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不是他经历的事情一般,可却听的姜酒一阵阵心酸。
本来还想继续欺负余子墨,这下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大概是这胎记也觉得跟着我太晦气,在我成为鬼以后,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身上,所以你才没看见,我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没想到今天会突然被你发现。”
余子墨的声音悠长,听上去好像一首悲伤的诗,只是被他讲的很轻描淡写。
“对不起....”
姜酒有点失落。
一想到那么小的他,要硬生生在手臂上剜下来一块肉,就感觉真的太心酸了。
他明明也才几岁的年纪,本来应该在父母的膝下承欢。
“可以了,不要哭,你每次都会为了这些而难过,但借用你们地球人说的话就是,不要为了打翻的牛奶而哭泣,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你也留在孤的身边,所有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余子墨也是无奈,他都变成小孩子了,还要安慰姜酒。
“你不要让我这个小孩子太操心呀。”
最后,他看着姜酒泫然欲泣的表情,无可奈何地用上了撒娇的语气,还破天荒地没有用孤。
“?”
姜酒也被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余子墨,似乎对这人有些不习惯。
她还是第一次见余子墨撒娇。
不过很快姜酒脸上就露出邪恶的表情。
“快,再来点,我还想再听。”
她就是故意的。
姜酒知道余子墨肯定会拒绝,就是想看他恼羞的模样,她知道自己有点恶趣味,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谁成想余子墨邪魅勾了勾嘴角。
下一秒,姜酒就感觉一道冰凉的气息覆盖住她,身体动弹不得。
余子墨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俊美的脸上写着暧昧之色,语气漫不经心中带着戏谑。
“还想听吗?”
姜酒人都麻了。
之前有恢复的慢的,有恢复的快的,但没有恢复这么快的,她还以为可以再继续调戏一会儿,结果事实证明翻车了。
好像她这一天到头总是翻车。
姜酒欲哭无泪的看着余子墨的俊脸,身体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坏心眼的鬼王是这样的,不想听她说话,就会把她控制住,然后自顾自的说着点什么,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反正她没反对就是同意了。
“那应该是不想听了。”
余子墨眼底满是笑意,看着姜酒一动不动但满脸悲愤的表情,伸出手将人揽进怀里。
冰凉的唇在她嘴角磨蹭,说话间,姜酒都能感觉到余子墨的气息。
“做那些事的时候,应该已经做好被我欺负的准备了吧?”
他说。
姜酒眼底泛起惊恐,大概是余子墨的控制解除,有些话脱口而出。
“鬼王大人,我错了!”
她依稀记得每次余子墨出现在她身边,她都会被吓得一个激灵,现在其实也这样,只不过比从前可能稍微好一点。
可惜从前和现在没有任何改变,她现在还是怕。
只是另一种怕。
“晚了。”
余子墨幽幽的说道。
第22章 和佛绛童子怎么相处
“不是.....你都变成童子了,也还要去寺院念佛吗....”
姜酒扶着额,阻止已经变成小孩子的佛绛出门。
“你不想让我去吗?”
佛绛注视着她,语气淡淡的,有种说不出的悲悯,这次他的样貌真的有几分天生童子的味道,怪不得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佛门中人接到圣地,成为佛门圣子。
若是姜酒最初见到佛绛这副模样,也会感叹他真是修佛的好料子。
“当然不想了!”
姜酒甚至有点着急。
“你现在没有力量,去了寺院他们也不会认出你是谁,况且你这个模样,我都害怕他们给你留下。”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是佛绛的话,寺院的人真的会以为他是童子转世,他们信仰极强,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说不定三天两头都得惦记上。
“可。”
佛绛淡漠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丝波动,淡声应下。
姜酒原本还打算拦着点,没想到佛绛这么轻松就答应了,搞得她还一愣。
她看着佛绛往里面走的背影,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在家待着吗?”
