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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男配亲妈是大美人_终日看山【完结】(94)

  现在的公交车都是人满不停的,而且错过了这一趟下一趟就不知道要过多长时间才能等到了。

  程以时又往那边看了一眼,记下了那个小摊的名字,这才着急忙慌地去赶公交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

  胡波开着车载着程以时还有蒋行舟,将孟鸳连同她的大包小包一同送到了南城火车站。可能是因为军/属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到了火车站便有车站的工作人员拖走了那些不好随身携带的东西。

  “妈,你车票还有钱包都装好。蒋彦辞给你买的车票是下面的卧铺,你别上车看谁可怜跟别人换,下面宽敞,睡着舒服一些。”程以时就像是叮嘱一个刚刚成年即将出门远行的小朋友一样不放心地跟孟鸳说话。

  胡波听着她的话,才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听到后面,越听越觉得怪怪的。就好像程以时叮嘱的不是她的婆婆,而是她的“孩子”。

  孟女士当然注意到了他奇怪的小眼神,再看向唠唠叨叨对她不断叮嘱的程以时,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那双眼睛里更多的还是不舍。

  “放心,妈都知道,我一路上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程以时心中情绪有千万种,在这一刻却只记得这种离别的愁绪。千万无语最后只化为一句话:“妈,保重身体,等…过年我们就回去。”

  这其实算是她第一次提回去过年这件事。

  孟鸳的感伤也在听到她明确说回家过年之后突然消失了,她有些激动,想要再确认一下:“小时,你今年真要回北城过年了?”

  其实不怪孟女士现在有些激动,纯粹是因为她从北城过来这些天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但是还没等她问出口,就被她那不孝顺的儿子以“她想回就回去,不想回就不回”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一开始听到这样的话,还难免有些失落。

  可后面跟着程以时感受了一下南城不同于北城的生活之后,尤其是在看到小火炉的客人们对小儿媳的认同之后,她又觉得好像回去不回去这个问题也不怎么重要了。

  关键还是要人开心才好。

  想到这一点,孟女士稍微压制了一下她那颗激动的心,温和地对程以时说:“不过小时,妈妈可不一定非要你们回去过年,在南城过年也挺好的。南城好玩的多,也没讨厌的人,过年更开心。”

  她这句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话。大院里面呆了几年,一开始还觉得挺新奇。后来处的时间长了,周围那些邻居伙伴都跟以前不太一样的。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觉得,她小儿媳在北城那边受了太重的心伤了。以前过年都没回去,现在没必要因为他们想人就得让人回去。

  她的顾虑,程以时都知道。不过回北城过年这件事情也不是她随口脑袋一热做出来的决定。她其实有这个想法也已经很长时间了。

  以前,她总觉得逃避那群“亲人”才能让生活更平稳,让她更自由。但是自从知道了她那本书中剧情的她,早就没有这种想法。

  有些事情,不是不去计较就会结束的。有些仇恨,也并不是靠忽略就会没有的。

  “没事,妈妈。”程以时上前拥抱了一下孟鸳,对她说,“我也想我爸爸妈妈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孟鸳那些劝阻的话在听到她这句话后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是默默地加大了一些手劲儿,紧紧地搂着她。

  两人的情绪在这个拥抱之后平复下去。

  程以时后退一步,把身边的蒋行舟推上去,对他说:“跟奶奶告别!”

  蒋行舟不懂什么是离别的愁闷,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奶奶离开以后,他周围的一些变化。比如说每天的奶糖投喂没有了,再比如说奶奶出门回来带的肉没有了,再或者说是一些玩具也要没有了。

  所以尽管他很小,但是在面对孟鸳要走的这件事情上面表现出来了无尽的伤心。昨天晚上缠着非要跟奶奶睡以外,今天也红了眼睛,声音里带着点哭腔的调调跟孟鸳告别。

  一边抹眼泪,一边软乎乎地说:“奶奶,你回去要注意安全,路上要好好吃饭。”说完顿了一顿继续说,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就有些胡言乱语了,“回去之后不要给其他小朋友奶糖,早点重新回来看我,给我买玩具!”

