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韵退后半步，走到慕辰这边。
“文韵你干什么？”苏星衡阴恻恻道。
他选择质问文韵，还有一点是不想回答慕辰那些问题。
“帝上，这是我最后这样称呼你，对不起，我以后不再是你的人了，我不能接受你和侵略者合作。”文韵此话说的异常坚决。
她心底里除了对腐朽的厌恶。
还有对慕辰的示好。
她体内有腐朽者，需要人帮助清除。
苏星衡已经不值得她信任了。
“文韵，你的命都掌握在我手里，你要是敢背叛我，我现在就能让你死！”苏星衡冷声警告道。
苏星衡当然是不会杀文韵。
毕竟一个推演者对他来说是好助力。
在没有找到新的推演者之前，还需要文韵的存在。
但他还是决定给文韵一个教训。
苏星衡催动文韵体内的腐朽之灵，让它折磨文韵。
噗嗤！——
咳咳咳！——
文韵开始狂吐血。
血液之中充满那种蠕动的线虫，令人恶寒。
噼里啪啦！——
又是一道天雷劈下。
血液之中的腐朽者蒸发。
文韵已经瘫软在地上，浑身力气被抽干不说，肌肤竟也一点点发皱。
像是水分被蒸发了一样。
那满头的黑色逐渐变成白色。
她的生命力急速流逝。
文韵心底开始产生恐惧。
她朝着天帝伸手，想要她放过自己，张口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不停往外吐血。
“只要你答应永远跟着我，我就救你。”苏星衡眸底尽是冷漠，等着文韵臣服的样子。
文韵愣愣和苏星衡对视。
死亡的恐惧侵袭了她所有的勇气。
但是还有一根弦不愿绷断。
腐朽是入侵者。
她要是同意苏星衡的要求，意味着她认可腐朽的存在。
她不想接受外来者。
慕辰能看出文韵纠结，心里的轻视少了几分。
慕辰瞥了苏星衡一眼，见他得意至极，对文韵道：“文韵姑娘，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救你。”
苏星衡冷声道：“哼！慕辰，你拿什么救她？她体内可是有腐朽之灵？只有我能保她性命无忧。”
慕辰没理会苏星衡。
他确实不可以亲手救人。
但凤倾染可以。
他本就是打算带文韵去见凤倾染的。
慕辰此刻担心的问题是他带文韵的过程中，腐朽会不会蔓延？
文韵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朝慕辰伸出手。
她不能接受腐朽的存在。
要是答应苏星衡的要求，她以后所有的路将被堵死，只能沦为腐朽傀儡。
慕辰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对于文韵高看几分。
苏星衡则是产生愤怒之情，“慕辰！你以为你能带走文韵吗？”
“带走带不走，我都要带走。”慕辰拿出一件法器，给周身布置一道屏障。
苏星衡手掌翻转，一股黑雾朝着慕辰而来。
慕辰抬手撒出去一些东西，黑雾触之又退回到苏星衡身旁，似乎很畏惧那东西。
苏星衡大为震惊，慕辰怎么可能有对付腐朽的东西？
腐朽消失已久。
久到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久到所有能对付腐朽的东西都消失了。
所以他才敢有恃无恐利用腐朽对付强者，夺走他们的气运、资源、机缘等。
他自己所有的行动都极其隐蔽。
他以为利用腐朽占领上界绝对没有问题。
现在看来，这些修仙者从未忘记腐朽。
只是那又怎么样！
慕辰能对付低级的腐朽者，却不能对付高阶的腐朽。
苏星衡浑身气息翻涌，整个人几乎被黑雾包裹起来，“慕辰我要你生不如死！”
“等等！我投降！”慕辰突然举起双手，把身上防御卸掉。
苏星衡准备攻击的动作停住。
第559章 一体双魂
慕辰看似举手投降，实则在冲文韵眨眼。
文韵体验到抽筋拔骨之痛，再加上生命力的流逝，已是强弩之末，无暇注意慕辰投来的暗示。
文韵听见慕辰投降，心里最后一根弦崩断。
文韵将身体蜷缩在一起，想要和苏星衡求饶，终是没有一点力气说话。
一种懊悔和不甘的情绪涌上文韵的心头。
母亲说的对，任何时候男人都靠不住！
