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却也是眉头紧皱地与他对峙,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噼啪作响。
“4——”
“3——”
就在这时——
祁慕面前的灯突然自动亮了起来。
他猛地挺直脊背,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导演席,可只看到一群人眼神躲躲闪闪的。
台上的祁子航明显松了口气,鞠躬时嘴角勾起胜利的弧度。
……
“来我们休息一下。”导演拍拍手。
祁慕第一时间就冲到导演边上:“我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按下按钮。”
“小慕啊,不是说了让你按吗?耳机出问题了?”
祁慕皱起眉头:“是你们操控的?”
导演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有人非要保他,我也没办法……”说完就匆匆走开了。
“操!”
祁慕愤怒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喘着粗气,拳头攥得发颤。
“阿慕!”陶逸兴小跑过来,“什么情况?你真给灯了?”
“就他也配?”祁慕冷笑着,眼底翻涌着黑沉沉的怒意,“祁清远干的好事。”
“你爸?!”
陶逸兴顿时了然。
祁清远是悦海娱乐的老板,想操控个比赛结果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看来之前那通电话,不过是为了让这场黑幕看起来体面些。
毕竟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在灯亮起的那么一瞬间,祁慕真想当场摔了耳机走人。但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他太清楚这么做的后果,轻则被行业孤立,重则直接被封杀。
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也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随后——
“哥。”一个声音响起。
祁慕瞥过头。
祁子航正朝他走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看着就恶心。
“好巧啊。”
祁慕冷哼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我真没想到你会按下按钮,”祁子航轻笑一声,走近了一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祁慕打断他,“就你那破段子,也配我亲手按灯?”
祁子航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祁慕看他这反应,心里冷笑——
看来这小子还不知道真相,正好,省得他多费口舌。
他想起小时候还在祁家那会儿,祁子航天天卯着劲学习,一门心思想压过他。可功利心太重也不是好事,中考那年,就因为太紧张考砸了,名次刚好排在他后面,让祁子航气愤了很久;还有次运动会,他报了1500米,祁子航也跟着报了1500米,本想耍小聪明,结果还是被祁慕赶超。
这次祁子航来参加节目,估计还是那点心思——
证明比他强。
“意思就是,”祁慕双手插入裤子口袋,“回去问问你那个好爸爸,为了给你这个废物铺路,他给节目组塞了多少钱?”
他刚准备走,又停下脚步,侧过半边脸。
“对了,”他嘴角挂着点怜悯的笑,像是看着什么可怜虫,“记得替我谢谢祁总,让我免费看了场这么精彩的……”
他故意拖长音调,上下打量着祁子航,眼底闪过一丝讥诮:“……马戏。”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一记耳光,让祁子航瞬间涨红了脸。
没等祁子航回嘴,祁慕就已经转身走了。
陶逸兴在旁边偷笑:“喂,阿慕你也太狠了吧!”
“他巴巴地跑过来,不就是想嘚瑟么!”
祁慕冷笑一声。
想起他自己当年参加第一季时,发着39度高烧站在台上,失误了一下只拿到两盏灯。后来是靠复活赛硬生生杀出重围。
而现在这个所谓的弟弟,不就是想炫耀五盏灯的战绩,证明比他强么?
只可惜了,那些灯啊,没一盏是他自己靠实力取得的。
祁慕轻笑着摇头:“真是傻的可笑!”
祁慕的背影刚从走廊尽头消失,祁子航就气得浑身发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是你做的吗?”电话一接通他就劈头盖脸地质问。
“航航,你在说什么呢?”
“我问你,你是不是你让导演组给我亮灯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慢悠悠地说:“航航,爸爸这都是为你好……”
“够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引得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他也顾不上这些,狠狠按断了通话。
他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
他本来是想凭真本事证明,自己比那个所谓的哥哥强。可现在倒好,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更讽刺的是,最后居然还是靠他最厌恶的方式——
走后门。
而且他居然还傻乎乎地跑到祁慕面前去炫耀……
“祁、慕!”
他死死地念着这两个音节,眼底爬满血丝,通红得吓人,指甲嵌入掌心,留下几道深红的月牙痕。
演播室里的灯光透过顶上的窗户投入走廊,里面传来其他选手的说笑声。而他就这样站在阴影里,像团见不得光的黑影。
-
星海今日的天气很好,带着炎热的气息。昨晚温昭和林晚喝了点小酒,两人今早都睡得格外沉,直至十点多才刚刚醒。
温昭给芝麻添完午饭,顺手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祁慕。不过他迟迟没回复,估计在忙工作。温昭抿了抿嘴,跟着林晚去了附近商场的西餐店。
刚坐下——
“温昭?”
一个穿着蓝白格子衬衫的男生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
温昭愣了一下,没认出来。
“你是
……”
“还真是你啊!我是谷知轩。”
记忆突然回笼。
这是她大学时的学弟,少年班的天才,比她小三岁,两人还一起实习过。
“好巧。”温昭笑了笑。
“你也在这儿吃饭?”
“嗯。”
林晚在旁边托着腮,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瞟,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我在星海医院的临终关怀科。”
“真的吗?好巧我后几天也要转入。”
“是嘛!”
“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温昭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尴尬,她跟这位学弟实在没太多交集。
“那行,那你们先吃,我先走了。”谷知轩指了指不远处。
“好,再见!”
温昭刚坐下,就对上林晚那副八卦脸。
“谁啊?”
“学。”
“啧啧啧,”林晚晃着脑袋,“没想到我们昭昭还有这么奶的学弟呢!”
温昭无奈地摇头,正要反驳,林晚突然举起手机:“诶!许汀州明天生日诶!”
“我知道,”温昭淡定地切着牛排,“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呦!我们昭昭记那么牢啊!”林晚笑得狡黠。
“……”温昭切好一块牛排,塞进她嘴里,“吃你的吧!”
……
隔天下班后,林晚风风火火地来接她:“快快快,蛋糕店六点关门!”
两人取了预定好的蛋糕,原本想订个包厢,结果周围餐厅全满座。
林晚看着手机,垂着头看向温昭:“许汀州家还在装修,现在住合租公寓呢。我家…”她耸着肩膀尴尬地笑笑,“你也知道跟垃圾场一样,要不…去你家?”
“行吧,”温昭无奈地掏出手机,“那我跟汀州哥说一声。”
拿完蛋糕,林晚又买了份礼物还有一些菜。
虽然温昭做菜不行,但是林晚手艺却很好。毕竟是吃货,总得为自己的胃下点功夫。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温昭抱着芝麻小跑着去开门。
许汀州站在门外,语气温柔:“昭昭。”
“汀州哥快进来!”温昭侧身让路,怀里的芝麻好奇地探出小脑袋。
他看见她怀里的猫:“你养猫了?”
“哦不是,朋友的,代养。”
芝麻在她怀里“喵”了一声。
许汀州点点头。
“许汀州!”厨房里传来林晚的大嗓门,“快来帮忙!”
温昭忍不住笑出声,能把寿星使唤去干活的,估计也就林晚了。
她刚想跟进厨房,就被林晚挥舞着锅铲赶出来:“去去去!伤员别添乱!”
“伤员?”许汀州关切地看向温昭,“昭昭你怎么了?”
还没等她回答,林晚就抢着说:“她手受伤了,不能碰水!”
许汀州立刻放下手中的菜,眉头微蹙:“严不严重?”
“没事,小伤而已。”
“嗯,小伤!”林晚撇着嘴翻了个白眼。想起昨晚给这丫头换药时,那道将近五厘米长的伤口,都给她心疼坏了。
温昭被瞪得心虚,默默把受伤的手往身后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