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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霸王不别姬_狸墨【完结】(60)

  凤雅的称赞让虞妙弋笑意加深,这丫头就是这样,对她总是赞美不断,眼神也从不加以掩饰地表示出痴醉,记得上一世小丫头每每望着她痴迷难醒时,项羽就会不悦地打发走她,仿佛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了般,让他心里不快。倘若这丫头不是女子,恐怕她的眼睛早被项羽挖了。

  想起项羽,虞妙弋更是急不可待地想见到他,“凤丫头,告诉我,项郎在哪?”

  这问让小丫头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可一向心直口快的她却支吾着说不出什么,“那个,将军交代说让夫人您在屋里好好休息,他忙完会过来。”

  “忙?忙什么?”虞妙弋急切地追问道。

  “哦,我们老爷为将军请来了城中金牌……唔。”直接接口的丫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堵住差点说出口的话。这些将军交代不能和夫人说的,她得守口如瓶。

  “金牌……什么?”虞妙弋问着,已然收住了笑,见小丫头这样讪讪地收住话,一脸不安地低下了头,虞妙弋心里更是难受,“什么人要挂牌?莫不是歌女舞姬?是吗?原来他在忙这个啊,好,让他忙!”

  什么“我只要她”,原来她的项郎也与其他男子无异!居然还瞒着她,他想要多少女人,她不会再阻止!虞妙弋气恨地转过身,泪却已不争气地滑落一滴。想起上一世项羽拥有过其他女人,虞妙弋心更如被割裂般。

  见虞妙弋如此伤心,小丫头急了,“不是,夫人您误会了。将军现在哪有闲空听歌赏舞,满身的伤,疼都疼死他了。”

  “伤?”凤雅的话让虞妙弋终于意识到情况,对,想项羽那样一夜的血战,哪里不会受伤?重逢后,因为他一直说自己没事,说身上的血大多是敌人渐上去,一夜下来,不管是作战还是后来进城,甚至是将她拥在怀,抱起,他都表现得与常人无异,所以她渐渐忽略了,以为他真的没有大碍。昨晚被他抱着进屋后,她早以累得在他怀中睡着,一睡就到天亮,直到被诡异的梦境惊醒。而她的项郎,他在处理伤口?“项郎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

  “是啊。皮肉之伤还好,最不好处理的是那些断在将军体内的剑刃,有好几处断在心脉附近,很是危险。要不怎么会去请来城中的金牌仵作帮忙割皮取刃呢?”听到这,虞妙弋再也站不住,夺门而出。

  **

  日已三竿,秋风萧瑟,庭院里枫林如火。

  某一厢房内室,窗子紧闭,阳光透过纱窗洒进光芒,室内燃着袅袅熏香,那是混杂着蓖麻的熏香,能麻痹人的疼痛感知,一盏烛火静静地燃烧着,淬着一把小巧银刀。淬完火后,被称为雍邱城金牌仵作的中年男子转过身,坐在项羽的对面,“将军,请再忍忍,这是最后一片断刃了。”

  “嗯。”项羽淡淡地应着,刚毅如铁的面容毫无惧色。自刚刚开始割皮取刃,项羽都不吭一声,任仵作又割又剜的。半敞的上身,那□在外的胸口赫然现出三个血口,皮肉剜开,血肉模糊,不止如此,他的前胸后背爬满道道血痕,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看上去仍旧触目惊心。足见昨夜的战况是何等惨烈。

  室内除了项羽和仵作外,还有一名军医。他此刻正拿着银针、丝线,准备着,等仵作取出项羽皮肉内的断刃后就给他缝合伤口,他望着眼前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眼中已充满敬畏。都伤成这样了,年轻的将军仍旧不露出半丝痛楚,自始自终都岿然不动,这与其说是熏香的效用,还不如说是将军的坚忍。

  下刀的那一刻,中年仵作忽地顿住,冷汗渗出他的额角,那握着刀刃的手都有些颤抖,这最后的一片断刃也是最危险的一片,离心脉最近,稍有不慎会割断心脉,一命呜呼。

  “开始吧。”项羽的声线仍旧平淡无波,毫不以为意。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仵作,如墨潭般深邃的重瞳之眸倒映着仵作有些虚汗的脸。“速战速决。”项羽催促着,此刻的心早已又飞到了心爱的妻子身边,亟不可待想回去拥她入怀。

  “是。”仵作咬咬牙,定定心,开始收神,落刀。刀刃割开皮肉,剜入血肉,鲜血流淌而出,浓稠而腥红。经验丰富的仵作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虽然他是经验丰富,可是经验全是来自那些无法动弹的尸体,无论他怎么割怎么剜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死物,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活人,如果不是惧于权势,他怎么也不敢来这,要知道若出了什么差池,他就成了手刃项将军的刽子手,死罪难免。

