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知道吗?茵茵姐居然能够一眼就看出中成药的原方,以及其中变化的部分。和对方议论,也头头是道,直接把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展台工作人员说的无地自容,最后自家老板出马,才和茵茵姐化干戈为玉帛。”
一听这话,齐通海立即想起今日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议论。
“难不成就是你们在康城药业……”
还没等齐通海说完话,沉浸在陈茵带来的震撼中的齐闻仲,兴奋地出声打断。
“不仅如此,茵茵姐还在之前流感爆发的时候,治好了很多人。甚至还主动下乡义诊,真的是有着一颗济世救民的心,真心令人钦佩,要是我也能成为这样的人该有多好。”
这下子,齐通海不用问也知道儿子口袋里的东西是关于谁的。
他没想到,不就一天的功夫,陈茵那个小姑娘到底给自家儿子喂了什么迷魂药,整个人简直入迷了。
就在他琢磨应该如何让儿子清醒时,齐闻仲已经兴奋地将口袋里的联系方式拿出来,炫耀地展在父亲面前。
“爸,你看!这是茵茵姐的联系方式,她说我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是有什么学业上的问题,都可以找她帮忙。”
此言一出,顿时将齐通海嗓子里的话堵回去。
他噎着一口气,来回吞咽好几次,才终于找回该有的语气。
“挺好的,挺好的,人家是旭华大学毕业的,你可以学习的地方有很多。”
话音未落,齐闻仲已经紧紧地抱着手里的联系方式,美滋滋地说:
“嘿嘿!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这边父子俩心情迥异,另一边则是一番打趣。
赵无延看见好友身旁没有其他人,立即冲上去一把揽住好友的脖子,阴阳怪气地模仿金冶的口吻说:
“也不知道我的朋友到哪里去了?我对博览会不太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起同行?”
贱兮兮的语气让金冶眉心可以夹死蚊子,他一把将赵无延凑近的脑袋推开,“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赵无延惊诧地提高音量。
“刚刚你对人家姑娘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是胡说八道。还什么不知道朋友去哪?老子就跟在你屁股后面,一转眼就能看到,真的是见色忘友。”
最后四个字,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可金冶怎么可能会轻易承认,他一把拍开赵无延的手,装作无辜地说:
“我那是看见了给我治病的医生,上去打个招呼而已。而且人家是医生,肯定比跟你一起逛有内涵。”
“内涵?”赵无延诧异地目光在金冶身上来回打量,脸上的嘲讽意味十足。
紧接着话锋一转,“人家救过你,在哪里?”
“就是上次顺子说的东俞的一座没开发的山,我去爬了一次,恰好遇到流感,就在医馆看病,认识了小陈大夫。”
“小陈大夫~”赵无延一下子找准话中关键内容。
但金冶却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若是再透露点内容,估计等他回了首都,玩的好的那些群人口中肯定全是关于陈茵的事。
他不喜欢那种轻佻的口吻和陈茵牵扯上关系,扔下赵无延,快速离开。
最后则是康允露,她看见李老昏迷后,直接带着助理一同追到中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她们可以帮上的地方。
虽然她们不是医生,但是她们康城药业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制药公司,在各地分公司紧急调配一些贵重药物和药材还是能够做到的。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她能不能有这个机会。
就在一群人焦急等待的时候,对面的过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钱老,李老的病房就在这里。想必您也清楚李老的性子,不喜西医,一直拒绝西医的治疗手段。加上医者不自医,一直拖延到现在这种程度。钱老,请您一定要将李老救回来!”
