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可是永生不灭的存在，就算重聚神魂，也不该如此弱小。
龙禹再次传音道：“其实我最开始也不愿意承认这个想法，毕竟我们一直都将凤倾染当成了蝼蚁对待。”
凤倾染要真是那位，他们的结果可想而知。
叶嘉敏传音道：“那你现在又为什么愿意相信这个可能？”
龙禹道：“因为生命禁区，还有黑暗树枝的出现。”
“生命禁区，一个让所有强者趋之若鹜，而踏足者却没有几个能回来。”
“还有黑暗树枝的出现和消失，都足以证明，这个世间还有我们不能窥探的存在。”
“都说极道古树长在虚空尽头，庇护着所有虚空，并给所有虚空提供生机。”
“可见极道古树自身的力量是多么浩瀚，但即便如此，极道古树也会出问题，还需要那位献祭来救。”
“所以，那位也不是无敌的存在，她也有敌人。”
“并且那些敌人还可能伤到她。”
“她为极道古树献祭之后，是不是要防着那些敌人？”
“这个时候的她，也就不能太过强大。”
龙禹说到这个，突然转换话题，“叶嘉敏，你还记得凶兽族为何覆灭吗？”
叶嘉敏不明白龙禹为什么提起凶兽族。
当初凶兽族是在一息之间覆灭的，所有虚空都没有找到凶兽覆灭的原因。
只调查到它们是被一群神秘人杀掉了。
那群神秘人的身份大家也没有查到。
叶嘉敏直接将凤倾染和神玄龟送出了领域。
龙禹的身影显现出来。
叶嘉敏道：“你想说什么？”
龙禹道：“我从无渡虚空那边打探到，那群神秘人一直都在找那位。”
“凶兽族覆灭，也是因为凶兽始祖当年追随过那位。”
“你没有发现吗？凡是追随过那位的存在，在其消失后，就跟着出事了。”
“他们都出事了，那位必定要藏的足够深，才能不被那群神秘人找到。”
“而凤倾染出现的地方，出现的时代，以及她出现之时的身份，都足够隐秘，让那群神秘人自动忽略掉她。”
那位陨落的时间，与凤倾染出现的时间相比，中间横跨了数不尽的纪元。
这中间的时间，足够消耗那群神秘人的耐心。
而且那群神秘人总是出现又消失，可见他们并不能在每个地方长时间停留。
那群神秘人甚至无法发现原始虚空的存在。
叶嘉敏盯着龙禹，问道：“龙禹，凤倾染若真是那位，你准备做什么？”
龙禹道：“叶嘉敏，你不是想要那位的传承吗？若凤倾染是那位，传承怕是就在她身上……”
“而她现在的实力并不足以与你抗衡，你拿传承，我拿极道古树，你感觉怎么样？”
龙禹声音透着十足的蛊惑之意。
叶嘉敏此刻却异常冷静，“龙禹，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
“凤倾染仅是那位的传承者，我们都夺不走她身上的东西。”
“她若真是那位的话，你感觉你能得到什么？”
凤倾染身上没有转世的痕迹。
更没有重新聚魂的过往。
而且她也推演过好几次，凤倾染就是生于后古纪元，在之前的纪元里面，凤倾染是不存在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她才没有猜测凤倾染是那位。
但她也知道，凤倾染若真是那位，她查不出来任何异常，才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东极和地五看不穿她一样正常。
当两者不处于同一维度的时候，怎么可能看穿对方的伪装呢？
不管如何，她都不希望凤倾染是那位。
龙禹道：“叶嘉敏，我能够得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必须要得到。”
叶嘉敏冷声道：“那你去争取你想要的，我与你不同路。”
龙禹非要猜凤倾染是那位，背后必然还有更大的动作。
龙禹可以为了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
而且龙禹的不择手段，往往是不计一切。
“叶嘉敏，你为了算计凤倾染，创建玄门，牵连了那么多无辜者的时候，就注定你没有退路了。”
叶嘉敏沉默片刻，“龙禹，我走到这一步，就没想过要退路。”
“诚然，我为了对付凤倾染，牵连了众多无辜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成为跟你一样的人。”
