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染没打算跟叶嘉敏解释这个。
她在苍玄大陆待了那么久，和苍炎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凤倾染直接转移话题道：“我现在比较好奇，你的实力真的被禁锢了吗？”
叶嘉敏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凤倾染道：“随便一问。”
叶嘉敏不觉得凤倾染是随便一问，不过这样的话没有必要深究。
叶嘉敏道：“我们现在的方向是对的吗？”
她知道有考验，只是考验的内容都是她们猜的而已。
她们并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任务方向。
一个全靠猜测完成的任务。
一旦方向错误，那就全盘皆输。
凤倾染道：“入口的石碑已经给出了很明确的方向，照做就行。”
叶嘉敏听到这句话，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叶嘉敏看向凤倾染手里的树枝道：“你用它，不怕被背后之人看出异常吗？”
凤倾染道：“看出来如何？没看出来又如何？”
叶嘉敏道：“你不担心被抢走？”
凤倾染满不在乎道：“不担心，自从我踏入生命禁区后，我感觉这里比界域内更安全，更适合我。”
叶嘉敏沉默片刻道：“凤倾染，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晋级八级十境的契机？”
凤倾染道：“大概是因为我感觉你可以是个好人吧。”
叶嘉敏：……
叶嘉敏道：“你还不如说你想利用我统领诡影族来的真实。”
凤倾染没有否认。
叶嘉敏道：“凤倾染，我挺好奇你修的是什么道法？”
凤倾染道：“不知道。”
她想要走一条自己的路。
不想永远依托于原始虚空的道法。
也就在修炼其他道的时候，慢慢感悟出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道。
这条道能够演化出其他的道。
也能与其他的道相融。
那是她创造出来的，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道。
“凤倾染，我们真的可以除尽外域的敌人吗？”
“可以。”
……
凤倾染和叶嘉敏你一句我一句，没头没尾的闲聊着。
有时候问出问题并不是需要一个答案。
只是想要说出心中的疑问而已。
——————
穆十和秦可卿面前已经有了三个光幕。
一个是凤倾染和叶嘉敏的。
一个是隐逸的。
一个是古启韵和苍炎的。
隐逸好不容易带着厉钱找到草药。
厉钱却已经昏迷过去了。
隐逸很满意的拍了拍狼头，“干的不错。”
狼嫌弃看了隐逸一眼。
穆十看完这一段，点评道：“这个小崽子够狠，好好培养，到时候送去杀敌，估计够那些人受的。”
秦可卿道：“要直接送隐逸去那个区域吗？”
穆十道：“看他自己的选择。”
隐逸明显是凤倾染的人，她可不敢乱安排。
秦可卿看见穆十这个反应，目光落在叶嘉敏身上，“你没禁锢她的实力？”
穆十道：“没有。”
“为什么？”
穆十道：“我要试探她，她是乾术他们培养起来的，之前更是潜入到原始虚空找凤倾染，这样的人，我无法确定她有没有背叛。”
“她若真是背叛者，那这么好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错过。”
“对于背叛者，给对方机会跳出来，比让对方一直藏起来更好。”
秦可卿听完穆十的话，道：“那她若是不动手，是不是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穆十道：“不，这只能证明她很可能是一个有耐心的背叛者……”
第2268章 脑子是个好东西
穆十严肃道：“这样的人更可怕。”
秦可卿道：“也就是说她不动手，也无法洗脱嫌疑？”
穆十道：“我会怀疑凤倾染身边出现的每个人，即便对方证明自己无害，我还是会怀疑。”
“不过仅是怀疑一个人的时候，我不会动手。”
穆十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稍显凝重，“可卿，你来生命禁区的时间太短了，不了解暗魂之域的手段很正常。”
“那些人为了达成目的，耐心极好，伪装的更是天衣无缝。”
“也许你今天见到的我是我，明天见到的我就是另外一个人假扮的。”
“所以永远对身边出现的人保持警惕，让我们躲过了很多次危险，我们彼此也都习惯这样。”
