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赔你。”
被她瞪了一眼,“这是妈送的!”
谭迎川不得不分出神把衣服拎起来扔沙发上,这下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让雨水落在地面上,这样湿冷的一个雨夜,他额间却汗涔涔的,咬住她光洁的肩膀,齿尖轻啮,叶书音被他磨的一阵酥麻,想躲,但被他按回来,“你属狗的?”
“还出去看野男人吗?”嘴上这句话问得很平静,可他的手并不是,在她的身体里翻云覆雨,落地窗上他微眯着双眼的倒影也格外不正经,那道目光饱含情欲,却又带着宠溺。
他把人转过来,却发现叶书音湿漉漉的眼里透出几分惊喜。
叶书音好像又发觉出谭迎川身上一个最戳她的地方,谭迎川简直了,在她这儿就像个哆啦A梦,每一个新发现都能踩中她的小心思,这让她心里莫名觉得非常带感,期待着把他身上一个又一个惊喜全挖掘出来,这会儿眉眼间看上去格外激动,仰头跟他说:“你这样好病娇啊,知道这个词儿吗?病娇。”
谭迎川看了她一会儿,声音哑哑的低笑,“你玩儿挺花啊宝宝。”
她很真诚地发问:“所以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姐姐?用你刚才那种语气。”
谭迎川:“……”
你确实玩儿挺花。
雨丝被玻璃隔绝在外,明明没有淋雨,但雨水却落了谭迎川满手,他的小腹也湿淋淋,浑身被她下给他的雨水弄得凌乱不堪,窗子外的雨声喧嚣,窗子里的雨声依然喧嚣。
“这种时候你让我叫你姐姐,会让我觉得我是个混蛋。”谭迎川牵着她的手腕放在自己小腹上,沟壑间一片水意,垂眸意味深长地瞧着她手指沾染着她自己的水,更想做混蛋了,“你这雨下得还挺大,咱俩早点睡。”
叶书音整个人昏昏沉沉,腿软的站不住,跟团棉花似的被他捞在臂弯里颤声:“你让我喊你哥哥的时候……也没见你觉得自己有多混蛋。”
谭迎川还穿着西装裤,平滑柔软的布料高高隆起,看着很够劲儿,绷紧的感觉异常强烈,“那都是你主动喊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斩钉截铁。
“怎么不可能,用我帮你回忆回忆吗?你那时候叫得很大声,”他慢悠悠“啊”了声,神态自若,也不管她此时脸颊红得像猴屁股,眸光玩味地说:“叫完之后喊我什么称呼都有,喊完之后就闭眼倒头一睡,也不怪你记不住。”
叶书音闭着眼,是真一点印象也没有,谭迎川扣着她的手游走在肌肉筋络上,慢慢牵着她在自己身子上作威作福,甚至倒在床上时让她坐到上面,方便她看清楚,“不是爱看肌肉吗?我让你看个够。”
看什么看,根本没心思看,叶书音脑海里轰然炸开一片,这场雨让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颠簸,她感觉自己快要分崩离析。
“你换了?”她终于感觉出不对,瞟了眼旁边撕开的包装,开了口的盒子上写着螺纹,“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
叶书音的巴掌往他身上招呼,因为生气脸颊更显得红扑扑,“你又装可怜!刚才下楼就是为了去买这个的吧!”
谭迎川任由她打,反正他会在她身上讨回来,吊儿郎当地笑着,一副“我就是装可怜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我那是顺便。”
她恶狠狠去亲他的喉结,又舔.弄那粒小痣。
谭迎川压抑着窜得高高的火苗,坐起来,用力按着她的腰,呼吸停在她耳畔,让她喊他一声。
眼角生理性的泪决堤一样冒出来,强悍的力道让叶书音顺从地叫了一声那个会让她变羞耻,让他变混蛋的称呼,说:“不要这么深。”
这次之后她没立马睡着,平复呼吸时脑子里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前那些称呼一定不是她主动要喊,臭谭迎川!就说是他让她叫的!
他才是那个会玩儿的人!
