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对你不公平,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你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可以没有办法改变别人,但你应该具备有让自己脱离困境的能力。”
“如果你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又凭什么让关系中的另一半跟着你一起去承受你糟糕的生活?”
“这对于对方来说,也不公平。”
他的这一番话,直直的踩中余欢的痛处,让她连一句话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他说的没错,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她是一个成年人,可她还是用着小时候习惯的那套方法来应对自己的父母。
这样的法子她能忍,不代表别人能忍。
没有人愿意跟她这样的人深交,她的父母会将一切都搞砸,她以前的朋友就是例子。
可是...可是...
她抓住孟寒的手,求救似的看着他,眼眶红作一片,颤着唇开口:“我...我也想...”
“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您教教我好不好,您教教我该怎么做。”
教她怎么样脱离这个困境,教她怎么样不再被恶梦束缚,教她怎么样,才能留在他的身边。
她哭得太厉害了,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上滑落,砸到孟寒的手背上。
很轻,却砸得他心口隐隐作疼。
再一次,他又为她破了例。
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被她脸上的泪水打湿,轻轻摩挲着。
“我教你,你会照做吗?”
余欢猛地点头,微哑的声音哽咽着开口,生怕回答晚了,他就收回了这句话。
“我会照做!我会很听话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么,不许哭了。”他松开她的脸,抽出纸巾递给她,“擦干眼泪。”
余欢立马噤声,将所有的眼泪都咽回去,从他手中接过纸巾快速的擦干脸上的眼泪。
擦完自己的,她还不忘替孟寒擦干他指腹沾染上的泪水。
孟寒垂眸看着她擦得认真又小心的样子,眸色微浓。
余欢替他擦干手,抬头看着他,乖巧的应道:“擦干净了。”
“嗯,很乖。”孟寒轻应一声,给出肯定。
余欢心念一动,现在危机解除,她的贪欲乘势冒头,蠢蠢欲动。
“今天已经晚了,具体该怎么做我明天告诉你,现在送你回去。”
“好。”
车子驶离停车场,朝着余欢家去。
几分钟后,停在每次孟寒停车的路边,“到了。”
余欢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伸手搭到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开门。
她舍不得就这样下车,结束这难得的机会。
心里那越发旺盛的欲念操控着她,让她转身面对着孟寒,俯身凑近他,似乞求又似蛊惑的提出要求。
“我...我想要您抱抱我,可以吗?”
第63章 方案
孟寒在心里叹息一声,抬起手。
余欢不等他开口,便扑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用力的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孟寒不抽烟,他的身上没有烟味,永远都带着淡淡的特属于他的味道。
很好闻,也能快速的填补她心里的空虚,给到她满足感。
孟寒靠在椅背上,任由着她趴在自己的怀中,双手轻轻落在她的背上。
她很乖,脑袋埋在胸前,不由让他想起了多多小时候。
每次抱它时,它就哼哼唧唧的将脑袋往怀里钻,让人给它顺毛。
孟寒垂眸看着胸前那颗脑袋,颅顶冒出些不安分的短发,还真有点毛茸茸的样子。
被她贴着的地方热热的,胸口处带着一丝异样。
垂眸看着怀中的人,他感到事情开始慢慢的偏离轨道。
她总是让他感到意外。
起初他以为她是一个很胆小的人,老实本分的做事,老实本分的忍受着父母的压迫。
她也确实是这样的人,在工作上跟生活上都小心翼翼。
唯独在这场关系中,她又出奇的胆大,忍着眼泪一步步的靠近他。
这份迫切的主动,让他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将他这些年的克制隐忍,敲击出一片裂痕。
