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404一趟，协助审讯。入侵特调局，你们就见过他一次。卡伦潜逃到云壁小区，他转移的，这是第二次。”
白榆低头看了眼虚拟屏，黎嘉为了节省时间，打的是多人通话。
朝露有气无力说了声“收到”。
周辞柯那一栏，回应黎嘉的是平稳的呼吸声，还在高质量睡眠呢。
*
半个小时后。
电梯格外安静，三个脑袋向后贴金属壁，睡意袭来，围着他们打转，眼皮像沾上了502，轻轻合上就睁不开，不过飞速上升的电梯没给他们太多睡眠时间。
【19楼，到了】
周辞柯最先睁眼，走出去，“太惨无人道了，少儿补习班都没开始。”
“好饿啊。”白榆打了个哈欠，“应该能有加班费吧。”
朝露从卫衣兜里掏了掏，摸出半块包着锡箔纸的巧克力，“将就一下？”
周辞柯瞟了眼包装，“饿死也不吃这个。”
白榆掰下一小块，看了没看往嘴里塞，又酸又苦冲上天灵盖，夺过包装袋看。
【坚果黑巧，纯度100％】
朝露：“怎么样？”
白榆：“挺…提神的。”
黎嘉在审讯室隔壁，她透过单向玻璃往里看，一张表格放在桌上。
“等韩琦问完，你们按照这上面问。”
还要面对面，白榆直接大脑宕机，救卡伦那次，尤金可能看到了她的脸。
审讯室里。
韩琦：“你的监护人为什么把你送到寄托院？”
尤金：“自从我姐觉醒空间系异能后，我爸就搞了一个激发异能培训班，拿我举例，但是过了两年，也不见我觉醒。很多培训班的人用诈骗罪把他告上法庭。”
“他让我去寄托院等他，他会来接我。”
黎嘉望向尤金，他是父亲重组家庭后的孩子，心情复杂，这套说辞很熟悉，陪她在寄托院等了八年。
韩琦继续问：“离开寄托院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被抵抗组织招募的？”
尤金：“一觉醒来，到基地了。”
白榆左眼皮一直跳，能不能让她一头昏倒，到医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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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朋友搬新家，大吃大喝了…
半夜惊坐起，狂敲键盘orz
苦笑，周一了怎么…
第62章 雪地翻车，死了又活 领导噶了我不能升……
八小时前。
钢针刺入血肉, 镣铐里的药液轻轻颤动。Ray瞳孔骤然一缩。
“D——！”Ray惊惧地大吼。
远处的D悠悠掀开眼皮，“好长时间没劫狱，忘了星堡六号的镣铐升级了。”
“办法, 也有。”
D轻描淡写, 眼再度垂下去。
只见Ray的头重重垂下，呼吸断断续续，他抬起头，眼神空茫。
部分毒素注入血管, 他的分身本能地向外涌出, 却已经失去掌控。
混乱中，可能是D的精神力短暂失去控制，训练有素的科员们立刻带上金属隔断器, 阻隔精神入侵的同时，关闭自己的神经通路，离线模式一样, 全凭本能。
他们没忘记这次押运的对象, 颠簸中直起受伤的身体，端着枪。
但下一刻，诡异的景象浮现。
Ray身体一圈, 一道道黑影疯狂涌现。
那是他的分身。他们像灵魂出窍, 被人抓住尾部, 一个接一个被硬生生抽离出来。
这些只有人形的黑影, 有的抱头嘶吼, 有的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掐住顶端，不存在的喉咙…而更多的是在剧烈抽搐中化作黑雾，消散在烈焰中。
本体也一样。
Ray垂着头, 耷拉着，一动不动。
有个科员上前检测心率，一条平直线。
“镣铐生效了。”
镣铐随之传来机械提示音：
【检测：生命体征消失。】
【注射终止。】
Y13外壳燃着，像无头苍蝇，084科员握紧方向盘，朝着废弃的化学工厂开去，外部通讯被阻断，他希冀着工厂还留下几个看门的机器人。
冷汗滴落在人工接管的方向盘上，084科员死死摁住摸向腰间配枪的手，这只手是自己的，命令是脑子下达的，脑海里自己的声音催促着。
“拿到枪，对准太阳穴就好了。”
不可能，这不是我。
刚在自相残杀的鲜血还在Ray脸上，冰冷而黏腻。
