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羡之终于舍得把手指从那红痕处挪开，移到了凌青烟的脸上。
“欠债？”凌青烟眼神不解。
“情债。”穆羡之直直的看着床上的少女。
那我欠的可多了。
“害，确实做的不太好。”凌青烟非常主动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没有做犟种，“但太傅是我的太傅，我觉得吧，学生做些错事，太傅应该理解理解。”
“人非圣贤嘛。”
“太傅当吃一堑长一智了。”
“至于那一脚。”凌青烟抿了抿唇，“确实是我偷袭趁人之危了。”
“要不你也踹我一脚？”凌青烟笑着看他，“但我力气比较小，所以太傅应该和我用一样的力气。”
毕竟踹一脚应该死不了人吧。
而且穆羡之应该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吧，她这么漂亮可爱，应该会舍不得的吧。
“如何？”凌青烟眼睛亮晶晶的，宛若揉碎了的星河。
穆羡之似是被她这副做派气笑了，冷哼一声。
“做错事我身为你的太傅应该理解？”
“那凌灼安还是你的兄长，他怎么不见理解殿下呢？”提到凌灼安，穆羡之的声音都冷了几分。
寒风乍起，凌青烟发丝被吹起，冻得她又往被里缩了又缩。
“那是他道德沦丧！”凌青烟话里带着指责，希望穆羡之能清醒点
“那殿下属实就挑软柿子捏了，殿下对自己的皇兄都没办法，还指望我有什么道德？”
“但……但他没有想要过我的命。”
小姑娘的声音细若蚊蝇，又轻又小。
“殿下真的以为我想要的是你的命？”穆羡之眯着眼，非常体贴的帮少女整理着发丝，笑问道。
穆羡之此言一出，凌青烟就知道这厮脑袋里在想着什么。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无语。
“你不想要我的命？”凌青烟确认道。
“只是吓唬你罢了。”穆羡之不知道是被凌青烟提起凌灼安的话激到了还是如何，竟是倒是歇了吓唬她的心思。
“我怎么舍得杀殿下，殿下未免太不禁吓。”
知道最危险的穆羡之不会杀自己，凌青烟腾的一下坐起了身。
“太好了，我就知道穆太傅是我最最欣赏的人，我踹了你，还不计前嫌救我于水火之中！”
“穆太傅大恩大德，青烟永远记在心里，你会是青烟最最感恩的人，好了，我马上逃走，这样也能让太傅少些麻烦。”
凌青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看穆羡之的眼神不再防备躲避，而是像看着自己的恩人般，仿佛穆羡之是极好之人，极其感激。
第111章 抱歉
穆羡之：？？？
她这一套动作都给穆羡之整顿住了。
凌青烟收拾的极快，趁穆羡之没反应过来穿上鞋就欲离开。
谁知穆羡之不过是愣了一瞬，在凌青烟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像拎着小鸡仔一般拎着凌青烟的后领将她移了过来。
“殿下是真的很喜欢玩出其不意。”穆羡之倒是没生气，眉眼间散开一抹笑意。
然后，在凌青烟也没反应过来时，冲着凌青烟的唇吻了上去。
吻够了少女的娇嫩的唇，他的吻落到了凌青烟的脖颈上。
不偏不倚落到了凌灼安落下的红痕位置。
男人亲的相当用力，凌青烟能感受到他的舌，以及男人不只有意无意惩罚似的咬了她一下，凌青烟“嘶”了一声。
又酥又麻。
“够了吧。”凌青烟知道他是在不满凌灼安的痕迹，不过亲了这么久，也该松开了。
穆羡之没回应她。
只是手一直摁住了凌青烟的推拒，一只按着少女的脖颈。
良久，他才停了下来。
凌青烟立马冲着铜镜去看自己。
原本已经浅了些许的红痕变得更深了。
甚至比一开始还要深。
这是什么男人之间的胜负欲吗？
凌青烟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她实在理解不了这种行为。
“你……”她抿抿唇，还是出口道，“我们按正常人的思维来讲，那里被皇兄亲出了痕迹，你不应该不喜厌恶，甚至嫌弃那里吗？为什么还能……”
“嫌弃？”穆羡之笑着摸了摸殿下的头，“殿下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嫌弃殿下？”
“殿下浑身上下我爱惜还来不及。这歪理是谁告诉殿下的？凌灼安吗？他和殿下说我会嫌弃殿下？”
“他以为他抢占了先机我就不会争抢了吗？”
“不，他不会这么以为，他是在给殿下洗脑，殿下，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爱殿下，万万不能要啊。”