翌日,余欢是从美梦中醒来。
睁开眼时,望着家中老旧泛黄的天花板,她又回想起了昨日的那个拥抱。
跟前两个拥抱都不同,她压在他的身上,他承接着她,两人比以前贴得更紧。
还有那双在背后轻轻抚着她的手掌,没有旖旎的氛围的,也没有越界的动作。
却无端的撩人心弦,甚至让她有种错觉,好似她离他又更近了一些。
这份错觉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怎么样回家怎样上床都没了印象。
还闯入她的梦中,让她做了一夜的美梦。
梦中,那双温暖的手陪伴了她一整个夜晚,会拥抱她,安慰她,拍拍她的脑袋,摸摸她的头发。
醒来时,她对着天花板傻笑了好一会,才意犹未尽的下床洗漱。
收拾好出门,前往孟寒家。
在工作中两人都绝口不提工作以外的事情,余欢早已经练就出来一张平静的面具。
面具一戴,任谁都看不出来她波涛汹涌的内心。
随着下班时间的接近,她内心起伏得更厉害。
昨晚孟寒说要教她脱离困境,她既好奇他会教她的办法,又担心他知道她家里那些事后,会觉得麻烦。
在复杂的心情下,总算是迎来了下班。
下班前几分钟,孟寒给她发了消息,让她下班别走,下班十分钟后去他办公室。
余欢紧盯着时间,十分钟一过,便立马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
余欢推门进去,孟寒正好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单手取下眼镜,眯眸朝她看过来,“把门锁上。”
这个眼神,这话里的含义,都让余欢心跳加快。
反锁上门,再转身时,他已经走到沙发跟前,抬手解着领带。
余欢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他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指骨清隽修长,握住领带的动作莫名的添了些欲感,与他本人给人一贯的形象背道而驰。
以前这双手她只能看一看,现在,她却能触碰,能摸到,甚至这双手还会替她冰敷替他擦药。
一想到这些,她的嘴角就要压不住了。
在余欢灼热的目光下,孟寒几下解开领带,扔到沙发上,看见站在原地的她,示意一下沙发。
“过来坐。”
余欢垂下头,将脑子里的杂念掩盖下去,走到沙发前乖乖坐下。
他站着,她坐着,他的压迫感更强,让她对接下来他会说的话更加紧张。
孟寒解开领口,又将袖子挽上去后,才落座到她的旁边,没有一丝寒暄直奔主题。
“你每个月工资自己拿着还是上交给父母?”
余欢老实回答:“上交父母。”
“交多少?”
“一万六。”
孟寒微微皱眉,“也就是说,你每个月可供自己支配的,只有两千块钱?”
余欢点点头,“...是。”
他面上表情不变,只是低喃了一声,“怪不得让你提要求时,会有那样一条。”
余欢立即想到自己之前提的要求,需要她掏钱的不行,面上顿时变红。
她真不是小气,而是真的没什么钱。
这两千块只够她吃饭通勤,几乎没什么剩余。
孟寒看向她,“我这里有个方案,可以让你不必再上缴工资,能够让你攒够足够的资本脱离你的父母。但是前提,是你自己得拿出勇气,去对抗你的恶梦。”
他语气很淡,却叫余欢睁大了眼,“噩梦...您怎么知道?”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上次你给我挡酒喝醉后,自己告诉我的。”
余欢回想了一下,不由张大嘴,“我...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你家里的事,你的姐姐,你跟父母的关系。”
余欢咽咽唾沫,看来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
现在想来,怪不得不管是年后那天她被打,还是昨天晚上,他都没有过问她家里的事,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而她还每次都遮遮掩掩的,估计在他的眼中一定很傻吧。
本来以为被他知道自己家里的事会让她很难堪,结果并没有,她反而有种释然感。
既然他早就知道了,也还是答应了跟她开始,说明他是不介意的吧?
不对,他是介意的,如果她不能处理好跟家里的关系,他们之间就会结束。
想到这,她看向孟寒,带着决心开口:“从您昨天答应教我时,我就已经有了充足的勇气!”
站在他的身边,就是她勇气的来源。
孟寒微微点头,继续开口:“公司接下来有个针对内部员工的项目,以工资入股投资房地产,两年后项目完成,返还全部本金跟利息,且参与投资的员工可以以六折的内部价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