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灼炎从听完墨惊鸿的话后，就陷入了沉思。
它好似看见了一段极其模糊的记忆传承。
一片又一片的大地染满了鲜血。
哀嚎遍野。
无数残骸散落在各处。
有凄惨的呼喊声响起，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快……带……离开这里！留我们……镇守，必定让……安稳成长！”
还有模糊又嚣张的声音，“哈哈哈，全死，逃不……追……怎么不见……”
再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可还是能窥见鲜艳的红色大地。
直到出现了一抹淡青色的虚影。
又是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有咿呀学语的声音响起。
灼炎看到这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它仿佛要坠入无尽深渊。
“灼炎。”墨惊鸿轻轻喊了一声，接住了往下栽的灼炎。
灼炎猛然惊醒。
它身上羽毛炸起。
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主子，不死鸟一族灭绝，真的是因为天地量劫吗？”
不死鸟一族比其他兽族多一条命。
怎么也不该在量劫里轻易死掉的。
墨惊鸿拖住灼炎，知道它这是觉醒了部分传承。
墨惊鸿传音道：“不是，它们去了黑暗虚空的尽头，成了那里的镇守者。”
“纪元更迭间，许多极其强大的存在，都是假死后，借机去了黑暗虚空尽头，阻止入侵者。”
灼炎听见墨惊鸿的传音，很是震惊。
“主子，你为什么不去镇守黑暗虚空？你的实力可比我先祖强太多了。”
灼炎好奇的传音道。
墨惊鸿传音道：“这片虚空也需要有守护者。”
墨惊鸿再次想起了那道刻在灵魂里的声音。
对方究竟是谁？
墨惊鸿眸光闪了闪，为什么他会感觉对方和染染有关？
灼炎极其认真的点了点脑袋，传音道：“主子说的对，你留在这里，他们才能放心去黑暗虚空尽头镇守，不用害怕被偷袭后方。”
那个凌云尊者那么厉害，都灭不掉的入侵者。
想必十分强大。
对方若是另辟蹊径，闯入了这片虚空，怕是会死伤无数。
“主子，那我以后强大起来，是不是也能成为镇守者？”
灼炎略微激动的传音。
它好想和不死鸟先祖一样，拯救苍生。
“或许能，又或许不能。”墨惊鸿的回答模棱两可。
他自己都没完全了解的东西。
不可能给灼炎肯定的答案。
有些东西了解的越多，反而发现自己知道的越少。
隐逸盯着灼炎和墨惊鸿，眼神幽怨。
这两个背着他聊秘密。
大抵是隐逸眼神过于灼热。
灼炎感受到了，飞回到墨惊鸿的肩膀上，高昂起头颅。
隐逸见此，目色微深。
不告诉他是吧？
那他就胡乱猜测了。
反正他看过不少话本子！
隐逸理了理思绪道：“墨，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黑暗虚空的外面，极其危险，有着无比强大的敌人。”
“敌人应该一心想要灭掉我们。”
“可被强大的先祖们挡在了外面。”
“我们之所以能活下来，完全是先祖们用牺牲换来的。”
“先辈们还给我们创造了一片安稳之地，那就是原始空间。”
“我们其实是大家最后的希望。”
“先祖们用原始空间将我们送到这里，是想我们强大之后，一起抵御外敌。”
“只是我们自己作死，毁了原始空间，拖慢了我们变强的时间。”
“先祖们无奈，为了避免我们暴露，先是创造了界海，又创造了黑暗虚空，防止大家相互残杀。”
“只是黑暗虚空还是没有防住心怀戾气的家伙，灾难不断出现，他们只好又合力，将天地分为一个又一个宇宙。”
“借此，将大家彻底隔开。”
“我猜，你口里的凌云尊者，应当是镇守者里面的关键人物。”