她计划里面的无辜者，都是被牵连进来的。
而龙禹计划里面则没有一个无辜者。
龙禹会将每个无辜者逼迫成罪孽者，再让对方参与计划。
某种时刻，龙禹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
但仅限于特定的时刻。
“哈哈哈……叶嘉敏，你在高尚什么？我们都是披着一层皮的卑劣者而已。”
龙禹的笑声满是刺耳的嘲讽。
他完全能猜到叶嘉敏拒绝他的原因。
无非是害怕那位日后的报复。
凤倾染和叶嘉敏现在还只是私人仇怨，不会牵连诡影族。
叶嘉敏拒绝他，就是在留后路。
因为叶嘉敏心底已经隐约相信了凤倾染是那位的可能。
“龙禹，我是卑劣者，我想要那位的传承，但我只想要那位的传承，而不想让诡影族跟着覆灭。”
凭借那位的实力，想要诡影族覆灭，不过是一念之间。
她每次想到这个事实，都在不安。
她不想将诡影族，包括她自己的命运托付在别人手里。
她也想和无渡虚空的夫子一样，拥有独战各方虚空首领，能够以一己之力护住即将毁灭的虚空。
诡影族确实有很多卑劣者。
他们会用特殊的手段向上爬。
但她生在诡影族，也是诡影族的那些始祖培养了她，助她走到至今的程度。
她不管别人怎么看诡影族。
她都会护着诡影族。
第2017章 不如先下手为强
所以她在原始虚空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留有余地，也是在给诡影族留下后路。
她和凤倾染之间的恩仇无法化解。
但诡影族和凤倾染之间，暂时没有明显的仇恨。
凤倾染真的是那一位的话，她可能会直接灭掉异族的魂灵，却不会直接杀尽诡影族的人。
思及此，叶嘉敏看着龙禹，极其认真问道：“我的卑劣会有所顾忌，你呢？”
龙禹再次笑了，笑容之中有着几分可惜，“叶嘉敏，你真的有所顾忌，当年就不会得罪无渡虚空。”
“你真的有所顾忌，当年就不会直接剥夺了那些参赛者的天赋，导致几方虚空覆灭。”
“你此刻，能够坐在这里，自诩高尚，不过是因为你的实力罢了。”
“若是无渡虚空不遭难，那几方虚空不覆灭，你所做过的事情还能隐藏吗？”
“不过话说回来，能走到我们这个位置的强者，除了命好的那几位，还真没几个是真正高尚的存在。”
“毕竟在向上爬的过程中，我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杀我，与其等别人动手，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宁愿当一个满身污浊，卑劣不堪的存在，也不想要那些虚名。
活着才能有改变。
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当他足够强大，过去的肮脏和不堪自然会被磨灭掉。
而且他足够强大的时候，又何惧被人提及过去呢？
他干过的所有事情，自然而然就会翻篇。
就像他现在，他是神人族的族长，又是那方虚空的首领，谁还敢和他提及当年之事？
叶嘉敏听完龙禹的话，沉默了片刻。
“龙禹，当年的那些事，都是我命令他们那样干的，那些虚空真要来寻仇，也只会先找我。”
“我是一个为了变强不择手段之人，但诡影族不会背负上这样的名声。”
她之所以会独身来到原始虚空，就是不想牵连到诡影族。
这场比赛，确实会让诡影族的一些人牵连进来。
但会被牵扯进来的可不止诡影族。
那些主动要求参赛的虚空来者，都将是此次比赛的参与者。
他们会替诡影族分摊大部分注意力。
并且一部分虚空的手段，还会十分阴毒。
仇恨这个东西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当那样的虚空出现，诡影族的手段也就不足为道了。
她让乾元应下其他虚空的参赛要求，为的就是这个。
而龙禹此刻看向叶嘉敏的眼神，有了几分敬佩，同样也有了几分怜悯。
敬佩她可以全心全意为族人考虑和付出。
怜悯她身为一方虚空统领者，本该是族人为她铺路，而今却成了她为别人铺路。
所以诡影族应该还有一个与叶嘉敏一样的强者。
若不然，诡影族的始祖怎么会允许叶嘉敏来此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