“李武我还不清楚?先去看人,其他的以后再说。”
钱兴怒气冲冲地说,显然对李武的做法非常不赞同,涨红着一张脸快速朝着病房小跑靠近,丝毫看不出已经年近古稀。
其他人看着风风火火的钱老,纷纷快步跟上。
走在最后的俨然是杨国华,看见钱老进入李老的病房后,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李老的身份太重要,如果在他们中医院出事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主任、院长,以及市领导解释。
这边杨国华刚松一口气,李老在医药研讨会会场出事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东俞市。
因为此次博览会称得上本年度前十的大会,就连身处云川县的傅蕤都被要求上市区开会。
所以,她第一时间就从大哥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噩耗。
“说到底,还是我们市的保健工作做的不到位。明明昨天李老的病情就已经出现征兆,但保健局愣是没有一个大夫可以治疗。最后只能等人家西蜀省的钱老,你看,马上就出了差错!”
傅蕤愤愤不平地说,俨然已经对市里保健局的一群医生十分不满。
此时,傅威心中的不满不比妹妹少。
之前傅蕤的头疼在市里保健局的人手里没治好,就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但想到保健局原本的组建地域等级,他又觉得情有可原。
“保健局是有错,但是我们也需要认识到不仅是他们的错误,也有我们的。毕竟他们之前也只是一个地级市的保健部门,和省里的各种大会、大活动都扯不上关系,水平有限也无足轻重。”
“但是现在我们市已经独立起来,他们也应该成长才对。如果连拿出手的真本事都没有,一个个尸位素餐,还不如通通踢出去,别丢我们东俞的脸。”
一说到这,傅蕤心中越发不满。
保健局的组成本就是为了应付各种大型活动出现的意外,现在他们存在的理由都没有,还有什么必要待下去。
闻言,傅威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
“你忘了,保健局的主要工作还是给退休的老干部们保健身体。在这方面,还是中医比较说的上话。”
“也是。”对此,傅蕤再怎么生气也无法否认。
毕竟中医和西医比起来,优势就在一人成师,不需那些复杂的器材,就可以随时治疗。针对一些旧伤,也可以有较好的保养,也符合退休老干部的需要。
就在这时,傅蕤的脑中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平静的脸上骤起波澜,她激动地一把抓住大哥的手,“哥你说,如果把给我治病的陈茵陈大夫招入市保健局如何?”
“你的头疼已经完全治愈了吗?”
“那是自然!其实在陈大夫手里针灸三天后,我的头基本就不怎么疼了。现在还在喝药巩固,我相信往后绝对不会再头疼了。”
傅威仔细看了妹妹一眼,的确没有在她身上看见以前一直萦绕在身上的痛苦气息。
一群市里保健局的老家伙都治不好的病,居然被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治好了,他都不知道该对保健局的人说什么好。
陈茵凭借医术,进入保健局自然不是问题。
可是……
傅威在心中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但是就只有你一个推荐人,还是不成。万一反对声音太大,对你和我都会有影响。”
“那又如何?只要陈茵的医术过关,等她进入保健局,服务市里,届时手底下见真章。我就不相信那群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傅威眼看妹妹认死理,只能无奈地捂额。
“那好,我找机会和保健局的孙局长说说。”
“一定要抓紧时间,我没记错的话,下一次大型会议也没多少时间了。”
*
此刻,陈茵还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在等待自己。
原先在她和徐廷联系后,徐廷就已经将所需药材整理出来。
只是后面陈茵被邀请上市里,又拖延了两天时间。
眼见一切准备就绪,陈茵也到了应该离开市区的时候。
还是和上次一样,她直接和运输药材的卡车一起回家,早上出发,中午就到了镇上。
中午镇上人流挺大,卡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比起卡车,更让大家震惊的是,惠民堂居然又购买了药材?
虽说肺结核的事有县里和镇上宣传,但是惠民堂的生意明显依旧没有缓过来,怎么还敢增加投入?
难不成又有许多人天黑的时候找陈茵看病?
上次是妇女,这次是……
一时间,不少留意到这一幕的男人们心思百转千回,死死地盯着惠民堂的匾额不放。
直至所有的药材消失在惠民堂医馆门外,人群才渐渐散去。
陈茵刚准备将药材一一摆放好,手突然被母亲拽住,快速朝着柜台的方向奔去。
“茵茵!你快看,这是镇上特意给我们医馆申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