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墨惊鸿说完，又道：“凌云尊者，我身边这位是凤倾染，她母亲是凤青梧。”
凤凌云低声道：“青梧，她替我们镇守太初宇宙，如今的她，还好吗？”
凤倾染立刻拱手给凤凌云行礼，“晚辈凤倾染，见过凌云老祖，母亲她为守护位面，陨落了。”
凤凌云的轻叹声响起。
“青梧一个人留守太初，能挡住诸多心思诡异者，却无法挡住混沌界的执法者。”
凤凌云似乎什么都能猜到一样。
根本不用凤倾染多解释。
凤倾染从凤凌云的语气听出了愧疚和无奈。
隐逸趁此时机，小心翼翼道：“那个凌云尊者，我无意冒犯您，我是凤倾染尊者的随从，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隐逸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凤凌云那双眼睛。
这双眼睛镇压住了他所有的力量。
它仅仅是流转间，好似就能掌控一切生死轮回，更能洞穿一切虚妄。
所有的秘密在这双眼睛下，都无处遁形。
可这些都是他的感觉而已。
其实那眼眶黑漆漆的，根本没有瞳孔。
应当是谁生生挖走了它。
隐逸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能够挖走她的眼睛。
毕竟连墨对她表现出了尊敬。
凤凌云没有回答隐逸，就是静静，没有任何动作。
乘兮在凤倾染和墨惊鸿出现之际，就想逃离。
但他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他周围的时空凝固住了，无论他怎样催动体内的力量，都无法撼动那种禁锢。
乘兮感觉他必须要挣脱束缚。
不然，必定死在这里。
“你心术不正，好在是个聪明的，勉强可以跟着阿染。”
凤凌云评价完，松开了放在隐逸头顶的手。
一瞬间，隐逸好像活了过来，
隐逸笑容谄媚道：“凌云尊者，您说的很对，我以后必定改邪归正，我定不会再走歪邪之路。”
凤凌云嗤笑一声，“呵，正邪？这天地间，哪有什么正邪之分，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谁强谁即是正义，谁弱就得死。”
隐逸：……
刚刚不还说他心术不正吗？
怎么这会儿又没有正邪之分了？
隐逸心里吐槽，面上却堆满笑意，“凌云尊者说的极对。”
凤凌云道：“只要不是主动虐杀生灵，所行之事皆无正邪之分，好自为之吧。”
隐逸感觉到自己力量恢复了。
“凌云尊者，您……”
“滚吧。”凤凌云打断了隐逸。
随后，声音温柔了几分，“阿染丫头，你过来。”
第1684章 不换（金票2）
凤倾染闪身就落到了凤凌云的面前。
她其实是想防备一下的。
可感觉告诉她，眼前的人不会害她。
哗啦啦！——
铁链发出了响声。
凤凌云原想伸手去摸凤倾染的头，差了一点距离。
凤倾染主动低头，凑到凤凌云的血掌下。
凤凌云却选择收回了手，“小墨，你带他们先出去，归墟，你留下吧。”
“是。”墨惊鸿声音落下之后，就带着，灼炎，隐逸，以及乘兮离开了山谷。
归墟这时才出声，“凌云尊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在……”
归墟后面的话没来及说出来。
凤凌云嘶哑的声音响起，“归墟，你去替我取下石柱上的珠子。”
“好。”归墟立刻照做。
凤倾染唤道：“凌云老祖。”
此刻，凤凌云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
凤倾染连其模糊的轮廓都看不见。
“阿染无需担心，我留在此处，除了修养身体外，还为了等你。”
凤倾染有些懵。
修养？
在十绝杀阵，天逆诛邪阵，以及十二道诛神阵中修养？
她刚踏入这里的时候，浑身的不舒适。
要不是穿有七彩玄衣，以及戴有道器，她感觉的神魂必定要难受的。
凤凌云哪怕没有露出眼睛，仿佛也能看见凤倾染的表情。
“哈哈哈，阿染无需惊讶，我想让他们困住我，他们才能困住，这些阵法确实很厉害，可还困不住我。”