……
对此,谭迎川表示反对,他顶多喜欢听两声哥哥来调情,但叶书音是真喜欢cosplay,迄今为止,他俩cos过很多种cp,有时候其实是闹着玩开玩笑,结果不知道怎么,开着开着玩笑就变了质,一个比一个不正经,夫妻生活格外有活力。
甚至在卧室的床头柜里还珍藏着一副情侣飞行棋,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俩经常囤快递,囤成一座小山再拆,这副飞行棋就是拆快递拆出来的,收件人寄件人是匿名,谭迎川说绝对不可能是他买的,叶书音也拒绝认领。
但不管是谁买的,玩着很刺激就对了。
那时候叶书音即羞耻又想要,棋盘上的指令其实是他们常做的,但有了棋局的加持就立马变得不一样,而且谭迎川有意让自己在棋盘上的某个区域输,等着她去主动,或是做些她平时不答应的事,叶书音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些时刻跳得无比强烈,在他眼含深意的目光中几近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几天都缓不过来。
后来就发现飞行棋是她买的……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是应了谭迎川那句玩儿得挺花。
每一天都有新体验,爱意只增不减,叶书音每每看见他都控制不住地开心雀跃,他从青涩少年变成独当一面沉稳持重的大人,一直是她记忆里最爱她的模样,从未改变,仿佛他们一直处在热恋期,并且永远不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一直到冬天,飞行棋棋盘上的折痕都因为多次使用而破损,京宁很早就开始下雪,叶书音除了床上哪儿都不愿意去,那副飞行棋也就很久没有再拿出来用过。
谭迎川琢磨着再买副新的,下单之后搂住睡着的她,忽然轻笑,真是服了,他俩不愧是两口子。
那一年的冬天的确很冷,就连海鲜这个总是火力旺盛的猫猫都嫌站在地面上脚冷,而选择站在鸡汤身上取暖。
叶书音发现这一点时很惊奇,哭笑不得,“海鲜是跟谁学的?还挺精,站在地面上觉得冷就站在鸡汤身上。”
谭迎川意有所指地看着她趴在他身上的姿态,懒洋洋说了句:“你说跟谁学的?”
她甚至还抱住,脸颊紧紧在他胸膛蹭了蹭,整个人往他怀里塞,“可是你身上好暖和。”
今天他俩本来有外出安排,想一起在外头跨年,但不巧的是洋洋洒洒下了雪,于是谭迎川从学校接她回家后,他们便在家一起看着跨年晚会,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叶书音总是喜欢光着脚,所以京大附近的那间公寓被谭迎川装了地暖,除此之外,一切摆设还是从前的样子。
谭迎川去切果盘,叶书音到书房打开投影,在他电脑上找到直播跨年晚会的网站连接到投影仪投屏,却在浏览器默认页面上面的收藏栏里,发现了一个播放链接,写着:
温岭一中2016年元旦联欢晚会……
久远的回忆一下子开了闸口倾巢而出,那是她人生里唯一一次主持学校的大型晚会,申园替她报的名,应该是见她那阵子太沉闷压抑,满脑子只有做题,一整天坐在位置上连动都不动,所以想找法子让她心里松一松。
如今快九年过去,这段记忆早已在脑海中尘封,若不是在谭迎川的收藏栏里看到,她都忘了自己曾经当过主持人,也不知道那场晚会被全程录像上传到了视频门户网站,照理说,这种校内晚会,应该不会有人专程录像的,顶多就是拍几张照片做个推文。
想了想,叶书音点开历史记录。
这套房子他们很久没有来住过了,浏览器寥寥无几的历史记录全都是元旦联欢晚会,最近的一条是一年前,再早的应该已经被自动删除。
收藏栏里也只有这一个播放链接。
叶书音一下意识到什么,心里懵了瞬,紧跟着,眼睫就发颤。
她仔细去想,2016年,叶向安去世,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走出来的人是谭迎川。当时竞选女主持人的学生很多,她并没有抱什么期待,只想着赶紧结束回教室刷题,没想到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机缘巧合下被选中了。
关于这场联欢晚会,更多的事她再也记不起来了,一点也想不起来。
手忽然被他覆上,他按下她的食指,点在那条链接上。
页面跳转,带着他们一起回到2016年,那个举办元旦联欢晚会的夜晚。
叶书音转头,谭迎川把她搂进怀里,胸膛贴着她的背脊,“正好,再重温一遍。”
她喉咙发紧,“你看了很多遍?”
谭迎川下巴朝屏幕上点了点,只是说:“你出场了,场上简直掌声雷动啊宝宝,台底下第一排那几个男生都要蹦到你跟前了吧,人气就是旺。”
又开始拈酸吃醋,叶书音仰起脸亲亲他嘴唇,倚靠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和他重温旧日。
但是这场录像不完整,她背主持稿背了很久,依稀记得最后谢幕这里有很长一段台词,结果视频中被卡掉一段,她琢磨半天,模模糊糊记不起来,“后面是什么来着?”
谭迎川接上,在她耳畔温声重复了一遍九年前她背过的台词,末了,还有一句结束语:“我们明年,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