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染敏锐察觉身后有道阴寒的视线，在看着自己。
“凤倾染，你果然找到这里来了。”
“我是该叫你九头诡婴？还是该称呼你为幽冥鲲？”凤倾染听到背后的声音，冷冷的问。
“哈哈哈……叫我什么都行，毕竟两个都是我。”
九头诡婴闪身到了凤倾染身旁，看着铜镜，“苍璇玑，你终于肯出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把东西藏在哪里了吧？”
铜镜内动了一下，射出一道光芒，落向九头诡婴。
九头诡婴张开大口，直接将光芒吞下。
“苍璇玑，你那一点点神力，还是留着看你儿子献祭的场面吧。”九头诡婴轻蔑道。
“幽冥鲲竟然是你！你当年夺走了鲲之一族的气运和血脉还不知足，现在又盯上万灵，到底意欲何为？”铜镜内传出的声音充满怒意。
九头诡婴双目幽暗，“仅仅成为鲲怎么够呢？我要的可是万物之主的位置，鲲之一族的血脉之力终究太弱，我要的是万灵体内的血统。”
“苍璇玑，当年要不是你给万灵下的咒语，我何至于一直蛰伏在姜家圣祖身边，或许我早就一统兽界。”
“还好有诸神之战，要不然我可能就藏不住了。”
“说来，还是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藏起了万灵，我还真的没有现在夺取它血统的机会。”
“苍璇玑，你要是告诉我，如何解除万灵身上的咒语和封印，我或许会考虑放它一条生路，不用献祭之法。”
九头诡婴十分自得说完，望向铜镜。
铜镜颤动着，发出声响，可终究还是被困在台上，无法有其他的动作。
凤倾染听到九头诡婴的话，眼眸微凝，鲲之一族不就是大鲲的那一族吗？
凤倾染侧目看向九头诡婴，它八张脸上都是洋溢着得意。
九头诡婴就是幽冥鲲吗？
不对！
九头诡婴肯定还是有自己的意识，只不过它的情况可能与元止和慕辰的情况相似。
九头诡婴是主魂，而幽冥鲲用了其他手段，控制了九头诡婴的鬼魂。
必须想办法唤醒九头诡婴的意识。
凤倾染感觉指尖传来一阵清凉感，凤惊月飞到她面前，冲她眨了眨眼睛。
再看九头诡婴，似乎没有发现凤惊月的存在。
难道说只有她能看见凤惊月？
“幽冥鲲，你真的不怕因果规则吗？道最是无情，也最是公正，你作恶多端，道一旦察觉，定会降下天罚的！”铜镜里传出来的声音充满恨意。
“苍璇玑，你都这个境界了，竟然还信因果规则，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只要实力足够强，规则也会为之改路吗？”
九头诡婴发出肆意的笑声，随即继续道：“哦，我忘记了，你不知道，毕竟上苍内的诸神太强了，要是不用因果规则统治，怕是不好控制你们！”
说来修仙人皆注重因果，也是有一定道理。
可越是大肆宣扬的东西，往往就是存在陷阱。
修仙者忌惮因果规则，修行路上就会有畏惧。
人有了敬畏的东西，也有了把柄，如此，便能更好的控制他们的修行之路。
因果规则其实是一种圈套。
洪荒时期的诸神注重的从来不是因果，都是功德。
功德这些也来自于修仙者的信仰之力。
不过姜家圣祖为了独揽更多的功德，一直在布局，通过不停的意识入侵，一点点改变修仙者的观念。
之后再将功德与因果概念偷换。
于是之后的修仙者逐渐开始注重因果规则，忽略了功德。
“你什么意思？幽冥鲲，你到底还做了什么？”苍璇玑声音愤怒之中还透着一点绝望。
她似乎意识到一些更不好的东西。
幽冥鲲和苍璇玑对话没有避着凤倾染，大约在幽冥鲲的想法里，凤倾染肯定不可能活着出去，知道一些秘密也无妨。
哈哈哈！——
幽冥鲲笑的更加猖狂，“苍璇玑，献祭阵法即将启动，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到底要怎样选择？”
苍璇玑陷入沉默，她意识到绝对不能顺着幽冥鲲的节奏走。
可眼下还有其他办法吗？
凤倾染实力太弱。
让凤倾染去救万灵，反而会连累凤倾染。
“幽冥鲲，你得意有些过早了吧？”凤倾染话音落下瞬间，月光神水瞬间将九头诡婴的身体包裹住。
第793章 应劫而生
幽冥鲲感受着身体浸泡在月光神水之中，起初眼里只有轻蔑。
不知为何，幽冥鲲没有从九头诡婴的记忆里看到过月光神水，于是它以为眼前的月光神水不过是厉害一点的东西而已。
幽冥鲲调动元神，想要控制月光神水。
啊！——
一声惨叫声的传来。
