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怔了一下。
“……菜？”
弹幕笑疯：
“你说你为啥要提东坡肉！！”
“楚哥你搞什么突然降维攻击？”
“苏子：原来我千秋功绩，只留一味红烧？”
楚风也笑了。
“对，对不起，先生，我……实在是太紧张了。”
苏轼哈哈大笑，连连摆手：
“无妨无妨，若有后人能因我食得一笑，亦不虚此生。”
苏轼靠在画舫栏杆上，望着月亮悠悠开口，
“我常思，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后人啊，你们，可有找到心安之处？”
楚风心头一震。
刚刚才被秦始皇的宏愿压得透不过气，现在苏轼这一问，却像直击灵魂。
他愣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大多数人，仍在找吧。房子、工作、生活……但有人，会把‘归处’放在诗酒、朋友，甚至……在明月下。”
苏轼一愣，随即朗声大笑：
“妙哉！明月下，便是归处！”
他忽然拍案而起，袖袍一展，朗声吟诵：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声音激荡在夜空之中，街头的灯火竟随之摇曳，仿佛真的化作月光倾泻而下。
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啊！！！”
“这句诗我背了一辈子，今天第一次听到原作者亲口吟出来！！”
“鲸跃要逆天啊！这就是文化的浪漫！！”
“我真的哭了，苏轼和你一起共饮，然后吟出千里共婵娟……这谁顶得住啊！”
楚风整个人都僵住了，胸口像是被击中了一下，
“这……这就是《共此明月》的真正意义吗？”
苏轼目光温润，像是能穿透岁月看透他心思。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你我同在月下，便是幸事。”
这句话一出，楚风彻底绷不住了。
他刚才和秦始皇对话时，压迫得浑身发抖，汗如雨下。
现在，他却觉得全身都松了，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温暖。
直播间也彻底失控：
“鲸跃你们真的疯了，这种体验，拿什么衡量啊！！”
“秦始皇给你问天下大势，苏轼陪你共饮明月……这谁受得了啊！”
“妈呀，历史人物这么鲜活，直接把我心都击穿了。”
“共此明月，不是文案，不是噱头，它是真的存在！”
楚风望着苏轼，忍不住笑了：
“子瞻，你真是……潇洒啊。”
苏轼哈哈大笑：
“潇洒？我不过是被贬，被困，被笑，却仍能举杯对月，作诗唱和。若能一笑，何必愁苦？”
他又举起酒杯，洒向长河：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苏轼又看向楚风：
“倒是你，眉宇间藏着一股说不出的焦躁。世道安稳，你却似乎负了重担。”
楚风心里一颤。
这游戏居然还能根据玩家的表情和呼吸反馈，自动生成交互。
苏轼的话，仿佛看透了他心底最深处的压力。
当主播的，哪能没有焦虑呢！
楚风下意识低声说：
“我只是……怕自己有时候顶不住。”
苏轼怔了怔，随即大笑，
“我大笑时，有诗三千，我哀时，也不过独饮。”
“你怕什么！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痕迹尚在，而鸿早已不见。你在意什么呢？”
楚风一愣，整个人都像被点醒。
苏轼把那盏虚幻的酒高高举起。
“来！亦当共饮此月！”
月色澄明，灯火如潮，整个场景都仿佛化作了诗的世界。
楚风手里空空，却忍不住学着动作，和他一起举杯。
他只觉得，自己此生能在这夜，与苏轼同饮、与秦始皇对话，已经值了。
而且，感觉自己也生出了许多的感悟，
投影终会尽，人世亦婆娑。
明月当空，江水无声。
这一刻，现实与幻境的界限，仿佛彻底模糊。
这游戏，这设备，
才一百万！
真值啊！
第399章 被看见
楚风直播间的弹幕，早已经彻底炸开。
“鲸跃牛逼！观鲸牛逼！”
