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追到我这个份上,也是值了!
林濯衣袂已然洗的泛白,但仍旧干净身上交织着书卷香味与墨香。
他略局促紧张地垂眸,墨发高束整个人都温尔儒雅、芝兰玉树的。
林濯启唇,他声音如倏然滴落的一滩死水的清泉,干净至极:“微臣多谢今日能得殿下出手相救,不知殿下想要微臣如何报答?”
“不必的,”苏苏心口怦怦跳着,“我…我没有恶意,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看到他们那样对你自然是要出手相助…”
越说苏苏脸越红。
他眸光锁住桃腮发红的苏苏,心中生了疑惑:“微臣不知何时与殿下见
过,殿下怎知微臣是个好人?”
她愕然复抬眸却不想与林濯对视一瞬,耳尖发烫,心都漏跳一拍。
元苏苏指尖嵌入掌心逼迫自己冷静,她眸光忽闪有些语无伦次:“你恪尽职守,不惜…不惜得罪安阳王世子也要伸张正义自当是好人。”
林濯凝眸,他所接手之事不过是一个舞姬被安阳王世子强占后未过几日便横尸荒野的案子。
这种事,大多朝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给自己惹上半点麻烦,刑部便将案子交由林濯去办。
谁曾想,他竟当真查起来,不仅依着线索将凶手锁定到了安阳王府内的一名护卫身上。
这才惹恼了元霖,竟被他挤兑针对至此。
是个好人?
林濯唇角忽而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他这些时日看着家人自心底泛出的恐慌。
看着往日里待他还算亲和的同僚,如今对他避而远之。
看着那拥有权贵的人可以一句话将他尊严撕碎,也可以一句话让场面逆转。
林濯心中的信念与追求的盛世,好似慢慢裂开了一条缝隙。
元苏苏察觉到了林濯的表情,她关切地将手搭了上去:“你…怎么了?”
“无妨。”林濯如黑潭的眼里盛满了破碎,“微臣今日多谢殿下相助,往后,若是承蒙不弃…”
元苏苏眼眸一亮,心狂跳…
他忽而反握住苏苏的手:“臣愿做殿下的棋子,助殿下早日重归朝堂。”
苏苏:“……”
我还以为,是想直接以身相许了。
待将林濯送回林府后,元苏苏回到府里心中还是激动的不行。
虽说眼前的人只是个纸片人,虽说他和林之樾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不过…
她现在脑中已经开始想他们孩子的名字了。
现实中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在这里不仅可亵玩还能摸还能亲~
这替身文学也是给元苏苏玩明白了。
元苏苏入府后一直抿唇笑着,直到听到身后传来:“殿下今日可算是大出风头啊。”
倏然,苏苏的笑彻底戛然而止。
那说出的话能够让人冷到发颤,除了沈让,想必也找不出第二个。
她呼吸微沉,不由地保持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转过身道:“少师大人来公主府作何?”
沈让眉骨深邃,水榭处的回廊中因着光影斑驳而明暗变化着:“听闻今日宫宴上,殿下在元霖手中救了一个刑部给事中?”
“有何不妥吗?”元苏苏曾经将全部的希望都押注在攻略这块大冰山上。
但,天不亡我元苏苏。
林濯居然顶着一张她最爱的脸出现了,元苏苏瞬间觉着与其冒着被他气死和被他杀死的风险,还不如将林濯拐带出京都。
没羞没臊地过一辈子恩恩爱爱的小日子~
想必,没了她这个阻碍,男女主的剧情应当会走的更顺利了!
所以…
对待沈让,保持应有的礼貌确保不会让这个喜怒无常的人气到提刀砍自己就行。
他目光如炬扫过苏苏写在脸上的小心思,沈让负手开口道:“今日正好朝中事务已处理妥当,臣方来为殿下授课。”
又来?
苏苏心里腹诽:非要让我在最快乐的时候痛苦吗?
忽而,空中朝着苏苏飞来一只羽毛雪白的鹰隼,那鹰隼传来悠扬尖锐啸叫,稳稳地落在了元苏苏面前。
苏苏瞳孔地震,城里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个!?
她缩在翠翠身后:“这谁家的老鹰不看好?任它乱跑!”
鹰隼好似察觉到了主人的害怕,方有些失落地垂着头。
苏苏察觉到了那自高处投来的压迫感审视目光,她莫名有些心慌。
翠翠无奈道:“殿下,您忘了吗?这是雪球啊!”