“我从不怕身边的人猜疑我，更不怕他们防备着我。”
“当我身边出现一个对我毫无保留的人，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远离对方。”
穆十的语气坚决。
秦可卿好奇道：“为什么？”
穆十眸色幽深，“第一，我做不到毫无保留，因此我注定会辜负对方。”
“第二，能够修炼到咱们这个境地的，展露出自己的全部，无异于自寻死路，我怕被这样的人害死。”
“第三，我身边不会出现这样的人，一旦有这样的人出现，就代表可能是敌人潜入成功。”
秦可卿听完穆十的解释，开口道：“你对身边的人怀疑，没有信任，会影响你们的合作吗？”
穆十道：“不会，我们都很清楚，我们为什么这样，更没人有时间去纠结这些。”
“真要有一个人为此指责我，那我可以直接杀掉对方。”
“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害怕被怀疑。”
她们不会因为被怀疑而伤心。
哪怕一万次的怀疑都是错的，也总比出现致命危险好。
她们这个实力，一旦被身边人所伤，疗伤的过程都是极其漫长的。
不止是耗费天材地宝，还会耽误时间。
若是敌人趁此机会做些什么，更是得不偿失。
秦可卿听到穆十这话，眼中流露出心疼之色。
如履薄冰说的就是穆十这群人吧。
果然，界域内的安稳都是穆十她们用牺牲换来的。
秦可卿不敢去想象穆十的日子。
因为仅仅是听穆十讲述的，她都感觉格外窒息。
秦可卿道：“所以万古战场后面还有信任的考验对吗？”
穆十看了看光幕，“叫信任崩塌的考验更为合适，当将怀疑变成一种本能后，这样情况下的信任更为难能可贵。”
穆十敲敲桌面，“你是不是脑补了什么？我们确实会彼此怀疑，但并非你想的单打独斗。”
秦可卿道：“你刚才不还说你们都无法信任彼此吗？”
穆十道：“对啊，但我们是有办法确定彼此身份的，也能够判断出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
“简而言之，脑子是个好东西，没脑子的不会成为我们的队友。”
秦可卿：……
秦可卿瞥了一眼光幕，“他们要回来了，你还要在这？”
穆十道：“放心，我想他们看见我，他们才能看见我，只要你不表现出异常，他们是发现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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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逸将手里的草药递给凤倾染，“凤主，真要给他治伤吗？这人身上的戾气很重，应该经常杀人。”
凤倾染看了一眼昏迷的厉钱，递给隐逸一株草药，“喂给他，他还得活着。”
“好。”
叶嘉敏道：“你是怕他万一没有问题，才想着救他？”
凤倾染摇头，“外面战乱不断，局势瞬息万变，他怎么会独自出来寻找她母亲的故土？”
“况且一个母亲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对儿子提这种要求。”
“他说的话处处是矛盾。”
“他既然那么爱他的母亲，那他母亲去世，他身上为什么没有戴孝？”
“另外他说自己母亲已经去世有三天，证明他出发的时间不会太久。”
“外面战火连天，这里还能安居乐业，只能说明这里不是一般的偏僻，不是一般的与世隔绝。”
“这样的地方，需要翻山越岭，他三天内怎么可能找过来？”
哪怕厉钱是傀儡人。
哪怕厉钱的出现只是为了增加她们完成任务的难度。
但她已经观察过，一切存在都是合理的。
顺应逻辑的。
比如她们现在被禁锢了实力，狼和野猪也跟着改变了。
不再是不死兽。
只是比较强壮而已。
叶嘉敏顺着凤倾染的话，想起她们刚入村之时铁山说的话。
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村子的隐蔽。
隐逸开口道：“凤主，要不将他另外一条腿也弄断吧？”
不能走路。
手也不能动。
总该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叶嘉敏看向隐逸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还好她不是隐逸的敌人。
更没有落到隐逸手里。
凤倾染道：“不用，这样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