女子唯有不择一切手段强大自身，才是顶级的选择。
要是她早些参悟母亲的话……
或许她就不用受制于苏星衡，更不会因为要讨好苏星衡，毫不节制的卜卦，以至于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也罢！
既然要死，绝对不能便宜了苏星衡！
文韵嘴里模模糊糊的念起咒语。
苏星衡和慕辰都没有察觉文韵的异样。
苏星衡看着慕辰，神情凶戾，双目中却是嘲讽，“慕辰，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少骨气呢？原来也是个怂货，我要你跪下来，一步一步爬到我面前！”
“你确定要我这样做？”慕辰举起的双手，状似投降的姿态。
但他嘴角挂起了略显意味不明的笑意。
未曾露出一点害怕之意。
慕辰挑了挑眉，像是在挑衅苏星衡一样。
苏星衡看见慕辰这个动作，双目中竟是冒出股股黑气。
黑气溢出之后，似有生命一般，凝结成一条虫子的形状，飘在上方，虎视眈眈盯着慕辰，伺机而动。
慕辰抬头，视线落在那一缕腐朽之气上，戏谑的眸子闭上。
再度睁开后，其眸光凌厉中透着阴寒之意。
慕辰指尖在空中不停的画着什么，随即一道道符文形成，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交织，宛若一条龙。
龙身壮阔。
气息恐怖。
此刻慕辰和之前判若两人。
刚才的慕辰容貌俊逸非凡，身材俊俏，举止风流。
现在的慕辰容貌不改，气质却冷到极致，身上含有阴邪之气。
苏星衡一眼看出问题，“你不是慕辰？”
慕辰反问道：“那你还是苏星衡吗？”
“我当然是苏星衡！”他只是和腐朽之母共生了而已。
共生？
苏星衡思绪至此，惊骇无比的看着慕辰，“一体两魂？”
“还不算太蠢，看来智商没有被腐朽多少。”
慕辰说着，指尖掐诀，那道符文龙扑向毫无防备的苏星衡。
苏星衡心中大惊，立刻调转周身腐朽对抗符文。
慕辰本想再给苏星衡一道攻击，只是耳边隐约传来的声音令他停住动作。
慕辰双眸看向文韵，发现虚弱至极的文韵，身上竟出现了强劲的力量。
文韵是将死之人，不应有如此强的气息溢出来。
文韵这是想要自爆。
慕辰冷冷凝视文韵。
大约几息，慕辰眸光变换，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为什么要救一个腐朽之灵的寄生体？”
慕辰神情顿了顿，再次自言自语道：“拒绝成为腐朽傀儡，是我们应当具备的品质，仅仅是这个你就对她动心了？”
慕辰阴沉着脸，听完识海里慕辰的声音，轻笑道：“有原则的人不少，你还都动心？”
识海内的人似有不满，又说了什么。
慕辰目色更冷，“我不想救她，她这样的人犯下过很多孽障，命该绝。”
慕辰表情几经变换，似乎是识海内的人又说话了。
慕辰神色阴冷，慢吞吞道：“白慕辰，她都要自爆，明显是求死，救来干什么？”
识海内的神魂思绪复杂，传音道：“黑慕辰，只要你救她，我以后可以少出现两个时辰。”
黑慕辰冷声问：“你愿意为了她少占据身体两个时辰？你确定要这样做？你的神魂本就弱于我，减少出现的时候，很可能令你的神魂越来越弱，彻底成为副魂。”
白慕辰陷入沉默。
黑慕辰继续道：“你再仔细考虑一下，成为副魂，你将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权，还有她跟过苏星衡，你能保证她会衷心于你吗？”
黑慕辰这句话说完，陷入片刻的沉默。
不过很快，黑慕辰那双冰冷的眸子泛起困惑和诧异，“希望你不要后悔，我会救她。”
黑慕辰话音落下，周身泛起浓浓的灰色。
灰色雾气弥漫至文韵的身上，和黑色的雾气纠缠在一起。
文韵想要张口继续念咒语，可是她浑身所有的力气全部被抽干，连动一动嘴唇都做不到了。
正在对付符文的苏星衡看见这一幕，大为震惊。
灰色的雾气和腐朽之气纠缠在一起。
一段时间之后，腐朽之气竟然落于下风。
腐朽之气可是能够媲美初始鸿蒙之气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