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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被抓回,疯批权臣欺吻强夺_江十桉【完结】(99)

  她不可控制地想,既然他一早就知道她在哪里,为何非要等到昨夜才出现,就为了在最后一刻阻止她和容时箐成婚?

  姜映晚并不觉得是这种答案。

  她虽然对裴砚忱了解不多,但还是清楚,只一场隐名埋名的成亲,绝不可能让他忍而不发等这么长时间。

  还有容时箐。

  容时箐是当今陛下亲封的正四品监察史,就算裴砚忱一人之下、位极人臣,手中的权势大到能随心所欲重伤朝廷命官?

  第126章 “晚晚该庆幸,没有真的嫁他”

  落雪被踩得“咯吱”声在身后响起。

  姜映晚从凌乱的思绪中被抽回神。

  一回头,就见裴砚忱拿着一件雪白的绒氅踏着亭阶走来。

  他像从前那样,眉目半垂,将绒氅展开,裹在她身上。

  姜映晚侧目瞥着他的动作,没吭声,只冷淡往后退。

  但刚有动作,就被他强行按住。

  裴砚忱亦没说话,只按着她肩头,将大氅严严实实给她裹好,再亲手给她系上带子。

  她仰头,目光冷漠地看向他。

  口吻发冷。

  “你把容时箐弄到哪儿去了?”

  他将她大氅上的结打好,漆黑的眸迎上她焦急的目光,薄唇半掀,瞳仁中泛出一缕不易察觉的冷芒。

  没给她答案,只说:

  “夫人若是不想再吃苦头,就别再把不相干的人时时挂在嘴边。”

  姜映晚:“他是我喜欢的人,是我选定的夫君,何来不相干?”

  “裴砚忱,你到底将他如何了?”

  他眼底漆色越发冷,缓缓垂于身侧指骨无声蜷起,就这么看着她脸上明晃晃的担心与害怕。

  胸膛中的某一个位置,冷不丁的,狠狠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重重刺了下。

  痛意弥漫,鲜血直流。

  像极了过去每一个站在这里注视远处小院的黄昏,亲眼看着她满眼依赖地扑入容时箐怀中,任由他抱,任由他亲近的时候。

  裴砚忱眼底激起沉戾。

  在她再一次催促着急声问的时候,他冷笑出声,就这么直白地告诉她:

  “正被押送刑部大牢,等待严查拷问。”

  姜映晚心脏忽的一停。

  她情绪不可控地起伏,眼底的焦灼愤怒几乎凝为实质。

  “他无辜无罪,你凭什么让人随意拷问!”

  “无辜无罪?”裴砚忱声音幽冷,“夫人真以为,你的旧情郎一身干干净净,无任何罪责?”

  他话说得再讽刺不过,“如果他真这么清白,当初又怎会被人平白诬陷为二皇子的余孽?”

  裴砚忱掐着她下颌,迫她仰头,看着这双藏不住厌恶与欢喜情绪的美眸。

  他眼底嘲讽更浓,动作却轻,指腹看似亲密地轻抚她唇角,“还是在姜姑娘心里,你的时箐哥哥,高风亮节,白璧无瑕,上次是被朝中御史冤枉,这次,是被本大人诬陷?”

  姜映晚没说话,裴砚忱撤下力道松开她。

  不介意将真相告诉她。

  “夫人日日寻找双亲故去的真相,日日痛苦于双亲皆故、家破人亡之仇无从得报,怎么不在与你的时箐哥哥重逢后,好好问问他,你的父母,究竟是如何死的?”

  姜映晚脸色蓦地煞白。

  她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下意识反驳,“你胡说什么?堂堂首辅,连挑拨离间这种下作的手段也屑得使用?”

  “挑拨离间?”裴砚忱冷嗤,“就他容时箐,也值得我费心思?”

  他看向她惨白的脸,残忍笑着,“晚晚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姜映晚无意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裴砚忱:“有什么不可能呢?”

  他问她:“邓漳,夫人可认识?”

  姜映晚眸色一顿。

  裴砚忱语气不变,平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想来夫人应该熟悉,邓漳,容时箐的义父,名义上商贾人士,实则几十年来暗中为大皇子效命,直到四年前,失去踪迹,下落不明,而那段时间,容时箐恰好也不知所踪。”

  姜映晚脸色越发白。

  裴砚忱轻飘飘瞥她一眼,话中讽刺依旧。

  “夫人还觉得,我是在冤枉他吗?”

  “还觉得,当初他被御史状告入狱,真的只是被人诬陷吗?”