  程以时:“……”

  孟鸳:“……”

  两个人相视一眼,最后在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中间完成了送别。

  火车“呜”地一声,发出汽笛声,冒出滚滚的浓烟,哐哐当当地开出了南城市,一路直上北城。

  火车站出来,胡波见蒋行舟跟程以时的情绪都不高,便主动地开车带两人去了南城最有历史文化的老字号馆子。

  老楼老建筑,传统的淮扬菜做法,稍微让程以时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相比之下,那边被一个冰糖葫芦就稳住的蒋行舟还显得稍微容易满足些。

  胡波心道。

  三个人两大一小,一共点了“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松鼠鳜鱼以及生烫干丝”在内的两荤两素。

  作为江南四大名菜之一的淮扬菜,擅长就地取菜,做工精致。因为淮、扬两地多水,菜品中多出现水产,像作为淮扬菜代表的经典松鼠鳜鱼,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

  另一个方面来说,淮扬菜还有一大特征,那就是讲究刀功。比如说对于刀功要求极高的文思豆腐就是其中之一。

  文思豆腐的历史特别悠久,清代时有诗人俞樾在他的著作《茶香室丛钞》中曾经提到文思豆腐时说:“文思字熙甫,工诗,又善为豆腐羹甜浆粥。至今效其法者,谓之文思豆腐。”

  这个意思用现代的话说起来也简单,说白了文思豆腐其实就是一道将豆腐切成丝做成的青菜豆腐羹。

  不过这个“豆腐羹”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太容易。豆腐切丝,是一道极其考验厨师刀功的工程。丝与丝之间不可太密,煮锅容易烂。又不可太粗,以免达不到豆腐入口即化的效果。

  程以时之前一次吃文思豆腐这道菜,还是在程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吃的。程老爷子御厨后代出身,刀功上不必多说。一道文思豆腐里面不仅能吃到入口即化的豆腐丝,又能尝到鲜嫩的冬笋,以及醇香的火腿丝,整个口感丰富有层次却互不打扰。

  而自从程老爷子去世以后,她从北城来到南城就再也没尝过这道“文思豆腐”。

  或许是因为刚跟一个亲人分别的情绪作祟,在整四个菜中,程以时对“文思豆腐”的期待值最高。

  然而这道被她用以最高期待着的“文思豆腐”,口感却很一般。

  冬笋条切得太粗,也可能是因为冬笋的储藏没有做到位,羹里面的笋条又硬又难嚼。火腿丝味道稍微好一些,却因为分量放得不对,有些喧宾夺主了豆腐的味道。

  而豆腐丝就更不必多说了,切得太烂,在羹里别说是化成一缕一缕的细丝了。直接断成了一小截一小截的豆腐渣。

  程以时只尝了一口就把碗放了下来。

  剩下两个人,蒋行舟吭哧吭哧啃蟹粉狮子头啃得起劲,小嘴巴周围沾了一圈黄色的蟹粉沫儿,根本没注意看那个豆腐羹。

  胡波也没碰那个豆腐羹,不过他倒不是因为跟程以时一样觉得豆腐羹口感一般。纯粹是因为他对豆腐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一门心思在那个造型别致的松鼠鳜鱼上面。

  于是,三个人都放弃了那个文思豆腐。

  不过现在出来在饭馆吃饭,都是注意浪费不浪费这件事情的。

  那个文思豆腐羹虽没有让程以时达到满意,但是它还是要价不菲的。因此程以时付了两块钱的热水壶押金,让店里的服务员把那个豆腐羹装起来了。

  带走菜的事情其实在饭馆里都常见,但是这件事在这个老字号的菜馆里却不太常见。给算账的老掌柜瞥了一眼服务员装豆腐羹的画面,问程以时:“文思豆腐做得不好?”

  程以时被人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还是有些惊讶的。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应该是他们这一桌人没怎么动那个文思豆腐招来的。

  她可没有要在别人店里挑剔的爱好,马上摇了摇头,对那位老掌柜客气地说:“没有,就是怕菜浪费了,太可惜。”

  那位老掌柜不知信了没信她这个说法,垂眸扫了一下她的手掌,然后默默地把账上文思豆腐的钱给抹掉了,低着头说:“肯定没做好,这个菜就不收你的钱了。”

  胡波也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个情况,怎么就能因为被问了一个问题就省掉了一个菜的钱。不过他不明白也不问,把剩下的饭钱一五一十地付了。

  服务员装完文思豆腐过来,还随手递过来一小袋烫干丝。

  老掌柜一边拨着算盘,一边指着外面店铺上挂的本子,语气平稳地说:“客人们提出意见,店里面会赠一小份烫干丝。”

  程以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泛着黄的本子,看得出来那个本子在门口挂得有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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