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唇角勾起，慢悠悠道：“说说你和它之间的事情。”
明明不是命令的语气。
却让人鱼皇不受控制的想要开口说话。
人鱼皇目中尽是惊恐。
最终，她还是没能抗拒那股力量，开口道：“大家都说太初宇宙藏有天地起源的秘密，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想找找这个秘密。”
“于是我化成人形，去各界探索。”
“意外遇上了同样化成人形的腾蛇。”
“我当时并不知他的身份，就这样与之结伴，去探索了很多秘境。”
“之后，我和他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我因为怀孕，不得不放弃探索，这才与他分开。”
“我回到人鱼族的族地，休养生息，之后就生下了玉芝，生完玉芝后，我的修为跌落了好几个境界，无法长时间离开海域。”
“只是，我没想到，腾蛇竟然找来了人鱼族地。”
人鱼皇说到这里，眼眸瞪大，满目惊恐。
她不能再说，后面的东西不能透露出去。
噗嗤！——
人鱼皇吐出一口血，灵魂处传来撕裂的痛。
“别抵抗了，继续吧。”
大祭司话音落下。
人鱼皇瞪着双眸，继续道：“我发现他每次见玉芝的时候，都格外奇怪，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腾蛇化身而成的人。”
“人鱼族是巫族所化，我很清楚，真正的腾蛇早就死掉了。”
“我知道，他一定不是真正的腾蛇。”
“渐渐的，我通过玉芝的灵魂不同，察觉到腾蛇的身份。”
“他是融合了腾蛇躯壳和灵魂的生灵。”
“他不属于这片虚空，他来自于异域虚空，是那里的异族。”
“他告诉我，异族遭受过诅咒，他们自出生起，就需要不断的更换皮囊，吞噬魂灵，方可活下去。”
“若是能找到一具得天地造化的躯体，再吞下一道气运强横的魂灵，就可以摆脱这个诅咒。”
“他说，让我与他合作，只要我能给他找到一具合适的躯体，他就能带我去异域虚空。”
“那片虚空不存在道法束缚，没有因果，更没有时间和空间限制。”
“异域虚空是一个，只要你有实力，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原本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找我一次，告诉我许多异域的事情。”
“可自从上古诸神之战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
人鱼皇说到这里，话音终止。
她万念俱灰看着大祭司。
她藏的最深的秘密，都让大祭司给扒出来了，恐怕没有以后了。
毕竟她背叛了巫族。
更背叛了这片虚空。
大祭司听完人鱼皇的话，看了几眼手里的权杖，“想知道腾蛇现在如何吗？”
人鱼皇微微一怔，“你知道他在哪里？”
大祭司道：“我确实知道，只是你好像没有交代完，你和腾蛇间应该还有其它事情吧？”
“比如你要怎么去那片虚空？”
“比如你们的女儿玉芝若是不死的话，你们有什么打算？”
大祭司这话问完。
人鱼皇身体抖得更厉害。
她极力避开大祭司的目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开口道：“他告诉我，苏嫣然会夺取凤倾染的气运，待苏嫣然成功之后，就想办法让玉芝取代苏嫣然。”
“玉芝是异域魂灵，她可以吞噬掉苏嫣然的灵魂，还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只要这个计划可以成功，之后我就可以和玉芝一起去到异域虚空。”
“可计划还没有开始，玉芝先一步死在凤倾染手里了。”
因果循环。
轮回生生不息。
害人者终究害己。
大祭司道：“你怎知玉芝一定死了？腾蛇只告诉了你异域魂灵的诅咒，却没有告诉你，那同样是一种赐福吧？”
人鱼皇看着大祭司，声音颤抖，“难道玉芝还活着？”
“不清楚，她能不能活着，就要看凤倾染当时是如何做的。”
人鱼皇听此，眼底尽是不解，“大祭司，你为什么不生气？”
大祭司不紧不慢道：“为什么要生气？”
人鱼皇道：“文韵是你的孩子，苏嫣然又是文韵的孩子，我让玉芝取代苏嫣然，这相当于抢夺你的成果，你为什么不生气？”
