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还是小郡主让炸的。
真是太会玩了。
姜府的下人全被惊醒了,主子们却睡得死沉死沉的。
没人敢去打扰。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
陶桃就起床伺候姜云泽更衣上朝。
一睁眼,迷迷糊糊中看到个光头和尚坐在床前。
以为是被姜子衿那小蹄子给算计了。
一个无影脚就踹了出去,“哪里来的狂徒,敢摸到老娘屋里来。”
陶桃翻爬起来就想再踹上几脚,然后让人给绑了悄悄送出去。
姜云泽猝不及防,被踢了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回头怒气冲冲的看着陶桃,“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陶桃听到熟悉的声音,将烛灯凑近地上光头的脸一瞧。
妈呀!
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瞧着他,
“天爷啊!相公你的头发哪去了?”
这不会是撞鬼了吧,睡个觉起来头发居然就没了。
陶桃没顾得上他,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秀发。
她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头发还在。
又连忙查看一旁摇篮里熟睡的小子姝。
还好,娃也还在。
姜云泽翻身爬起来,心中顿感不妙,摸了一把头发。
没了……
立刻凑到铜镜前。
镜中一个面容俊朗的和尚,眉眼直抽抽,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咬牙切齿道:“谁干的?”
“不是我。”陶桃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同床共枕,她好端端的,偏相公成这副鬼样子了。
丫鬟进屋看到主子这副模样,吓得手中的洗脸盆都端掉了。
院里的管事嬷嬷进屋,头都不敢抬,“家主,三姑娘的头发昨儿夜里被人给剃了,外院的茅房也被人炸了。”
“护院和小厮呢,都是死人吗?”姜云泽气得面色涨红,紧捏着拳,目眦欲裂。
嬷嬷摇头,“护院和三姑娘院里的丫鬟婆子全被打晕了,贼人定是个高手。”
“查,给我去查,查到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陶桃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为他披了件衣裳,“相公,那还去上朝吗?”
“都这副模样了还上什么朝,不是正撞在御史枪口上吗!”云泽没好气道。
陶桃:……
不去就不去嘛,对着她吼什么。
又不是她给剃了的。
再者等那头发长出来也得好些时日,难不成他还能日日不去上朝。
这一早。
姜侍郎没去上朝,称病告假了。
但他又让人给参了。
只要看你不顺眼,弹劾你理由千千万。
沈家参完方家参,方家参完周家参。
三家都憋着一股子火气。
因为姜三姑娘,方家傻五爷娶了个婢女做正妻。
因为姜三姑娘,沈家娶了个寡妇做儿媳,女儿的婚事也被她给毁了。
还是因为姜三姑娘,一向懂事的周牧非要与沈姑娘退婚,非子衿姑娘不娶。
更过分的是,这姜三姑娘害得陆家姑娘名声尽毁,差点就去死了。
子不教父之过。
不怪他姜云泽能怪谁,不参他参谁。
参死他。
……
第353章 不攻自破
清晨。
天亮了。
姜淼淼几个并没有回家。
想着出都出来了,反正回去也要挨训。
干脆一股脑把事情办齐全了。
回去挨揍也值啊。
流云找了面铜锣,将路过的百姓给聚拢了过来,这才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
门开了,门房伸出头来,“你找谁?姜家今日不见客。”
“找你家三姑娘,让她出来给个说法,或者让你家家主出来也行。”总之就是要出来一个,当缩头乌龟可不行。
“你以为你是谁,我家姑娘和家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是吗?”流云不知道上哪找了一把大斧头,蓄足了气力,朝着大门左边的石狮子劈去。
石狮子霎时碎成了几块。
“姜家人一刻钟不出来,我就砸一个石狮子,两刻钟不出来,我就砸两个,三刻钟不出来,我就把你匾额给拆了,要还是再不出来,就把你家门给拆了,还不快去禀报。 ”
小郡主说了,声势造大一些,越大越好。
势必要将那对父女给逼出来。
今日要将所有的账一起算了。
门房瞳孔放大,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后才缓过神来。
正想问来人是谁,目光却是落在流云身后的姜淼淼身上。
“五……五姑娘。”
他还以为是沈家来了,毕竟他家三姑娘刚把人沈家和周家的婚事搅黄了,上门找茬也正常。
却没想到是陆家。
门房哐一声关上大门,拔腿就跑去禀报给管家。
管家没敢出去看,连忙跑到书房,将门外那人的话同姜云泽说了一遍。
“家主,是五姑娘,他领着人在外面叫嚣,说是要见您和三姑娘,见不到就要把石狮子砸了,还要把匾额也给拆了……”
姜云泽本就在气头上,这会子更气了,一拍桌子骂道:“混账东西,竟然敢骑到她老子头上来了,让陶姨娘去。”
哪有子女给亲爹下马威的道理。
若自己能出去,定要亲手教训一下那小畜生。
好让她知道自己是谁的种。
管家只好去请了陶姨娘。
陶桃一听,直接吓病了。
疯了吧,姜子衿惹的祸让她去收拾,她又不是这家的主母。
她抚着额,“哎哟,头晕…..”
