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抬眸趴在浴桶边沿拨弄着水。
沈让问道:“你离开这里的任务是什么?”
元苏苏咬唇,犹豫要不要说。
她其实很希望沈让对自己的好感度低一点,不要上升的那么快。
虽说如今好感度才80,不过…
若是往后不小心揣上崽子了,再一个不小心给他生了个女儿,那岂不是…
好感度直接飙升了?
“反正不太好完成,你也不要管啦~我们顺其自然不好么?到时候真要离开,会舍不得。”
“舍不得翠翠、锦姑姑,舍不得钟叔和蒙誉,还有玉书!太多人了,我都是生了感情的。”
“那会舍不得我吗?”沈让莫名道。
“当然不会啊!”苏苏捏住他的脸像往日里他捏自己那般,“你都要和我一起走的,除非是沈顶流不要我了,看不上我了。”
“不会。”沈让捏住她的嘴。
“其实在这里挺好的~要不…不回去了?”元苏苏示意道。
“傻瓜,”沈让揉了揉她的头发,“都听你的,你若想继续待着这里,我陪你就是。”
元苏苏被钓成翘嘴:“我想把我这眼睛借给天下女子。”
“为何?”沈让知晓她定然憋着什么。
“我这选男人的眼光那么好不得让全天下女孩子都学学?”
“噢?说来听听。”沈让勾唇很是受用。
“不仅长得帅,窗/上还玩的花。”
“年龄大,会疼人,还爱洗澡。”
倏然苏苏被沈让泼了一身的水。
“诶诶诶诶…你急了!”苏苏笑道。
“长得帅玩的花我认,会疼人爱洗澡我也认,但年龄大…”
沈让气得脸都有些黑,他自从发觉自己比林濯和谢珩以及长公主府里曾经那些方及冠的人相比,是年纪最大的之后。
还曾被苏苏一句脱口而出的‘老男人’给狠狠地伤了心。
不过沈让比苏苏大八岁,而沈星迟不巧也比苏苏大六岁。
他很快就释然了,毕竟就算再老,她是自己的。
沈让起身穿好衣衫后,正巧遇到玉书来敲门:“爷,该动身了。”
“越发没规矩了,”沈让轻嗤了一声,“我还需要你喊吗?今日碰巧夫人未睡,若是吵醒了夫人,我拿你是问。”
苏苏扯了扯他的衣角:“我有这般凶神恶煞!?”
沈让:请看VCR。
某天中午,苏苏小猪还在闷头大睡。
沈让已然处理好公务了,准备回来看看老婆她醒了没有。
谁曾想,手才搭上她的脸颊,被反手被咬了一口!
“你脚步声好重!烦鼠!”元苏苏捂着耳朵翻进去继续睡。
回忆伴随着苏苏的尬笑戛然而止:“女孩子嘛,你知道的总有那么几天…”
“当时离你生理期还有半个月。”
元苏苏不悦地抬眸看向沈让。
沈让很有眼力见地闭上嘴。
元苏苏抱住沈让,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如今混杂着栀子花,不那么凛冽了甚至更好闻一些。
“平安。”
“放心,会的。”沈让眉眼弯弯。
沈让恨不得将苏苏揉进骨子里:“你也乖乖的,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知道吗?”
“知道啦,大醋精!!”苏苏踮起脚亲在他的唇上。
沈让离开后,苏苏睡得不太安稳。
翻来覆去终归一个时辰后才彻底睡下。
再度醒来时,翠翠进屋道:“殿下,可要吃点什么?”
元苏苏挑眉,光影变化间已然是端庄了许多。
她眼中露出几分嫌恶地看着这床榻暧昧过得痕迹。
对于沈让,元寄茵是痛恨至极。
倒还真是造化弄人,竟阴差阳错促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不过,她的意识一天天恢复过来,直到能够有朝一日将元苏苏的意识彻底侵占。
那沈让的死期就到了。
她要将这些年沈让对她的折辱与所作所为尽数讨回来!
翠翠感受到了眼前的殿下神色里透出的傲骨与冷意,这是…这是苏苏绝没有的。
她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将手中的避子汤放在案几上,立刻跪下:“奴婢参见殿下。”
“本宫不在,你倒是学聪明了许多。”元寄茵抬手只是示意,翠翠立刻领会意思将那碗汤药端去。
殿下恢复记忆
【剩下的在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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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了,她本该高兴的。
可为何…竟高兴不起来呢?