“这不是游戏了，这是时空剧场啊！这简直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穿越！”
“我不骗你们，刚才那段对话我看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太顶了，秦始皇的威压、苏轼的洒脱，两个极端我都体验到了，心脏受不了！”
“别说值一百万了，这体验值我半条命！”
“我打算向学校建议买这个设备了！用来教学太值了吧！”
“兄弟们……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我刚才到底是在游戏里，还是在历史里。”
一条条评论滚屏，
短短一个小时，他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突破十万，
而最让人震惊的，不是观众的热情，而是这游戏的真实感。
……
与此同时，不止楚风。
其他主播们的体验视频，也在各个平台迅速扩散。
玩家们在不同街巷、广场、楼宇、船只、桥边与历史映像邂逅。
有位女主播，刚刚登陆游戏不到十分钟，便遇到了一个高冠长剑的身影。
黑夜，风声猎猎。
那人立在城头，手抚剑柄，眼中带着冷冽的战意。
“中原，终有一日当归我等！”
女主播脑子嗡的一声：
“卧槽，这不是……项羽！？”
下一秒，直播间弹幕爆炸：
“虞姬呢？虞姬呢？！”
“卧槽，这是霸王本人！！”
“历史上那句‘力拔山兮气盖世’，现在要现场复现了吗？？”
很快，项羽注意到主播后，
直接转身，看他一眼：
“汝亦武人？来，与吾对拳三合！”
然后，直接抬拳轰来！
主播人都吓傻了，手上的星舵一抖，差点掉地上。
弹幕笑疯：
“我刚上线就被项羽揍了！你们说说！这公平吗！！！”
“主播别哭！项羽对你出手，说明你有霸王之资！”
“这个星舟太狠了，人物还会根据玩家行为动态变化！”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历史博主“冷月”进入星舟之后，整个人直接走进了一座月下小楼。
檐下风铃摇动，烛火摇曳。
一个清瘦的身影正执笔写字。
她回过头来，轻轻一笑，声音婉转清澈。
“易安在此，不知君自何方来？”
冷月呼吸骤然一滞。
“李……李清照？！？！”
接着，直播间瞬间变成了大型诗词课堂：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啊啊啊啊啊！”
“古代第一女词人！真来了！”
“鲸跃是不是想把整个高中语文教材全搬进游戏里啊？？”
冷月还好奇发问，
“您为何总是愁？”
李清照轻轻一笑，
“女子的愁，男儿不解，诗人的愁，世人不晓。”
除此之外，
另一位游戏区大佬“阿古”直播时，
场景一开，就见到一位身披铁甲的文士，正站在山坡之上。
正是辛弃疾！
辛弃疾转过头来，眼神里全是豪情：
“少年，你可愿与我同赴沙场？”
阿古直接破音：
“愿意啊啊啊！！带我冲啊！！”
直播间的弹幕爆炸：
“这也太燃了吧我去！！”
“这就是铁血与柔情并存的豪放派第一人！”
“鲸跃的建模，配音，环境，真的把我魂都勾走了！！”
……
几乎一夜之间，直播平台被《共此明月》霸屏。
不同的玩家，进入同一款游戏，却遇到了不同的历史人物。
玩家回顾、历史人物剪辑，正在像潮水一样淹没整个短视频平台。
有的人与曹操对话，被当场发问：若汝为我，如何定天下？”
有的人遇见杜甫。夜雨潇潇，茅屋破漏，听一盏清酒里藏尽风雨离愁
有人遇见岳飞，对方一声“中原可复否”，恨不能提枪上马、血溅沙场。
历史，不再是书上的冰冷文字。
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人。
他们会看着你，会和你对话，会把他们的情绪和灵魂，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你面前。
无数网友彻底破防：
“小了！格局小了！《共此明月》就应该单独从《宋脉千灯》中独立出来！”
“星舟……星舟才是神技啊！！”
“鲸跃这次不是做游戏了，这是在开文明的盲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