在星堡六号工作多年，084意识到是精神系异能者的思想控制，只能左右手互搏，防止自己杀自己，双手松开…
快到废弃化工厂了，还亮着灯，有人。
前灯撞毁，路面能见度很低，轮胎在冰层上打滑，Y13像脱缰的野兽，冲向化工厂门口。
谁知道惊现一块巨石，覆着雪被撞落，露出四个大字“厚德载物”，可能是为了风水，特意南北朝向…
工厂门口放块石头，缺德吧。
猛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轮胎尖啸几乎同步，冷得刺骨的空气冲进来，车身失控。084整个人被甩向空着的副驾驶，四周化作旋转的火光。
布满弹孔的防弹玻璃终于不堪重负，裂成无数碎片，烈焰从破裂的邮箱里窜出，热浪扑面而来，084紧闭双眼，左手拉着车门把手，全身都是燃油刺鼻气味，意味着随时可能爆炸，再不赌一把…
车子腾空翻滚，084被抛得贴着车顶滑行，左侧车门打开，把他狠狠甩了出去，火焰映红了整个雪地，黑烟升腾。
084重重摔在雪坡上，扬起一阵雪粒，燃烧的工作服熄灭，皮肤一片焦黑。
Y13翻滚了几圈才停下。
Y12紧随其后，083科员也选择跳车，撞在“厚的载物”上，从背面缓缓滑落。
两辆押运车横七竖八地翻在雪地里。
浓烟滚滚。
084的背部烧伤传来的巨痛，让他无法动弹，努力抬眼往上看，末日般蓝焰…
好痛。
084缓缓合上眼。
一阵“咚—咚—”的撞击声响起。
Y12一侧的车门骤然凹陷，金属嗡鸣，漆黑的巨锤狠狠砸下，车门被砸开一个洞，一只战术手套包裹的手伸进来，扳着尖锐的金属裂口，双手合力，往外一掀。
一道冷白强光照进来，可能是嘴里叼着的照明设备。
里面血迹斑斑的幸存者狼狈至极。
墨特的左肩被击穿，他痛苦地捂着伤口，血一路往下淌，很难适应光线，眯着眼，缩在固定位置上。
捆在座位上的蒂娜在混沌中强撑眼皮。
寒风吹过zoe的黑色面罩，灰磷扑打在脸上，露出她深邃的眉眼，火焰在蒂娜脚边嘶吼，她伸手一点，朝幸存的科员扑去。
Zoe把锤子扔在一边，从腰间卸下特制匕首，甩落上面粘的雪，干脆利落两刀，将墨特身上嵌进皮肤的金属丝砍断，痛得墨特嗷嗷大叫，硬生生拖出来，雪地一条长长的血痕，往边上一扔。
zoe往车里探进半个身子，仔细切掉固定蒂娜金属丝，朝她伸出手。
蒂娜把手搭上去，踮起脚尖，一片狼藉踩出华尔兹的优雅。
等蒂娜走出来，zoe甩了甩深陷进雪地的锤子，转身往Y13走去，耳边传来蒂娜的声音。
“好久不见。”
zoe停住脚步。
蒂娜抖了抖肩上的雪，“你在荒原诗会待的怎么样？”
zoe没回头，“很好。”
墨特躺在雪地，目光在蒂娜和zoe之间徘徊，好像有点恩怨。
荒原诗会，好耳熟啊，联邦知名的环保组织，致力于清除污染…
蒂娜双手抱胸，“喜翼生物科技没了，我是无业游民一个，考虑合作么。”
zoe翻了个白眼，“你不要的任务丢给我。现在又感兴趣了？滚。”
zoe已经砸开Y13的车门，漆黑的枪口对准她，是几个负伤的科员。
下一秒，蓝色火焰从车厢缠绕上他们的制服，另一头是空荡荡的车门，遍地可以降温的积雪…戴了金属隔断器的缘故，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毫不犹豫跳下。
zoe隔断捆住Ray的金属丝，拖下车，人在肌肉放松的时候确实很重…
墨特梗着脖子，看Ray这个倒霉蛋，“他不是死了？”
zoe双手插兜，往Ray腿侧踢了一脚。
“别死了，起来！”
下一刻，灰磷覆盖在Ray手腕的镣铐上，一缕火光，潮湿阴冷的亮蓝，瞬间点燃。
灰磷之火，低燃点，高温度。很快钻入合金镣铐的缝隙，滋滋作响。金属在火舌下迅速熔化成液态，滴落在雪地。
随之燃烧的，还有他手腕一圈的皮/肉。
剧痛席卷五脏六腑，Ray猛然弓身，差点仰卧起坐，胸口伴随呼吸节奏上下起伏。
“啊！好痛！”
火光背后，Zoe的身影显现，手套包裹的掌心托着蓝色火焰。
“活着的代价。”
*
404审讯室外。
白榆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就要走到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