“你怎知道，文韵一定是我的孩子？”
大祭司一句反问，令人鱼皇怔愣住了。
突然，人鱼皇似是想到了什么，“所以，你是异域来者，玉芝要取代苏嫣然的计划，你早就知道？”
第1754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
听到大祭司肯定的回答。
人鱼皇露出惊愕的神情。
原来，唯独她被蒙蔽在鼓子里。
真是讽刺至极啊！
原来她也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所以这场计划中的执棋者到底是谁？
哈哈哈！——
人鱼皇狂笑出声。
人鱼皇盯着大祭司，神情竟有几分癫狂，“真是荒唐，真是荒唐，你们这群异域来者，到底想干什么？”
大祭司勾唇一笑，声音愉悦道：“你还不算太蠢，能想到这些不容易。”
人鱼皇道：“既然文韵不是你的女儿，那她是谁？”
大祭司摇头，“她是十二巫祖准备的棋子，暂时送到我这里养着而已，文韵的出现，只是为了让苏嫣然的出现顺理成章罢了。”
“十二巫祖想要用苏嫣然取代凤倾染，成为那个屹立于虚空之巅的存在。”
“但它们当年不听话，擅自去窥探凤倾染的未来，于是遭受反噬，导致自身寿元耗尽，无法亲自出面。”
“它们就将接下来的计划交给了玄门。”
“然而，任何计划，实施起来，都会存在偏差，这么重要的计划，换个人执行，变化自是更大。”
“玄门执行计划途中，心生贪念，无法拒绝混沌界主给的好处，最终导致计划失败了。”
大祭司说的话，人鱼皇听得懂。
只是组合在一起，人鱼皇就非常困惑了。
十二巫祖不是巫族先祖吗？
它们既然还掌控着玄门，为什么不告诉人鱼族？
这么重要的计划，为什么要交给玄门，不交给巫族？
大祭司看见人鱼皇的神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大祭司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和腾蛇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是异族？”
大祭司这次表情认真几分，“你算是半个异族，十二巫祖躯体强悍，天生就具有不死不灭的躯体。”
“若不是它们窥探了不能窥探的东西，也不至于寿元耗尽，落到只能躲起来的地步。”
“而巫族化成的人鱼族，灵魂强悍，躯体却异常脆弱，你们动不动就要换一副躯体。”
“关于这件事，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大祭司这会儿神情温和。
令人鱼皇有种错觉，对方还是从前那个大祭司。
人鱼皇道：“我自是怀疑过，可之前的你总说，那是因为我们修炼了巫诡之力，才会导致我们要不断更换躯体。”
大祭司点头，“倒是有这个原因，不过，巫诡之力可以压制异族诅咒，还可以掩盖住我们的气息，当时的我们必须修炼。”
“当时的我们？”人鱼皇敏锐发现了大祭司话里有话。
大祭司道：“那个时候，这片虚空存在一个可怕的存在，对方可以轻易探查到我们的存在，当时的我们，只能修炼巫诡之力。”
人鱼皇思绪再度混乱起来。
根本理不顺。
她听到的这些东西，颠覆了她的认知。
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竟然不是她归属之地。
人鱼皇一时之间没有了头绪。
无数记忆蜂拥而至。
将她的识海搅成一团乱麻。
都说巫族先祖是十二巫祖。
可她貌似没见过几个巫祖。
可以说，有些巫祖站到她面前，她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以前她从未去深思过为什么。
只当十二巫祖需要隐藏身份，知道的越少，对她们越是有利。
再之后，天地量劫接连爆发，十二巫祖不知所踪。
她们就得到消息。
要求她们化成人鱼族，潜入深海，不需要再暴露出她们是巫族。
这个消息是谁传来的？
是眼前的大祭司。
而她作为一族之皇，好像总是被推着走的那个。
为什么她以前没感觉这样的局面不对呢？
人鱼皇记不清楚当时怎么想的。
不过，她知道，现在的她，无法抗拒大祭司的任何命令。
她们变成人鱼族后，不断的更换地方。
好像从没有一处地方是她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