本就元神有伤的幽冥鲲更是伤上加伤。
“凤倾染！这是什么？”幽冥鲲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可不多时，它五官变得扭曲起来，开始自言自语道：“你本就是我傀儡，为什么我不能控制你！”
“我不可能让你出来，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肯定不会让你鬼魂还活着！”
“九头诡婴，你疯了吗？这样你下去你就算占据身体的主动权，你的实力还能剩下多少？！”
“九头诡婴，你快点停下来，我答应不动你的鬼魂……”
幽冥鲲的声音从得意到恐惧，失去了之前那种掌控全局的自信。
“啊！九头诡婴你给我等着，我下次见你定要你魂飞魄散！”
随着一声厉声呵斥，一道残魂虚影从九头诡婴的身体离开。
凤倾染手指微动，月光神水没有立刻将残魂吞噬。
残魂狠辣的声音响起，“凤倾染！这一次算你赢了，但是你真的以为你能赢吗？哈哈哈……你的那些个师兄、师姐还不是一样逃不过我的安排！”
凤倾染双手抱臂，轻笑道：“是吗？你如何确定密室内待着的是他们主身，而不是傀儡呢？”
“什么意思？！”残魂说着，却像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所以跟在你身边是他们的真身，密室内的是假人？你们竟然敢欺骗献祭之神，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残魂话音落下，就想要逃跑。
可凤惊月小手轻轻一抬，残魂瞬间被月光神水吞噬掉。
“凤姐姐，你放心，我没有让它传出任何消息。”凤惊月邀功道。
“嗯，惊月真厉害。”凤倾染摸了摸小惊月的脑袋，然后看向苍璇玑所处的铜镜。
凤倾染面色凝重，“前辈，您刚才说知道我轮回的秘密，不知真假？”
苍璇玑叹息道：“孩子，抱歉，你身上有轮回之轮的气息，我只是猜测你有轮回之事的困扰。”
凤倾染眼里有失落，却没有选择怨怪苍璇玑。
“前辈，您还有话要跟我说吗？”凤倾染不想再耽搁下去，毕竟独孤剑一等人还在外面，她担心幽冥鲲狗急跳墙。
苍璇玑沉默一瞬，严肃道：“孩子，我确实不知道你轮回的秘密，但你能来到这里，身份必定不简单。”
“我当年陨落的时间比较早，神魂一直藏于铜镜内神秘人没有注意到我存在。”
“神秘人在离开此地前，曾经说过要毁掉玄初位面的文明和全部功法，甚至还要篡改位面规则。”
“如此，后世哪怕是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实力复仇，更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毁掉所有功法，对于后世来说，没有好坏之分，你们可以自己开辟出新的修炼之路，想必也不会太差。”
“但他们改变的规则，对你们影响非常之大，你们现今就算按照上古功法修炼，也会发现，同等境界下，你们的实力不如上古强者。”
“这就是规则所致，孩子，你们这一辈修炼之路会非常之艰难，你一定要不停的拼命提升实力，达到能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实力才行。”
“然后，想办法改写神秘人篡改的规则，只有规则对了，后辈的修炼之路才不会继续出问题。”
“可规则一旦改写，那也意味着你的修炼法则会出问题。”
“孩子，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你可以走上至尊之路，凌驾于规则之上，如此，你不需要怕规则。”
“可后世，他们不会有你这样的机遇，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要受到规则压迫，永远在初阶的修仙之路挣扎。”
“长此以往，恶性循环下去，怕是再无人能问鼎至尊之路，整个位面的实力将急剧下降，位面会失去面对风险的能力。”
“还有一条路，你可以选择改变规则，让后世的修炼之路变得容易，造就更多的强者。”
“可如此的话，你的修炼之路将要被颠覆，规则重置的结果，就是你会被拉回规则之下。”
“孩子，无论选择哪条路，对你来说都很难走，对不起，给了你如此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