凤凌云声音里透着几分愉悦。
凤倾染眸光微转，无数记忆翻飞，她神情复杂起来。
真的是为了等她？
估计是为了保护她吧。
“阿染不必多想，有些事情，必须有人来做，也只有我在这里，才会稳住敌人，让他们心生忌惮，不该入这片虚空。”
“阿染，其实你身上的担子比我还重，我说的他们，并不是你理解的玄门，或说混沌执法者。”
“阿染能来到这里，想必已经了解过多方宇宙的格局了。”
凤凌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仿佛是在给凤倾染思考的时间。
凤倾染确实很震惊，玄门和混沌执法者上面还有势力？
什么样的势力可以掌控玄门？
莫非是太初生灵？
“凌云老祖说的他们，是太初生灵吗？”
“不是，小墨不就是来自于太初，他一己之力就能收拾那群小崽子。”
凤凌云顿了顿，又道：“阿染，我们的敌人，最低阶的都是无上尊者，所以玄门还不配与我们为敌。”
“玄门和混沌执法者，顶多算是吃里扒外而已。”
“他们不断在寻找黑暗虚空的尽头，殊不知，黑暗虚空的存在，完全是为了保护这里。”
“阿染，你可以提前来到这里见我，我很开心。”
“只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不好消息，宇宙安稳的日子结束了，接下来，宇宙会进入黑暗与动乱的纪元。”
“黑暗虚空的存在，只能限制他们部分实力，并不能完全阻止他们进入各方宇宙。”
“阿染，你走的越高，所见到的风景必定不一样，许多时候，强者战斗的输赢，就在一念之间。”
“这一念之间，也是死伤无数。”
“我们守护苍生，从来都是遵从内心的，我不想你被苍生所束缚，记住，任何时候，要优先考虑自己的生死。”
“只有你活着，才能改变更多，救下更多的苍生。”
凤凌云这番话。
令凤倾染很诧异。
她一路走来，听到的全是凤族为了苍生，由着玄门算计。
凤族是哪怕献祭自身，也要换取宇宙安稳的存在。
“凌云老祖，若是我的死，可以换万千宇宙的安稳……”
“不换。”凤凌云道。
凤凌云直接打断凤倾染的话。
凤凌云又道：“我们牺牲自己，换取安稳，是想给凤族后辈一个好的环境。”
“可我们凤族牺牲了那么多英雄，镇守了整片虚空，换来的却是多方势力的迫害，后辈们一个个夭折。”
“我感应到凤族危机，才从战场撤了下来。”
“结果我回来的时候，只有太初还留下一个小小的凤青梧。”
“其余的凤姓者被迫害了彻底。”
“我起先是愤怒的，甚至想过放弃镇守那里，可我后来推演到了你的出现。”
“你的出现，不仅会改变这片虚空的格局，还能结束动乱纪元。”
“我怕敌人也能算到你的出现，更怕敌人会截断你的成长之路，强行改变你的未来。”
“因此，我选择留在这里，让玄门和混沌执法者给我套上了层层阵法，有我在这里，敌人就无法通过推演，发现你的存在。”
“阿染，有些话你听不懂没关系，待你成长到一定高度，就能打开封印，看见我们留给你的记忆传承。”
凤凌云说到此，微微叹息一声。
凤倾染心里酸涩。
哪怕很多内容她无法理解，依然能感觉到她们很艰难。
“凌云老祖，你后悔过吗？”
凤凌云沉默了一瞬，“曾后悔过吧，但后来又感觉不后悔，毕竟凤族守护的，从来不是宵小之辈。”
“万物皆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不能指望所有的生灵都知道感恩。”
“这片天地，还是有很多可爱的人，值得我们的守护。”
凤倾染看不见凤凌云的脸。
但她感觉到，凤凌云这一刻在笑。
凤倾染眸光微动，“凌云老祖，所以黑暗虚空没有尽头，这片虚空之外，还有虚空，对吗？”
凤凌云道：“黑暗虚空是大家合力创造出来，庇护各方宇宙的，黑暗虚空有尽头，而黑暗虚空之外的虚空没有尽头。”
“你现在身处宇宙内的时候，可以看见一个又一个小世界。”
“当你身处黑暗虚空，可以看见一个又一个宇宙的时候，你就能找到黑暗虚空的尽头。”
“不过在此之前，不要去寻找黑暗虚空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