“雪球?”元苏苏阖上眼,该不会是原主养的吧?!
沈让忽而朝着雪球走去,他视线落在锋利鹰爪子上的信件将其取下。
沈让捏住信筒,目光凛冽扫过元苏苏忽而唇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殿下,不打开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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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冰山:听闻殿下救了一个男人,一个好看的男人(傲娇鬼看似不在乎实则大晚上上门授课,有点醋)
女鹅:烦鼠了!那个讨厌鬼怎么又来了!(提心吊胆的一天)
第8章
元苏苏拧眉乘其不备立刻伸手去将密函从沈让手中夺走,她拧眉眼中流露出了些许不悦:“沈让!你给我!”
苏苏又不是傻子,上京可是平原怎会出现这种凶禽?而原主通信不通过人来传信,而是靠一只几乎没人抓得住的鹰隼,那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让这人太过危险,千万不能被他抓住把柄。
“殿下慌什么,怎么…”沈让那双狭长且带着冷冽寒光的眸子转过来时,有平日里在诏狱内审讯的威压。
沈让步步紧逼将元苏苏逼在回廊的柱子之上,伸出手抵在柱子之上,鸦羽轻垂,眼尾泛起狡猾。
“长公主这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沈让唇角弯起难以察觉的弧度嗤了一声,“心虚了?”
苏苏紧张地急促呼吸着,掌心不断冒着汗。
她被沈让的眼神灼烧地想要躲闪,元苏苏视线慢慢下移,直到…
元苏苏晃过沈让的薄唇时,有个念头慢慢自心底蹦出…
她的呼吸洒在脸上有些痒,沈让见她吓成这样方失了兴趣,蹙眉不耐烦地起身时…
忽而一只微凉的手将自己的衣袂扯住,下一瞬唇珠被带着水光的一片樱红覆盖住,那人笨拙地吮吸着,引起他后颈一片酥麻。
那个吻很短暂。
元苏苏离开后眼眸轻垂,她慢慢喘息着面上不由浮起娇羞,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但她只觉恶心人就要恶心到底,便硬着头皮继续抬眸调戏沈让道:“沈少师…你很好亲嘛。”
果然,沈让眼尾慢慢染上了猩红,面色阴沉,
他喉咙划动一瞬,可‘放肆’两个字…却好似怎么都吐不出来。
【叮咚,好感度+20】
她大为震惊,原来这个闷烧男是直的…
他还好这一口!
苏苏眼眸微亮,表示我还能再献身亲十口~
见苏苏还意犹未尽妄图覆上来时,沈让别过头将信件丢给她。
口吻变得疏离毫无方才那一双黑沉沉双眸中氤氲的沉迷,他声音暗哑:
“元寄茵,你逾矩了!”
倏然,沈让正身后环视周围,蹙眉转过身硬生生落下一句:“微臣尚有公务在身,告辞。”
苏苏攥紧了信件,阖上眼松了一口气。
再度睁眼时,她才看到这周围,堪比拍戏现场围了满满一圈的人。
太丢人了!
苏苏捂着脸,闷着头离开。
只听翠翠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您走错方向了。”
元苏苏见翠翠戳破了自己的伪装愈发崩溃了,她用炸毛掩饰自己的慌乱,撅着嘴道:“用你说?我还能不知道吗?!”
回到书房,苏苏留下最为亲信的翠翠与锦姑姑二人。
元苏苏将信函拆开,看着那信纸之上居然写得是毫无逻辑且狗屁不通的话,她方让她们二人也看看。
两人这下可就犯难了,平日里殿下通信都是同府中许公子一同商议。
锦姑姑抿唇三思后才道:“此事…奴婢们也不知,殿下原先与安阳王来信都是与许公子在书房内商议。”
殿下与那人之间常用雪球通信,锦姑姑猜想一来,雪球凶猛乃是称霸草原的空中猛禽。
而能够与殿下通信之人,定然是殿下信任且熟络的人,整个大周占领草原又是同殿下相熟的人。
除了长公主叔父安阳王元禅之外,锦姑姑想不到第二个人。
“安阳王,那个反派。”苏苏看着那一张纸条后绞尽脑汁也只能从自己接触过那一页剧本之中以及在现场的观察之中确认,长公主元寄茵同这位驻守边疆的王叔居然一直都在往来通信。
“许公子是何人?”
翠翠道:“许公子是殿下的幕僚。”
“只是幕僚?”苏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