  他靠近她一步,微凉的手指按在她腕骨上,指腹贴着昨晚她挣扎时被绸带在腕骨内侧磨出的红痕。

  “晚晚该庆幸,没有真的嫁给他,不然,这刑部的牢狱,夫人也要走一趟了。”

  姜映晚颤抖着甩开他。

  他倒是也没再强迫她。

  风吹落,树枝上的雪霜飘转着落在姜映晚发丝上。

  裴砚忱抬手帮她拂去,随后转身。

  清冷的空气中,随着他步下亭台,留下一句:

  “一个时辰后,我们启程回京,离开前,先去用早膳。”

  姜映晚纹丝不动。

  好一会儿,她才从外面回到房中。

  宅院中的婢女们已经将早膳备好,方才她出去时不见人影的卧房门口,这会儿好几个婢女进进出出,见她过来,齐齐停下手上的动作,忙不迭侧身行礼。

  姜映晚没看她们。

  也没看桌上的膳食。

  直接出声让人退下。

  待所有人都离开,门关上后,一路上强压着的僵硬和潮涌的情绪才喷薄而出,她掩面顺着身后冷硬的门扉滑至地上。

  雪白的绒氅堆叠在脚边,将里面的衣裙掩住,也将姜映晚无声颤抖着身躯遮盖。

  她不愿去信裴砚忱那番话。

  也不肯信。

  但邓漳这个名字,却将思绪扯回遥远的记忆中。

  很多年前,邓漳出身低微,没有入朝的门路,为谋生路,他学着别人经商走四方。

  或许是天生就有经商头脑,

  又或许是时运得利,没过几年,邓漳还真将积蓄一翻再翻,直到家产万贯。

  都说十商九奸,但在姜映晚的印象中,邓漳是个名副其实的儒商。

  同在邺城临住的那些年,她父亲每每开设粥堂、雇医者为百姓义诊,他都跟随着她父亲为邺城的百姓贡献一份力。

  当某个地方遭受天灾时,他亦会跟着她父亲一道捐银赠粮,尽力挽救无辜的生命。

  姜映晚记忆中的邓漳,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因同为商人又是近邻的缘故,与父亲的关系极好,常常把酒言欢,更是将她看成亲女儿疼爱。

  她难以接受,那样儒善随和的邓伯父,会与她父母的死有关系。

  更难以置信,明面上大名鼎鼎的善人兼儒商,背地里却在皇子夺嫡战役中扮演着不知名的角色。

  但同时,理智又告诉她,那些年中,邓漳的行踪,确实有几处异常。

  比如四年前。

  她双亲故去的那一年。

  她父母双亲是在暑夏在南江身故,邓漳是在初春离开的邺城,说是有一笔大生意,离邺城很远,只是时间很紧迫,未多说便匆匆离开了邺城。

  后来没多久,传来她父母故去的噩耗,与之同时,听后来的叔婶说,那几日一并传来了邓漳在外不慎重伤的消息,无法接着走商,紧急将容时箐喊了去。

  在那之后,她再没有见过容时箐与邓漳。

  直到过了三年,才在京城裴府,见到了弃商从政、考取功名并顺利认祖归宗的容时箐。

  那些记忆,像尖锐的针,扎的姜映晚脑仁生疼。

  她眼眶逐渐模糊,无声的泪顺着指缝流下,蹲靠在地上,脊背单薄绷紧的女子颤抖幅度增大,像极了无声压抑的哭泣。

  第127章 锁链缠腕,被囚密室

  不知过去多久。

  外面隐约传来裴砚忱的声音。

  冷淡低沉的声线,问院中的婢女:

  “夫人可用了膳?”

  听到动静,埋首于膝头的姜映晚抹去眼角泪痕,掩下情绪,迅速起身。

  但蹲的时间太久,腿脚发麻。

  她站起来的速度又太快,眼前眩晕发黑,腿脚麻木的又支撑不住身体,身子蓦地踉跄。

  她下意识抬手,去扶房门。

  门却先一步被人从外推开。

  裴砚忱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抬手揽着她腰身扶住了她。

  眼前的眩晕褪去,只剩双腿麻目,姜映晚自己稳住身形,扯开他搂在她腰上的手推开了他。

  裴砚忱没说话。

  黑沉沉的眸子凝着她发红的眼睛。

  姜映晚腿麻,难以动弹,不遍离开,裴砚忱也不走,就这么站在她旁边,在她忍着不适侧首背过身去时,院中下人过来禀报,说启程的马车已经备好。

  裴砚忱看她一眼,淡声命令众人等待。

  推迟半个时辰再出发。

  姜映晚并不想回京城,可以说,她极度抗拒回京城,但在裴砚忱面前,向来由不得她选择。

  被强行带回京城的这一路上,姜映晚想过跳车,尝试过以自杀逼他放她离开,但无一例外,皆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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