
“抱歉,家里打电话查岗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管在座人吃惊的表情,拎着外套就大步走了出去。
齐唐惊的嘴巴张大,半天才吐出一个字:“这……”
周正笑的肩膀都在抖,“这就是妻管严,懂了没哥们,以后咱可要正夫纲,不能学这位。”
“啊?”
“啊什么啊,听见没!”
齐唐:“听见了听见了。”
心里不由得想起之前万星官宣那回事。
齐唐默默感慨,感情那不是炒作,这位贺总是真恋爱了啊?
不对,好像已经结婚了。
第71章
贺厌到家的时候,言晚还没睡。
书房的灯亮着。
从前一个人的时候,贺厌觉得怎么样都行,书房里只简单放张灰色木调的桌子,上面放着他的办公电脑还有用来视频会议的显示屏,地上是厚重沉闷的地毯,周边是环形的书架。
诺大书房再无其他。
自从言晚搬来以后,她要写文,要工作,贺厌只好让人在书房里再加张桌子。
桌子是她自己选的,乳白色调,上面是浅粉色的桌布,猫爪图案的机械键盘放在笔记本前,跳跃的色系在单色系的装修里显得尤为突出。
言晚工作的时候很容易发脾气,燥乱的情绪从用力敲击的键盘声里流泻出来,她还要仰天长叹一声。
“贺厌!我这桌子的风水不对!”
当时贺厌正在处理一份紧急文件,闻言头也不抬,“说,又有什么折腾我的。”
言晚从电脑屏幕前冒个头,少见的有些心虚,“我要坐你那儿,嘿嘿。”
贺厌无奈地停了动作,他太了解她了,单纯卡文写不出剧情来,就要折腾他,缓解压力。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左不过就让给她。
贺厌一刻都没有犹豫地拿起文件和电脑起身,言晚见状立刻开心地弯了弯眉眼,兴奋地抱着电脑跟他换座。
林澈给贺厌打视频电话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黑白色调的书房里,贺厌坐在一张铺着浅粉色桌布的桌前,手边是贴着猫爪贴画的动漫键盘。
林澈愣了一下。
视频里优越的脸不大高兴地抬起盯着他。
“怎么了?”
林澈悄悄摸了一把汗,“没……没有,城南那个项目,对方临时要去资金追加一个亿。”
贺厌冷着脸,他轻哼一声,捏了捏眉心,“跟他们说,不想合作可以现在撤资。”
林澈又是一阵后怕,“好,我知道了。”
想了想,他在挂视频之前还是问了一句,“贺总,您这家具需不需要我帮您安排换掉?”
贺厌刚刚张唇还没发出声音,一旁埋首电脑里的小姑娘恶狠狠地警告。
“谁敢换了我的桌子,我就把他也换了!!!!”
贺厌皱眉,“你脑袋上来一点,眼睛不想要了?”
说完又朝镜头里的人哼一声,“听到了?如果不想让你老板年纪轻轻就被抛弃,还是少说这些影响我家庭和谐的话。”
所以后来的结果就是,言晚既不让人换桌子,每次工作又要霸占贺厌的桌子,好不讲理。
果然,贺厌推门进去的时候,言晚正翘着腿架在他的桌子上,手上捧着自己手写的大纲在研究。
听见声音,她眼前一亮,视线从大纲处上移。
“你回来啦!”
一月份的天,京市已经进入全年最冷的时候,言晚是杨城人,一向怕冷,所以别墅内的地暖整个冬天都没关过。
但在看到言晚穿着吊带睡裙,没穿鞋翘着腿的时候,贺厌面上还是闪过一丝不悦。
“又不穿鞋,等生病了有你好受,你近期还在治疗耳朵,到时候生病了延长治疗周期,你可不要给我哼哼唧唧。”
贺厌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过去。
言晚盯着他,脸上都是不服气,“我一点都不冷,我很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