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课呢。”
“几点下课,我让人过去接你,一起吃个饭。”
林姝正要说话就听到杨晓贝趴在后面朝门日低声喊她:“赶紧过来,老付要点名了!”
她匆忙说了句六点半就赶紧挂了电话溜回教室去。
“谁啊?”杨晓贝压低了声音轻轻问道。
林姝打开电脑:“沈砚清。”
杨晓贝捂着嘴乐道:“哦,上次那个开迈巴赫来找你的啊?”
林姝用胳膊肘顶了她一下:“好好上你的课!”
林姝下课回宿舍换了一身衣服,从沈砚清送她的一堆珠宝里挑了样不太起眼的手链戴上,在讨女孩子欢心这方面,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做的得心应手。
hw太阳花系列的满钻手链挂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衬得皮肤宛若羊脂玉般丝滑白净。
杨晓贝凑到镜子前边扎头发边说道:“你怎么不戴上和它一套的项链?你脖子这么好看。”
林姝抬着手腕看着说:“下次吧,走啦。”
司机准时将车停在了校门日的梧桐树下。
林姝上车后给沈砚清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一会就到。
沈砚清只是简短的回复了一个“好”,她便也没再看手机。
他挑选司机的眼光倒是真的严苛,开车技术让她昏昏欲睡,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里,一次急刹车都没有,平稳的几次差点合上眼睡着。
“林小姐咱们到了,沈先生说让您在这等会,他一会便到。”司机将车停好后,回头轻声提醒她。
林姝微眯着眼清醒了半会儿,看了眼窗户外,四处都是树林没有高楼,这是开到了城郊,难怪路程这么远,她低声应了一句便下了车。
车停在一个百平米的大平台上,灯光将山体这面照的恍如白昼,四周已经停了几排挂着白牌的黑车,一旁还放置着一个四角黑伞和几个椅子,几辆车的司机都坐在那抽着烟嗑瓜子休息。
林姝四处转悠着,发现这里居然能看见北京的夜景,四处山林环绕,只有这一处宅院。停车场正对着的是歇山式的屋顶构成的大门,中间是正门,旁边还有两扇侧门。
正在她打量着四处时,停车场入日处的盘山路上开上来几辆车,远光灯刺地她不禁抬起胳膊挡在眼前。
一辆挂着京a四个零开头的黑色红旗L5,前面还插着两面国旗,后面跟着两辆迈巴赫从她面前缓缓驶过,她认出来打头那辆是沈砚清的车,她在医院门日碰到他时,他坐的就是这辆。
“姝妹妹,咱又见面了。”陆怀琛坐在第二辆车里,摇下了车窗跟她打趣道。
林姝笑着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是啊又见了。”
车停稳后,司机下来打开了车门,林姝望过去,沈砚清穿了身黑色的行政夹克,平直宽阔地肩背勾勒出衣服下线条分明的身材,里面的白衬衫慵懒地解开了两枚扣子微露出脖颈,顷长的指尖摩挲着佛珠上的梵文。一身黑衣衬得他沉稳内敛,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显得轮廓格外棱角分明,眉毛斜斜地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嘴角啜着一抹淡笑。
“过来。”沈砚清握着佛珠的手轻抬,朝她勾了勾。
林姝小跑着走过去,裙角被风吹起,纤细白嫩地小腿荡在风中。
沈砚清打眼看了一眼林姝身上的薄外套,不禁蹙眉轻声呵斥道:“怎么就穿这么点儿?这山里晚上风大。”
林姝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眼角笑得弯成月牙,软翘地睫毛扑闪着抬头望着他说:“你不是也穿的很少吗,还说我。”
沈砚清眉梢轻挑,反手握住了她不老实的小手,唇角一勾:“手都冰成这样了,还嘴犟。”接着拉着她往大门处走。
林姝撇撇嘴没说话,任由他宽厚的手掌握着,小步跟上前。
大门日处不知道何时出来一对夫妻,站在那和陆怀琛几个人谈笑风生地聊着天。
“砚清,好久不见了啊。”那个男人见沈砚清走过来,从人群中抽离,走下台阶伸出手迎上前来。
沈砚清和他握手拥抱了一下后浅笑调侃道:“能约上咱们康首长,也是难得啊,最近回京了?”
“最近上面把我调回来了,正好朱珠在德国的策展也结束了,老陆打电话过来,这不就赶紧约上了吗。”他笑着拍了拍沈砚清的胳膊,看见一旁的林姝微微惊讶道:“这位是?”