“墨，我猜的对吗？”
隐逸唇角微勾，笑的有几分邪性。
墨惊鸿始终面不改色。
隐逸看不出来什么。
但灼炎那眼神，还是向隐逸暴露出了一些东西。
隐逸知道，他猜到了部分真相。
“墨，我还怀疑，神隐，沉启……他们或许和你一样，都是得到指引，才变得如此强大。”
隐逸说到这里，其实是有点嫉妒的。
怎么他就没遇到凌云尊者呢？
哦。
他当时还是一个没有化形的怨种。
根本接触不到凌云尊者。
隐逸眼眸微微眯起，貌似太初时期，强大的生灵，大部分都是化成人形的存在。
只有一小部分兽族。
他这样的，就只能最底层的，受尽欺压。
墨惊鸿意味不明道：“隐逸，你猜的很好，下次别猜了。”
隐逸勾唇一笑，“是我猜对了吗？所以不能再猜了，毕竟我这个实力，还不够资格知道真相。”
第1687章 无垠之地（加更）
山谷内。
凤倾染不舍的看着凤凌云。
又看向了那些嵌入凤凌云体内的铁链。
心底无比酸涩。
仅是为了保护。
凌云老祖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或许她该加快强大的速度。
凤倾染询问道：“凌云老祖，我可以直接砍断这些铁链吗？”
“可以，阿染想做什么都可以。”
凤凌云说话间，指尖微动，原本已经出现在苍穹上方的虚空裂缝直接合上了。
阿染终究还是太小。
需要一些接受时间。
那就等会儿再收拾他们吧。
凤倾染手腕一翻，开天斧出现在她手里。
“阿染，喜欢粉色的东西吗？”凤凌云声音嘶哑，却能听出了些许温柔。
“喜欢。”
凤倾染握着开天斧的手在颤抖。
“阿染无需担心，想做什么尽管做，只要我不离开这个位置，所有阵法都不会启动。”
凤凌云抬起手，铁链‘哗啦啦’作响。
凤倾染看见凤凌云的动作，主动将开天斧递上前。
凤凌云轻易的触碰到了开天斧。
斧身上的两古龙身体闪过光芒。
它们似乎睁开了双目。
凤倾染感觉开天斧变得不太一样了。
此刻的开天斧，十分轻盈。
威力却更胜从前。
且她还发现，只要她意念一动，开天斧就能为她所用，无需耗费多少力量。
她以前不会轻易用开天斧。
是因为担心被掏空力量。
可现在，她好像不用有这种担忧了。
凤凌云收回手，开天斧上的光辉隐了下去。
两条古龙缓缓闭上双目。
凤凌云低声道：“阿染，和它完成真正的契约吧。”
凤倾染没有迟疑，将神魂之力附着在开天斧之上。
下一瞬她看见了两条古龙的虚影。
它们一黑一白，对她行了臣服之礼。
随后就又回到了开天斧内。
“凌云老祖，它们是器魂吗？”凤倾染问道。
开天斧和青鸾剑的情况很相似。
都是一器双魂。
“嗯，它们本体已经被毁，灵魂受到了严重损失，才会在这里沉睡。”
“阿染放心，它们之前没有真正臣服于你，只是因为没有认出你而已。”
凤倾染从凤凌云的话里听出了骄傲之意。
她没有选择多问什么。
凤凌云现在不说，只能证明还不到她该知道真相的时候。
凤倾染眼神真切，“凌云老祖，不管前路多难，我都不会放弃，我一定可以救大家的。”
“我相信阿染可以做到的，阿染，不要胆怯，尽管往前走，你的身后有整个凤族给你撑腰。”
“好。”凤倾染认真点头。
随后一挥手，几瓶丹药悬浮在凤凌云的面前。
“凌云老祖，我要砍断这铁链，砍断它对你的束缚，这些疗丹药你先拿着，待会儿取出铁链的时候，肯定会很疼。”
凤凌云收下丹药，语气温柔道：“阿染有心了。”
凤倾染看了看贯穿进凤凌云体内的铁链，眼神暗沉，眸底的闪过心疼与敬佩之色。
铁链与皮肉相连之处，一直在往外渗血。
凤倾染握着开天斧，闪到了一根石柱前，看了一眼石柱上的图腾。
腾蛇。
溺在水里的火凤。
浑身布满死亡气息的金龙。
被黑暗镇压的麒麟。
……
玄门和巫族合作创造出来的东西。
凤倾染毫不犹豫抬手，朝铁链与石柱链接处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