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在想什么?只是想上你?”
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紧,余欢开始呼吸不畅,脸上被憋得涨红。
但她没挣扎,就像堵着一口气要跟他证明一样,她咬着牙硬撑着。
孟寒俯身凑近她的脸,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看着她因为呼吸不畅而张开的唇,看着她水光覆盖的眸子,看着她紧蹙的眉头。
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整个人都被兴奋笼罩着,让他还想要对她做更多。
让她疼,让她哭,让她.....
手指倏地松开。
空气猛地钻进鼻腔里,余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同时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声。
心里升起一点喜悦,她没躲,是不是就证明了她可以。
这个念头刚起,身体就被一股力道控制住往旁边一带,后背猛地一疼,她被压到了书桌上。
孟寒压在她的身前,单手将她的双手制住反压在头顶,一手掐在她的腰间上。
孟寒的手长,掐在她的腰上的手指就跟铁似的,掐得很紧,有种快要陷进她肉里的感觉。
难受,但比难受更多的,是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的期待。
期待被他拥有被他破坏。
孟寒架在她的上方,手掌开始游走,如同在雪地游走的灵蛇,所经之地,留下显眼分明的辙印。
他眼中的眸色更浓,浓得快要凝固成形,化不开。
心里肆虐的破坏欲开始失控,伸手取过一旁的毛笔,笔尖落到纸张上,他的视线随着笔尖游走。
“每次拿笔时,我的脑子里都是你。”
纸张是她,墨汁是她,笔下的字也是她,任由他握的笔肆意书写。
一个个字体拼凑成她,在他的笔下攀上高山,在他的笔下跌下深渊,在他的笔下随着浪潮跌宕。
写出高山上的肆意宣泄,写出深渊下的沉沦痛苦,写出那些欢愉的难受的情绪。
最终,让她的眼泪将笔锋打湿。
“这样的场景我幻想过无数次,想到疯狂。”
“余欢,你说错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只想折磨你。”
只想用这支笔折磨她,书写她全部的感受,让她化作浓墨在纸张上绽放。
手腕翻动,幽黑的墨汁跟雪白相触,美得惊心动魄,让他眼角发红。
笔峰受到阻碍,困于山峰之间,他的手指微顿,眼神倏地清明。
搁下笔,他视线下落,打量着眼前的人。
面色泛红,眼泪挂在眼睫上。
红与黑在雪地上交错,所到之处一塌糊涂,简直是荒唐。
他松开余欢,身体往后退开,手掌背在身后握紧,哑声开口:“抱歉,我失控了。”
他不想这样的,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到底还是没控制住。
余欢将衣服拉下去,撑着身体从书桌上站起来,眼泪都还不及擦干,伸手抓住孟寒。
孟寒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上面一圈红痕,非常刺眼。
“我不介意的。”余欢开口
“我...”她看着孟寒,被眼泪浸湿过的眼睛亮晶晶的,轻柔又坚定的对他说。
“我喜欢您这样对我。”
第140章 胆小鬼
孟寒撇开视线不看她,深吸口气,平复下心里的躁动后,缓缓开口。
“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余欢,我之前那些不碰你的那些理由不过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我不喜欢失控的自己。”
“我承认我对你的身体很有欲望,但我不愿意臣服于欲望,你懂我的意思吗?”
余欢不喜欢听他这样说,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于欲望,这就意味着,他对她只有欲望,没有感情。
攥着他的手抓紧,她凑到他的眼前,让他正视着她。
“只有欲望吗?您对我只有欲望吗?”
孟寒看向她,眼中已经恢复了平时样子,“对,只有欲望。”
余欢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眼睛发涩发酸,她松开孟寒的手,垂下眼,呢喃出声。
“我不信。”
“如果只有欲望,那您就应该碰我才对,您不碰我难道不是因为珍惜我吗?”
孟寒打断她的自语,“我刚说了,我不碰你,只是因为我不愿意被欲望驱使。”
“比起碰你,征服欲望更让我有成就感。”
这话如同一重锤敲在余欢的心口上,砸得她生疼,疼到快喘不过气来。
丝毫不亚于孟寒刚才掐她的感受,甚至比那样更难受。
“我不信,我不信!”
她抬起头,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孟寒,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落,是愤怒也是委屈。
“您以为我是傻子吗?您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吗?我有心,我自己会去感受,您喜不喜欢我,我心里最清楚!”
“您明明可以实话告诉我,却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践踏这份感情,您知道我将它看得多珍贵吗!”
她很生气,她真的生气,她不是生气孟寒不喜欢她,她知道他喜欢她。
他就是喜欢她。
她生气的是,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他却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份感情。
还否认这段感情,这让她不能接受。
她再主动,也是有自尊心的。
“您...”她咬着唇看着孟寒,始终吐不出懦夫那两个字,最后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全都憋回去,朝着他丢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您是个胆小鬼,我再也不要喜欢您了。”
书房的门响起又关上,孟寒站在原地,余欢的离去如同心脏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
她说得对,他确实是个胆小鬼。
他太清楚自己的本性,他没有自信能给她一份健全的感情,没有自信能够让她待在自己的身边不受到伤害,甚至没有自信能在她身上控制住自己。
他对她的欲望太强,强到不受他的控制,他甚至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顾及的对待她,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她那么乖,至少应该跟一个正常人,谈一段正常的感情。
而不是跟他这样的疯子在一起。
抬手捂住脸,他塌下肩膀,整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房屋中间,人生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力。
疲倦吞噬他的全身,他缓缓蹲下身,将自己埋葬在这漫天的字墨之间。
几秒后,他猛地抬头,想起余欢身上还穿着睡衣。
她穿着睡衣跑过来时他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他没办法再让她穿着睡衣回去。
起身快步离开书房,他去衣帽间取了一件外套,下到车库去开车。
余欢一路哭着从孟寒家出来,眼泪就没断过,一张脸哭得一塌糊涂。
她这辈子都没有哭得这么厉害过,好似要将身体里的水份哭干一样。
她也不想哭成这样,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哭。
好在这条路上没什么人,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现在的狼狈。
正当她哭得双眼模糊几乎要看不清路时,一道男声从她侧面传来。
“余欢?”
她下意识的便扭头看过去,眼睛被泪水糊住,她抹了两把眼泪后,才看清眼前的人。
“黄老师?”
竟然是她的烘焙老师黄屹然。
黄屹然骑着电瓶车,带着个只能挡住脑袋的头盔,正歪头打量着她。
见到真是她后,眼中带着惊讶。
“你是出什么事了吗?”他连忙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余欢的跟前。
余欢背过身抹掉脸上的眼泪,摇头,“没事,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黄屹然打量着她身上皱巴巴的睡衣,哭得红肿的双眼,心下一紧。
“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余欢被他突然来这句给搞懵,反应过来后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这才明白。
“不,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你误会了。”
黄屹然眼中还有些质疑,但见她否认得果断,也没再坚持,甚至没有追问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现在是要去哪儿?你总不能这个样子在街上走吧?”
余欢来的时候是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走得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如果黄屹然不提醒她,她可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回去了。
现在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不妥,她才开始不好意思。
“我...我到小区门口了叫个车。”
“那我送你去小区门口,这里出去可还有一段距离。”黄屹然指了指停在路边的电瓶车。
余欢顺着看过去,见那电瓶车上喷绘着某某蛋糕店的LOGOU。她知道那家店,是黄屹然自己的烘焙店。
想来他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来送单的。
“会不会耽误你?”
黄屹然摆摆手,走向电瓶车,从后备箱取出一件外套,“我已经送完了,现在正要回去。”
说着,他将外套递给余欢,“你穿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