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地上。
阴淼看着地上的东西，剩下的话全部卡了回去。
它们老祖的本体居然在凤倾染手里！
“凤倾染，你把老祖怎么样了？”阴淼试探性地问。
凤倾染眸里闪过戏谑之色，要不是阴淼故意让她得到星辰镜。
她就差点以为阴淼是忠诚于邪魔老祖的。
“阴淼，柳沧澜中毒之事，是你设计出来的吧？你想要我们发现虚妄之地，甚至是想用柳沧澜的死，换所有邪魔消失……”
阴淼听到凤倾染如此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是大方的承认道：“对，就是我设计的，但你不可能杀尽这世间所有的邪魔。”
“你身为邪魔，为什么想要邪魔消失？”凤倾染略微好奇的问。
阴淼这会儿似乎已经确定邪魔老祖死掉了。
它没有回答凤倾染的问题，而是朝地上的邪魔老祖尸体扑去。
邪魔老祖的本体从来都不是什么孩童，而是一条丑陋的虫子。
邪魔老祖早已经被腐朽之母同化。
若不是它后来和腐朽之母分开，必将成为腐朽之母，或者被其蚕食。
阴淼狠狠撕咬邪魔老祖的尸体，似乎是在为了泄愤。
待将其撕成碎片后，阴淼发出狂笑声。
“哈哈哈，敢算计老子，终于是让我找到了报仇的机会！”阴淼开心道。
阴淼说完，又飞到顶上倒挂着，“我才不是这些丑陋的东西呢，我遭到了这家伙背刺，险些身死道消。”
“好在，我及时将最后一缕残魂附在我的法器之上，这才有了活下来的机会。”
“这邪魔老祖也是够自负的，害死了我，还敢用我的法器。”
“最后，我跟着它一起来到这里。”
“它又想搞事情，但发现这里的凶兽根本不是它能接近的，于是它就用自身力量创造了邪魔。”
“刚好有现成的躯体，我就附在了阴淼的身上，好找个机会阴死它，让它也尝尝遭遇背叛的滋味，但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发现让它死在你手里会更顺利。”
“毕竟这家伙贪婪的很，玄门在推演过程中，发现你和神的牵连紧密，就想通过你找出神。”
“于是它被派出来寻找你的踪迹，却因为意外，困在了十方域。”
“它见到如此多的凶兽，马上想要利用这些凶兽。”
“它对玄门隐瞒了自己进入十方域的消息，一直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找到你，神和凶兽它都想抓在手里。”
“在玄门推演里，你就是区区一个修士。”
“它以为将你抓在手里，为它所用非常容易，结果你出现之时，它发现事情和它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当时，它被你赶到山洞后，那叫一个郁闷和愤恨，看的我真是爽啊！”
“凤倾染，我知道你不准备放过我，你也别动手，我这份因果不该是你来承担的。”
“玄门暗门主手里有一对蛊，似乎是一种非常厉害的蛊，听闻那蛊，即便是宇宙之主也要避之三分，你要小心他们将此物用在你身上。”
“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何穿越时间长河而来，但我想你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东西需要保护吧。”
“我生前也是一个制霸一方的强者，死的却无比憋屈，如今你既是命运之神选中的，我送你一份造化。”
阴淼说完最后一句，身体开始消散。
最后只有一团光，浮于半空之中。
凤倾染眸光复杂的看向光团，对方竟然连名字都不曾留下，就这样消散了。
光团里包裹一个东西。
和莫天送给她的造化玉碟一模一样。
凤倾染挥手，将造化玉碟送入虚无空间，让元宝给埋在鸿蒙树旁边。
造化玉碟和鸿蒙树放在一起。
有利于鸿蒙树的生长，且造化玉碟内的法则也会越来越完善。
若是将所有的造化玉碟碎片集齐。
还可以借助鸿蒙树的力量让造化玉碟变得完整。
“小凤，你这简直是捡来的机缘啊，他用最后的力量帮你削掉了诸多因果，还送了你造化玉碟碎片……”
其实鸿蒙树是想说对方脑子有毛病。
明明有那个力量，又有造化玉碟，完全可以继续以残魂的形式活着，却非要选择消散。
但鸿蒙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凡是生灵，都有各自的灵智，它不能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揣测对方。