  但,出乎他的意料,眼前的年轻将军他自始自终都配合得很好。这就是传闻中的嗜杀之人,曾经冷血而残暴地屠杀了襄城的人。仵作忽地抬眼看了下眼前的年轻将军。他以为被传为杀人不眨眼的人会长得面目狰狞,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张年轻英朗的脸,眉峰如剑,轮廓如斧削。然而最让人敬服的还是他刚毅的忍耐力。

  皮肉切开,旁边的医者已经可以看到那心口处的断刃,白刃森森。忽地,眼角似乎瞥到几抹身影,医者侧过了头,正见两名女子。小丫头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医者蹙了下眉,看向了她旁边的女子,女子花容绝色,只望了一眼,医者赶紧低下头。那是将军夫人,是他们不能随便直视的人,而她此时正看着将军,以手捂口,眉眼间流露的痛楚让人我见犹怜。

  不知过了多久,不,其实还不到半个时辰,但那站在项羽背后的人却只觉得等了一千年般漫长,每一刻,当那把淬完火的刀割剜着项羽心口的血肉时,她都疼得无法呼吸,唇瓣早已不知不觉间咬破,泪在眼中打转,她却忍着不要哭出声,以免让项羽分心。虞妙弋伸出捂住双唇的手早已不知不觉间被自己咬破,此刻她只想让手上的疼痛来转移心上的疼。

  “啪”。那是金属之物放入铜盘的声音,却比什么声音都悦耳,瞬间解放了在场的所有人。

  取出这最后一片断刃后,仵作终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放下手上浸满鲜血的小刀,仵作卷起衣袖,擦掉好大一把冷汗,起身由身旁的军医接手,给项羽缝合伤口。信不辱命,将军没事,意味着他也小命保住了。中年仵作思及此,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退下,领赏。”项羽淡淡地命令道,闭上了眼,隐忍着针扎的疼痛,任军医熟稔地为自己缝合皮肉。

  “是。”仵作应着,弓身退出,临走时,他这才看到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两名女子,仍旧是小丫头给他作了个“嘘”的动作,并示意他退出。而那绝色女子对他淡淡一笑点头,表示感谢后就一眼深情地望着年轻的将军,眸中痛楚难掩。

  仵作退出,虞妙弋上前,走近了军医。燃烧着熏香的一室再次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闻得那银针刺破皮肉,丝线拉动的“嘶嘶”声。

  战场血腥而残酷,流血牺牲在所难免,更别说受伤了。不过,这次的伤是重了点,所以项羽才不忍心让虞妙弋知道,趁着她昏睡时赶紧处理。

  妙弋。闭眼接受着军医缝合伤口后撒药包扎的项羽在心里呼唤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忽地,他似乎闻到了属于她的淡淡幽香,感受到了她的温柔。项羽蹙了下眉,由于闭着双眼,触觉变得敏锐,所以项羽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军医有别于以往动作的轻柔。

  怎么回事?他这是在包扎么?纱带都不拉紧就打结。项羽眉头皱得越深,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项郎,是不是很痛?”声音软软,如春风拂过项羽烦躁的心,隐带着的哭腔更瞬间揪痛了他,那是……他的妙弋!项羽猛地睁开了眼,重瞳之眸立刻映入那张已经爬满道道泪痕的绝色容颜,让他更是瞪大了眼。

  熏烟袅袅一室,更衬得眼前的女子如梦似幻。项羽呆住了,大气却不敢多喘一下,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张本该是军医的脸。他……一定是念妻心切,不然怎么会把满脸肥肉的军医看成他倾城国色的妙弋?这种麻痹人神经的熏香就是不好,才会让他想入非非。

  “项郎,是不是我弄痛你了?我……我让军医回来给你包扎。对不起,我真的尽量放轻力道了。”刚刚靠近,等到军医给项羽缝合好伤口后,虞妙弋才以唇语让军医退下,由自己接手。项羽身上的伤重得超乎她的想象,她就是怕军医弄痛了他才想自己亲力亲为,何以项羽会一直蹙眉?这会睁开眼看着她时还将眼瞪大老大,生气了么?她弄痛了他吗?

  虞妙弋慌慌张张地站起,哪知呆怔中的项羽突然反应过来,拉住了她,再用力一带,她娇柔的身子已经入了他的怀抱,坐在他的腿上。

  “项郎,碰到伤口了!”虞妙弋失声叫起,移开直接撞上项羽胸怀的身子,想站起来。环过腰身的手臂却更是一紧,不容她丝毫动弹。

  “妙弋。”项羽欣喜地唤着。原来真是他的妙弋。

  

  ☆、独占

    “妙弋。”项羽欣喜地唤着。原来真是他的妙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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