第73章
元寄茵召来蒙誉,她着了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穿着。
蒙誉曾是朝中老人,他敏锐的观察力是能够从这一点点细微的行为举止察觉到如今眼前的长公主殿下并非彼时的殿下。
蒙誉行礼,他道:“微臣蒙誉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蒙誉。”元寄茵从他口吻之中的字里行间都能够听出来,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如此聪明的人,若是不够忠心,那便是祸害。
元寄茵挑眉视线扫过跪伏在地上的人:“蒙统领好眼力,从何时认出了本宫?”
“从…那日灯会殿下招来臣,命臣盯好沈大人时。”蒙誉不曾有过丝毫隐瞒。
元寄茵轻笑一声:“当初你离开朝堂,正逢我母妃离世,如今安阳王叛变本宫失了精心培养的一支金吾卫。你便出山了?”
“蒙指挥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我母妃。”元寄茵冷笑着。
“殿下恕罪,微臣与云贵妃娘娘的确相识于幼时。微臣入朝也是为了做娘娘的一把刀。深宫之中人心嫌恶,微臣只是不忍…”
元寄茵抬手不愿再听,她已全好的疤痕好似被人无情地掀起:“够了,蒙誉,本宫要做的事是与这世道所背道而驰的。你若此时想走,本
宫给你一笔够你下辈子荣华富贵的钱财…”
蒙誉抬头坚定道:“微臣不走。”
“好,本宫今夜要出一次城,随本宫同去…”元寄茵抬眸眼尾泛着狠,“但本宫…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本宫今夜不在城内。”
“是。”
夜已黑沉下去,宁州城的冬末已然开始褪去了刺骨的寒意。
元寄茵离开时特意叮嘱众人不许入内搅扰。
众人都知晓殿下睡觉不喜欢旁人打扰,起床气很重。
而真正的长公主已然悄无声息自角门离开了长公主别院。
蒙誉备了两匹马,他知晓长公主自小便好骑射只是世间事怎会万般皆顺意?
她既要入朝,那有些东西就该放下了。
元寄茵看着这一匹马,心中百感交集,她并未说过一个字只是翻身上马。
将缰绳缠绕至掌心,小腿稍微用力夹住马肚子,纵马出城。
黑色的披风因着策马而灌入夜风,忽而一瞬凉地她不禁惊起一片鸡皮疙瘩。
宽大的围帽将她拢住,抵达城门时,蒙誉拿出令牌道:“吾等奉长公主之命,出城办差,烦请开城门。”
那城门守卫一见长公主令牌与蒙誉大人,自然忙不迭地开门:“二位大人,请。”
夜太安静了,宁州城外只余下‘笃笃笃’的马蹄声奔驰过原野。
出城后行了一盏茶功夫,前方是一个营帐,看似像是过路人停留的。
这驿站一般是只接待达官显贵,此处宁州更是自从因着长公主与沈大人莅临后,来往的官员就没停歇过。
元寄茵抬眸扫过那亮着灯火的营帐,围帽遮挡住她姣好的容颜:“蒙誉,在外候着。”
“是。”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撩起那营帐的一角,声音带着凛冽与狠戾:“许久不见了…”
“王叔。”
夜风随着帘子的晃动而闯入其中,搅乱了烛火。
那人负手而立,肩背宽阔,光是一个背影都足以让人心生忌惮。
元深转过身,他生的慈眉善目,时时刻刻都挂着笑。
好似方才周身散发出的凛冽肃杀之气都是错觉般。
“寄茵,许久未见你倒是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了。”元深笑了笑,意味深长。
“叙旧大可等将来慢慢来,如今本宫要的是何,王叔应当明白。”
“你倒是让本王愈发捉摸不透了,”元深坐下亲自为元寄茵沏了一壶茶,“分明当初元禅可以拿下上京,可你却临阵倒戈还与沈让一同拿了凉州的兵权。”
元深将茶水递给元寄茵,眼里勾勒着怀疑:“长公主,本王如何还敢信你?”
“本宫明白王爷所担忧的是何,当初本宫并非倒戈而是知晓了元澈从一开始便知道了凉州的动静。本宫不过是选择了自保而已。”元寄茵抿了一口茶,这茶唇齿留香,好极了。
元深抿唇笑而不语,良久元寄茵问道:“八大营前来支援之人…”
“都死了,死在战场上,无声无息就地掩埋,”元深丝毫没有波澜,“与北边的战役其实早就能一举歼灭,不过若是不为我那废物弟弟调虎离山只怕当初的下场还要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