有些生灵，不是没有机会再活着，而是失去了活下来的方向和信念。
如此情况下，哪怕还有机会活着，对方也会因为寻不到继续活着的意义而选择消散。
第1088章 至善者
鸿蒙树其实还挺佩服这个阴淼的。
听阴淼刚才的讲述，它明明是被邪魔老祖坑的很惨，一直怀有巨大的恨意和怨念。
这样的存在，一般很容易误入歧途，走上作恶之路。
然而阴淼不仅没有走上作恶之路，反而对凤倾染这个不相干者施以善意，还送给她机缘。
甚至是不求任何回报。
这样的可以称之为大爱至善。
对于阴淼的消失，鸿蒙树竟然有种遗憾的感觉。
要不是对方死的太过快和草率，它或许可以让对方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下去。
毕竟活着总归是比消散更好一些的。
“小凤啊，无论是修为强到何种程度，都要相信百因必有果啊。”鸿蒙树突然的伤春悲秋道。
凤倾染疑惑传音道：“阴淼竟然能藏住造化玉碟碎片，是不是有实力和邪魔老祖一拼？”
鸿蒙树传音道：“有，且它要是用上造化玉碟碎片的话，灭掉邪魔老祖也是没有问题的。”
“那它为什么不自己报仇？”凤倾染和阴淼前后接触不过两次，完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将造化玉碟送给她？
鸿蒙树说出它的猜测，“它若是自己报仇，还用上造化玉碟，必定会伤及不少无辜。”
“它之前不是提起过邪魔老祖和玄门为伍吗？还提过玄门有对极其厉害的蛊。”
“万一它杀邪魔老祖的时候，玄门出手的话，它很可能报仇不成，反而成了给敌人送宝物，它选择苟在邪魔老祖身边，是最保险的复仇方式。”
“小凤，它选择隐忍，又不想殃及无辜，最终就成了这样。”
“要不说世间容不下极致的善良呢。”
“像阴淼这样的，哪怕是怀有仇恨，报个仇也顾前顾后，自然是斗不过阴险恶毒的那一方。”
鸿蒙树大约是从阴淼身上找到了同感，语气之悲伤，听的凤倾染心情都低落了几分。
“鸿蒙，正如你所说的，生灵是复杂，这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复杂的，但善良永远没有错。”凤倾染传音道。
凤倾染这才发现，阴淼死后，这里的邪魔气息也跟着全消失了。
阴淼所说的不让她沾染因果，竟然也包括这些邪魔。
至此十方域内的邪魔全部清除。
凤倾染离开前将山洞封印了起来，动身去找烛九阴。
“倾染丫头，来坐。”烛九阴似乎为让凤倾染习惯，还给她准备了椅子，桌子也准备了吃的。
没错，就是出自百里文越之手的烤串。
凤倾染看着熟悉的烤串，嘴角抽了抽，烛九阴如此客气，总让她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倾染丫头，你从后世而来，不只是为你自己吧？”烛九阴问。
凤倾染点头，“对。”
烛九阴犹豫一瞬道：“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对柳沧澜他们如此好吗？”
别看十方域是凶兽之地。
凶险至极。
但柳沧澜他们能进这里历练，几乎是所有修道者求而不敢求的。
柳沧澜他们几个在这里历练，获得的东西是多少宝贝都换不来的。
凤倾染眸光微闪，对上烛九阴亘古深远的竖瞳，其实她不说，烛九阴也能从窥探到。
如今既然它问，告诉它也无妨。
此次穿越时间长河，这份因果已经不存在了。
凤倾染声音不疾不徐道：“因为在我来这个时空之前，他们皆对我有救命之恩。”
“在那里，我成为不知名者手里的棋子，对方安排一个名为苏嫣然的女子来夺走我的气运和机缘，还想让我魂飞魄散，将我抹除在这世间。”
“我不甘心，不服气，想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但我发现我的力量弱小的可怜，在苏嫣然身边，我甚至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权利，我处于任人摆布的状态，哪怕是离开苏嫣然都做不到。”
“我无论如何挣扎，做出反抗，感叹命运不公，最终的结果都是成为苏嫣然的垫脚石。”
“后来，我才发现，有好几个人和我的经历相似。”
“他们都莫名其妙成为对方的工具。”
“我当时为了摆脱那种命运，拼命想要逃离苏嫣然，中途遇到追杀，险些丧命，是大师兄救下了我，还替我隐藏了踪迹，我因此多活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