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不满打断:“我不是乱来的人!!”
“我说的是你自己打XX……”元苏苏咬唇憋笑。
沈让勾起她的下巴:“不如宝宝你再让我吃饱一点??”
元苏苏抗拒着:“你X//死我//深上得了!!”
沈让一顿,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苏苏:“我正有此意~~”
“好感度满了,好感度要满
了!!”元苏苏忽而出声制止道,“你一会儿就先离开吧,我离开后这具身体的主人就彻底是元寄茵了。”
离别来得仓促与突然,沈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好感度竟然是涨得如此突飞猛进,他开始懊悔。
但…这一切都已经是定势了。
好像自己也无力回天了。
良久,沈让终于落寞地起身,他穿好衣衫,再度抱着苏苏。
再亲吻到她即将缺氧过度,才肯罢休。
但浅尝即止,是会遗憾的。
“苏苏,不要忘了我。”沈让一遍遍的重复着。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苏苏一遍遍的应着。
沈让踏出寝殿时,冬日里刺骨的寒冷刺穿了他的骨血一点点抵达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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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翌日,清晨。
殿下清早便命人备水沐浴。
翠翠昨夜瞧见驸马深夜面露哀伤独自走出寝殿,今日大早殿下便吩咐下人备水沐浴。
这…
她心中惴惴不安,但也猜了个大概。
翠翠入内服侍时,在屏风前跪了整整一排的奴婢。
她们手中捧着花瓣、锦帕、换新的衣衫熏香。
翠翠心都冷了半截,从前苏苏殿下在的时候是最不喜欢折腾下人的,那现如今……
里面这位必定是长公主。
“愣着作何?还不进来服侍本宫。”元寄茵声音让人噤若寒蝉,整个殿内的人都屏息凝神生怕让这位主子捡到了错处。
翠翠应了一声,入内勾起唇拿起篦子为长公主洗发。
“平日里不是喜欢说吗?今日如何这般沉闷了?”元寄茵转过头纤细的手挑起翠翠的下巴饶有兴致道。
翠翠唇边的笑意变得勉强,同样是面对那一张脸甚至是同样的声音声线。
可元寄茵带来的威压与重权在握的压迫感是谁都难以抗衡的。
翠翠笑了笑道:“奴婢方才听说殿下醒了,奴婢却因着昨夜着了风寒…所以才…怕殿下责罚奴婢。”
元寄茵轻笑一声:“你是本宫身边最为亲信之人,你跟了本宫十多年了,竟还不知本宫对你们与外人的区别么?”
是了,翠翠见识了太多在长公主手底下因着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而杖毙的人了。
“奴婢叩谢殿下庇佑,殿下今日是想…”
“本宫今日要见一见本宫那本事滔天的驸马爷,”元寄茵冷冷哼了一声,“传他在殿外跪候听训。”
很快外间传来一声:“诺。”
元寄茵扫过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衫冷哼一声:“俗气,替本宫拿出那一件去岁江南织造府织云丝朱雀锦勾白狐绒的衣衫。”
回京途中,她只能将就着穿元苏苏喜欢的那些花花绿绿罗裙,憋了一路。
“诺。”一个婢女将苏苏喜欢的衣衫尽数拿下,换成了从前长公主喜好的风格。
待梳洗后出寝殿时,方才威仪更胜的长公主,如今更是睥睨天下。
沈让就这般着了一身绯红的官服跪在殿下。
他目光低垂却还是能够看到元寄茵豪掷千金的衣衫与金缕鞋。
沈让知道,他的苏苏已经离开了。
而如今站在面前的女人,是自己要亲手杀死的任务。
他不能操之过急,一切当事急从缓,从长计议。
沈让不卑不亢道:“微臣沈让,叩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三司之首都察院的一把手,左都御史,陛下第一辅臣……”元寄茵抬脚轻轻勾起他的下巴。
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还是汝南沈氏下一任家主,更是本宫的驸马爷。”
“沈让啊沈让,”元寄茵用力地将他的脸踩在地上,“当年你们四大世家联合着将本宫赶出朝堂,杀了本宫精心培养多年的朝臣…”
“那时,你可曾想过,有今日这般的下场!?嗯?”元寄茵看着他被自己踩在脚下,心中的恨意蔓延。
“本宫一旦想到,你发了疯的喜欢上我……”
“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你!”沈让出言反驳道。
“那又如何?本宫知道,你想杀了本宫…”元寄茵放肆至极地大笑一声,“可…在你杀本宫之前……”
“本宫要…先杀了你!!”