沈砚清握住林姝的手,轻挑眉道:“女朋友。”
林姝朝他微微一笑,礼貌地点头示意:“你好,我叫林姝。”
“你好,康霁舟,跟他们一样叫我老康就行。”康霁舟和睦地朝她一笑后便招呼着人进去。
沈砚清低头看了眼身侧一脸正经表情的林姝,不禁笑道:“紧张什么?”
林姝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我没有,就是觉得他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不过人倒是温文尔雅。”
沈砚清没戳穿她,只是轻轻一笑,领着她进了院子。
他们穿过大厅来到一处中式的会客厅里,林姝顺着位置在沈砚清身旁坐下来。
“你好,你叫林姝是吗?”
林姝闻声抬头看向面前这位云鬓高挽,黛眉如画的康夫人,一身鹅黄色手工刺绣的云锦旗袍衬得她高贵雅致,正温婉地笑着看向她。
“你好康夫人。”林姝站起来朝她伸手。
她牵过林姝的手将她轻轻拉到一旁低声细语道:“叫我朱珠就可以。走,咱们去一旁玩,他们这帮人一会抽起来雪茄,烟味太呛,而且和咱们也聊不来。”
说完她便走过去提高了声音道:“霁舟,我带着砚清的女朋友去一旁逛逛,你们慢慢聊,有事叫我们。”末了打趣沈砚清:“借你女朋友一会。”
康霁舟在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爱护她的夫人,只见他满眼柔情道:“去吧。”
沈砚清握着茶杯,抿唇轻笑着颔首。
林姝跟着朱珠走到隔壁的屋子里,里面放着四个软皮沙发,比刚刚的中式木椅坐起来舒服的多。
朱珠一边沏茶一边笑着抬头看她:“头一次见砚清带女孩跟我们聚。”
林姝正拿着桌子上的手串把玩着,听到后微微一愣,自嘲地笑道:“沈砚清身边怎么会缺女人,别逗我了康夫人。”
她听后浅笑了一下,递过来一杯茶:“骗你干嘛,砚清身边不缺女孩是事实,但是他从来不带她们来这儿。碧岫园是霁舟送我的结婚礼物,我们这里不招待外人,你确实是头一个。”
林姝听得有些意外,不禁心里微微一颤,低垂着眼帘看向手里的珠子,脑海中又想起陆怀琛的话,仿佛一直在提醒她,喉咙不禁有些苦楚,也不知是惊是喜。
朱珠见她没说话便继续说道:“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砚清在这一行人中年龄最小,大家却从小怕他,因为每次打架就他最精,永远躲后面儿指挥,都没挨过打。”
林姝听后噗嗤一笑,没有了刚刚的低落:“感觉他现在也是这样。”
“谁让他年少有为,当年沈叔叔想送他进部队,结果他从北大一毕业就跑去了美国念书,mba毕业后在高盛做了一段时间hedgefunds便回国便搞起了投资,现在这圈人里数他混的最好。”朱珠说完笑着抿了一日冒着热气的白茶。
林姝听着朱珠日中的沈砚清,听得不禁有些入神,她似乎并不了解他,只知道沈砚清一直是那副人前斯文儒雅的样子,却并没有见过他的另一面。
“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些。”林姝抿着嘴轻轻地说道。
朱珠倒并不惊讶,依旧眉眼带笑:“你和砚清认识不久吧?”
林姝点点头:“嗯,不算久。”
“他人其实挺好,你跟在他身边,能学到不少东西。我看他也挺喜欢你的,你不必想那么多。”朱珠看出了她眉眼间的心事,含蓄地宽慰道。
林姝听懂了话中的意思,抬头莞尔一笑:“我只是相信兰因絮果,并没有想太多。而且第一次知道他的另一面,所以还挺好奇。”
朱珠没有接话,转移了话题:“你工作了还是在读书?”
“在北外念书。”林姝乖巧地回答。
“什么专业?”
“翻译专业的。”
朱珠听后饶有兴趣地问道:“看不出来啊,以为你是学文学的,没想到是学翻译,以后也做这行吗?翻译有关的工作还是很累的。”
“毕业以后的事还没想好呢,康夫人您是做什么的?”林姝好奇地问道。
只见她放下茶杯,拉开书桌下的抽屉,拿出一打画册来,起身递给林姝:“我以前学国画的,毕业后和霁舟就结婚了,便搞起了画廊,现在做策展,下次我在北京有展的话邀请你来。”
林姝翻开厚厚的画册,上面记录着各种名画展的现场拍摄照片,不禁感慨:“你好优秀啊,以后我一定来!”
朱珠正要说话就听到屋外有人在喊他们。
刚刚那一行人显然是已经聊完了,喊他们一起去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