穆羡之以为是凌灼安和殿下耍心计说的这些浑话。
但其实不是，这只是凌青烟的刻板印象罢了，她觉得两个人一前一后亲一个地方，有点……有点……
羞耻。
“殿下，该算算我们的债了吧，欠下的，总归是要还的，你怎么还要逃啊。”穆羡之极其满意的摩挲着他留下的红痕，仿佛这样少女就完全属于她一般，全身心的属于他。
凌青烟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不是，人活于世，何必事事都算的这么清楚呢。”
“肉体的享受，欲望的满足相当容易得到，但是真心这种东西，不太好求啊，我要是你，就放我走，这样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啦~”凌青烟继续贯彻画大饼的歪理。
然而被骗一次穆羡之不会被骗第二次。
“就怕到时候被殿下骗了个底朝天，人和心，殿下都不曾留下。”
“况且——”穆羡之拉长了语调。
“有一些欲望的满足，也是能让人记忆深刻，记一辈子的。”穆羡之闲庭信步，步步靠近。
凌青烟听这话，猛然就想到她和凌灼安的那一夜。
她咬了咬牙，某些人嘴上说着如何爱她，然而却无论她如何哭诉都只是温柔安抚，人面兽心，就只有嘴上说的好听！
“殿下在想着谁？”
穆羡之冷淡的声音响起，凌青烟被吓了一激灵。
“咳，没谁，没谁。”凌青烟心虚道。
“殿下在想着凌灼安。”
穆羡之直接说了出来，在凌青烟面前，在私下，他直呼太子大名，不见丝毫君臣敬畏，只有类似夺妻之恨的情愫在他眼中。
穆羡之宫中有探子，也不知道凌灼安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太掩盖东宫夜半叫水的事实。
“没关系。”穆羡之极其大度的说道，“我尽量让殿下忘掉那些记忆。”
然后覆盖上他的。
“不过不急，殿下还欠我幅画。”穆羡之眯起眼睛，心情似是十分愉悦。
“画？”凌青烟疑惑了一下，不过毕竟之前的作画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她立马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禁止传播的画作。
“不是，你怎么还要画？穆羡之，做人不能太变态！”凌青烟怒斥道。
“变态？多谢殿下夸奖。”穆羡之打开一个暗格，从一个极其精致的梨木盒中拿出了他翻阅过数次的满意画作。
“不过殿下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要画新画，我是要改画。”穆羡之看看自己手中的画，又看看面前的女子。
终于等来这一日了，他心中舒畅极了，全身血液都在跟着兴奋喧嚣的跳动，喉咙微紧，似是迫不及待。
“哦，这幅殿下还没看过呢，就是你第一次来这的那幅。”穆羡之极其得意的道，“当时殿下还夸我画技好呢。”
凌青烟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画。
有点想把之前夸他画技的嘴缝上了。
凌青烟偏过头，穆羡之嘴角挂着三分得意，硬拿给她看。
极其香艳的场面闯入她眼底。
双手被红色绸缎绑在床头。
玉体横陈在床上，脸上满又惊又不知所措，身上一丝不挂。
女人身上凹凸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
光是看看就让人面红耳赤。
凌青烟脸上已覆上了潮红，像最灿烂的霞光，漂亮极了。
穆羡之看着凌青烟此刻又羞又恼的神情，一时间，和画上似有重合。
他的喉咙更紧了。
凌青烟又气又恼，作势要撕了那幅画，却被眼疾手快的穆羡之一把抢了过去。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如今这幅画只差与实物判定做修改即可，并不需太久，殿下要毁了这幅画，那我又要重新做，虽然不是什么难事，到到底费时费力，且我的意志力也未必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啊。”
穆羡之眉眼染着笑意，实话实说。
少女再被他拐来此处，画中人马上就变成眼前人，这种兴奋真是全凭他的意志力在硬撑。
总要先画吧，要不然殿下娇气，累了后不配合该怎么办？
穆羡之觉得自己想的相当周到。
沉吟片刻，穆羡之话中带着歉意，对凌青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