她收回脚,满眼挑衅地看向沈让,看向身旁的蒙誉示意道:“给我押下去。”
“遵命。”
骤然蒙誉将沈让扣押。
“元寄茵!你绑架朝廷命官,如若都察院里察觉我几日不去,你觉得都察院的人你可都能应付得了?”
元寄茵倏地顿住,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让:“沈让,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夫君啊。”
她轻笑一声,看向沈让时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驸马身体有恙,特让本宫为他请半月病假,养病在家。”
元寄茵顿了顿环顾四周道:“可都听明白了?”
那跪在两旁的下人都重复道:“听明白了,驸马偶遇风寒,抱恙养病。”
元寄茵心情大好,勾唇扫过众人:“赏。”
“叩谢殿下。”
这里的人除了翠翠,都已然站在了长公主身边。
这便是在绝对权威之下的服从。
元寄茵很满意。
因为回京到底还是太过折腾,锦姑姑与几个平日里和苏苏爱玩闹的小丫头片子留在了宁州。
翠翠孤立无援,又不能离开惹了长公主的注意。
她想到了一个人,凌风。
他一定有办法能够救驸马与玉书!!
“殿下,今日可要入宫与陛下说说话?”翠翠尽力稳住气息。
元寄茵颔首这个提议正中她所想:“我与阿弟,还真是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皇宫的森严巍峨是元寄茵阔别了许久,皇宫的红墙,她曾想过是不是鲜血所垒。
这九十九阶云梯,是不是白骨所成。
元寄茵在这个皇宫中生活了十八年,见过万众瞩目被捧上云端的日子,也见识过宫中嫔妃之间的勾心斗角与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
当初母妃被人陷害致死,而自己与幼弟却被宫中苛待。
若非自己数次化险为夷,让父皇知晓了她的才干与价值,才能够早早的独享一宫。
抚育元澈。
可这一切都如同嗟来之食,父皇病重那东宫太子哥哥便是众矢之的。
她要做的,是借力打力,是借刀杀人。
她身为几位哥哥最为疼爱的妹妹,他们对元寄茵的话几乎是相信的。
那她只需要有意无意间说出挑拨,让这些本就明争暗斗的皇子四分五裂去先合力将矛头对准太子。
发动兵变,而她只需要在最为乱斗的时候轻轻点燃那导火线。
就可以带着阿弟一同走向皇位。
而那时,是何人埋得火药已然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如今六个儿子只剩下了五岁的元澈。
元澈登基后,苏苏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出种种皇后谋害母妃的罪证,让她死于鸩酒。
她如今都记得到,当时她看向素来对自己还算照拂的皇后娘娘,她眼里的恐惧与悲哀以及得知真相的痛恨。
她说:“元寄茵,你谋害父兄,算计江山,你不得好死!!”
元寄茵轻笑一声,亲手将那杯毒酒灌了下去。
看着皇后嘴角流出的黑血,心中痛快至极。
“当年,我母妃之事,我知道不是你所做。”
“可我也没办法,垂帘听政大权在握你是我最大的障碍。”
“我父皇说过,我是他这么多个子女之中最有才学的,也是最像他的。”
“可为何…留给我的路,却只是和亲!”
“你那几个废物儿子,都能够就藩…除了我!凭何女子的价值,只有和亲这一条路!我偏要让我父皇看看,女子也能坐得稳皇位!!”
那日她踏出坤宁宫,看这着红墙绿瓦,再看了看手中沾上的血迹。
她终于明白了当初母妃死的时候,在她耳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
她:成王败寇,你若不争那便走!
元寄茵从来都不曾觉得自己哪一步错过,她这一生荣辱都是旁人几辈子都不曾有过的。
她早就不怕死了,譬如当初与安阳王合谋造反,她很明白胜率很小。
但如若胜了,满足了自己的野心抱负,如若败了也无妨。
也算是教会了元澈不得轻信身边的任何人,纵使是如同母亲般的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