佛绛如今是小孩子的模样,短腿走出去许多步,也才几米的距离,忽地他转过身对姜酒问道。
“哦,哦。”
姜酒呆呆地应了声,然后跟了上去。
谁知刚走到佛绛身旁,就看到他盘着腿,开始了打坐,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蒲团和木鱼,一声一声的回荡在别墅里,姜酒甚至隐约间好像闻到了那股香火味,好像梦回寺院里。
“你这是...”
姜酒满头问号。
这不能去寺院,就要在家里打坐吗?
“打坐,看不出来吗?”
佛绛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睁开眼,看着姜酒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半点小孩子的样子,这让姜酒不禁开始怀疑,对其他人产生那么大影响,怎么对佛绛感觉完全没有似的。
就连余子墨那种性格,都会变得更加情绪外显,怎么到佛绛这里,感觉只是身体变小了,灵魂还是原本的样子。
“不是,我说你现在都变回小孩子了,就不能做点开心的事吗?”
姜酒人麻了,坐在余子墨对面,忍不住吐槽道。
“开心的事?打坐能让人心绪宁静,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佛绛淡定的解释道。
“额,我是说,你作为小孩子的那种开心。”
姜酒被搞得一时语塞。
“儿童的天性的确应该适当玩乐,但对我而言,这是一次历练,我早知道有一日我回失去力量变回儿童,常人都会有所恐慌,就算是我也一样,所以要更加稳定心神,才能不受外物的影响。”
佛绛说的有理有据,让姜酒更说不出话来了。
这人与人的脑回路真是完全不同,看起来佛绛已经是完全被洗脑的状态。
“你一点都不会感到无聊吗?”
姜酒满脸好奇的问。
她一直都觉得和尚都是一群很有耐心的人,可看佛绛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他每次为她动容,都会情绪波动起伏很大,非要说和其和尚一样,那也有点牵强了。
“不会。”
佛绛闭着眼,嘴里丢出两个字。
粉雕玉琢的佛门童子,在姜酒眼里简直神圣不可侵犯,也只有佛绛,让她完全没有想要上手欺负的冲动,不然总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那你为了我而心神不宁的时候,也会想要不受到外物影响吗?”
姜酒盯着他的脸,不知道怎么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佛绛敲木鱼的手顿了顿,最后放下,睁开眼重新看向她,那双悲天悯人,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竟然浮现出淡淡的无奈。
“你是例外。”
他像是平静的诉说着一个事实,可在姜酒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表白。
“我唯一动摇的信仰,便是你,若连你也一同割舍,也许的道会更进一步,但无论如何,你已经融入我的骨血,若是失去你,那我便可以长眠于土中。”
佛绛说的认真,让姜酒的脸越来越红。
分明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可被这样表白,她还是会忍不住心动无比。
都说平时一本正经的人一旦动情就让人招架不住,这点姜酒简直深有体会。
“罢了。”
他叹了口气,彻底放下木鱼,没有再继续打坐的打算。
姜酒看着他站起身,还有点懵,下意识问道。
“怎么不打坐了?”
佛绛留给她一个背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声音远远的飘来。
“有你在,我无法变得宁静,不必再浪费时间。”
这话一出,姜酒顿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听起来她好像什么很过分的罪魁祸首。
她一边想着,忽地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异响,她立马也站起身朝着里面走去。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杯子摔碎在佛绛面前,虽然佛绛还在强装镇定,但看着姜酒的眼神里多多少少泄露出了一丝只有小孩才会有的无措。
想必是忘记了自己已经变小的事实,想喝水又不想找姜酒帮忙,自己尝试着拿到台面上的水杯,结果不小心摔碎在了地上。
“我没事。”
还没等姜酒开口,佛绛就立马打断了姜酒关心的话,大概是不想更加丢人。
姜酒挑了挑眉,总算从佛绛身上看出点破绽,平日里她还以为除了和她的感情以外,没什么能让佛绛动容的东西,结果现在还不是因为摔碎一个杯子感到有些慌乱。
“嗯,我现在给它收拾起来。”
考虑到要照顾佛绛的自尊心,姜酒没说什么,而是走上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转而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