姜子衿一早起床见自己头发没了,气得将屋里的东西全摔了。
这会儿气消了,正拿着剪刀要剪院中婢女的头发,寻思着做假发呢。
丫鬟们虽然得了赏银,心里还是不情不愿的,抹泪哽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即便是为奴为婢,谁不是爹娘养的,除非是出嫁结发或是出家剃头,否则谁愿意动自己的头发。
管家也不知道咋办了,在院里转圈圈。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出去。
他是主家刚提拔起来的管家,可不能让这事给闹没了。
一刻钟过去了。
门依旧关着,门房连脸都不敢露。
“咚咚咚……”流云又上前敲门,没人应声。
他看着小郡主,“姑娘,还砸吗?”
“砸。”小姑娘奶声奶气说着,目光却是十分坚定。
不砸怎么能将他们逼出来,效果达不到啊。
“哐……”右边的石狮子也碎了。
管家出来一看,傻眼了。
还真砸啊。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事恐怕会闹得不好收场了,报官也不成。
报官难免要对簿公堂,谁去?
家主和三姑娘那样子,如今是不能见人的,陶姨娘一个妾室根本不理事。
总不能让老太太去,她得把公堂房顶哭塌了。
若是能将人劝回去是最好的,劝不回去请进院里都好说。
管家上前一作揖,“五姑娘,您还是带着人回去吧,家主他今日病了,若您若想探望家主,不如随老奴进屋。”
“不,姜子衿她胡乱传谣言诋毁我云姐姐,让她出来,我们要讨说法。”姜淼淼抱起小手扬起下巴。
偏不走。
你当我小孩子好骗呢。
不就是想和稀泥,诓她们进去。
陆芝云将淼淼拉到身后,对着姜府的管家道:“我乃陆家二房嫡女,你家三姑娘造谣诽谤毁我名节,我今日前来向她讨要说法,她若现在不见,那就改日公堂上见吧。”
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都指指点点的。
姜家昨儿茅房炸了,本就气味难消,引得不少百姓胡乱猜测。
偏家主不能出面,这还要闹上公堂,管家也是豁出去了。
“陆姑娘啊,怎么说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现在这般抛头露面就不妥,这闹上公堂,姜陆两家都颜面无存,再怎么说两家也曾是姻亲,家主拿了齐家叛逆的罪证,这才将你陆家救出来的,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陆芝云都无语了,这姜家还真会倒打一耙。
她看了看淼淼,小家伙算了真准,这姜家果然要拿姑姑出来说事。
正好当着百姓的面挑明了。
半夜翻墙剃头的事都做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豁出去了。
她眉毛一挑,说道:“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了,闹上公堂又如何,我名声都被你家姑娘给毁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怕什么,至于什么姻亲,早没了,我陆家平反,与他姜云泽更没有半点关系,早在他大义灭亲之前,皇上就已经赦免了陆家,他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此言一出。
周遭一片哗然,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