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几人在商场分开。陈柚想着自己到时候要蹭慕景秋进去学校玩，于是邀请他改天有空一起喝奶茶。
周文清牵着她，看她和慕景秋聊得来，便邀请她来家里吃饭。
慕景秋温婉地笑着，说有空一定来。
陈柚开心地和新认识的朋友分别，两人开车回家。
蒋君兰下楼散步去了还没回来，刚换了鞋，陈柚堵住里面的门，拦着周文清不让他进去。
他知道她好奇了一路，笑着，“大白天的，你确定在这里威胁我？”
陈柚一本正经，“我有话问你。”
周文清扬了扬眉，“你问，我一定知无不尽。”
当时陆煋远说了以后，虽然陈柚没问，但一直记在心里，回到家一有机会，便立马找他核实。
第54章 回忆
陈柚想问的其实很多,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又担心想问的问题，可能脱离她的把控。
她一下接不住。
最终,只中规中矩地问了一个问题：“刚才你朋友说你经常偷看我什么意思？”
周文清歪了歪头，“可能字面意思？”
陈柚眯着眼,“你再骗我的话，今晚你睡门口。”
周文清试图转移话题：“那我到时候问问？”
陈柚看出他并不想说真话，定定盯着他几秒，不再问了,给他让路,换了鞋拿了包,直接回房间换衣服。
周文清站在玄关一脸凌乱，想把陆煋远删了的冲动都有了。
一下是夸他老婆越来越漂亮了,一下问是不是学文科。
还透露出他经常偷看她的事实。
实话实话，她便会猜出来他从高中就开始喜欢她。
有所隐瞒，就是现在他的处境,她会生气。
进退两难。
陆煋远真是害人不浅。
周文清提着两人买的衣服进门,准备进房间,发现房间门从里面反锁了。
周文清站在门口，“老婆,给我开下门,我把买的衣服拿进来。”
等了两分钟,门才从里面打开，她已经换了睡衣，抬手将头发绑成丸子头，露出纤长的脖颈。
陈柚一抬下巴，像是恩赏一般地说,“进去吧。”
周文清失笑，她就是笃定他担心她生气，不敢惹她，所以有恃无恐。
将新买的睡衣放进洗衣机里，周文清回到客厅。
陈柚将手机里的追剧投屏到电视上看，过于麻烦。
刚好播放完一集，他扫到剧名，在她去看微信消息时，他已经坐到她身边，“我给你开会员。”
陈柚恍若未闻，继续回复慕景秋消息。
她没说不开，也没说开，周文清默认开。将会员升级到Svip，又给她调出对应集数。
他坐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她一举一动都美。
周文清看得目不转睛，十几岁的时候，在落日余晖照耀的教室里，他也曾这般看她入迷。
那是一次月考之后，这一次的数学试卷很难，全年级都没有满分。
他比她多对一个选择题，以及一个数学大题的第二小问。
选择题确实不会做，大题怎么就一分不得。
她不服气，想和他打赌，看谁先完整解出来这道题。
周文清当时已经做出来，但她信誓旦旦会赢他，应了她的赌。
她趴在桌子上，一步一步计算着复杂地数学题，旁边草稿纸写了满满一页后才捋出来正确的答案，她誊抄在答题卡上。
他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方打下一层阴影，她沉浸在数学题中，格外认真。
他的心脏像是一瞬间被击中，呼吸停滞在抿着的唇里，直至快喘不过气来，他大口喘气。
而她好像才从终于算出正确答案的沉迷中剥离出来，眨着眼睛，喜悦地告诉他，“我终于算出来了！这次我比你快。认输吧！”
只不过那时候她并未注意到他过火的举动。
陈柚有感觉到灼热的目光正注视着她，她假装毫无感应，但心跳却加速。
他一动不动盯着她看，她心跳快到乱了，已经无法忽视。
“你能不能别看我了？”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陈柚才抬头和他对视，瞪他一眼，眼睛大大的，像是在娇嗔。
周文清喉结微动，坐得距离她近了些，忍不住伸手抱住她，不顾她反抗，将人扣在他怀里，这才解释：“我承认，我高中的时候是经常偷看你。”
他戛然而止，并未道出那句“那时我就喜欢你”。
陈柚以前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所以很多细节忽略了。
但如果将正确答案套进解题过程，便恍然。
怪不得有人说他们早恋。
或许旁观者清，又或者是她不解风情。
很多时候她都在思考现在的自己，真的具备一个成熟的，优秀的男性对她一见钟情，深爱不移的条件吗？
答案是不可能。
哪怕是日久生情，她都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魅力。因为清楚自己的魅力不多，所以在意识到动心之后，很恐惧他是为了应付父母的催婚和自己结婚，也担心他对她只是为了责任。
幸好不是。
陈柚心里忍不住喜悦起来。
所以高中的时候，他就对她有点意思。不然以他性格，应该也不会整天和女生打交道。
但是她后来为了平息早恋风波，更故意不理他。
但陈柚并不觉得这事全是她的错。
高二刚开学时她还在理科班，两人天天打照面，但他对她忽冷忽热，甚至高二下学期有几次见到，他都不和她说话了，到了高三，哪怕在食堂门口遇到，两人也已经到了点头之交的程度。
那时谁又能想到，后来的他们会走到结婚这一步。
但他们之间，实打实的九年没有联系，却是真的。可能他都忘了，以前自己对她还有点特殊。
但总归结局是好的，比她曾经深夜思考的各种可能性都好。
陈柚傲娇地哼唧一声，“我不是很想听。”
“是我想说，辛苦你听一下好不好？”周文清回忆着。
“快升高二的时候咱俩关系还是很好的，但因为陈老师告诉老周我们早恋以后，你就不怎么搭理我了，那我也很委屈不是。”
陈柚：“所以你也故意不理我？”
那时她高中生活已经开始一年，只有他这一个算得上好朋友的朋友。
不过两人被传早恋，而他成绩又比她好，在老师的取舍里，她是女生，又是成绩差的那个，被“提醒”更多一些，
幸好那次请家长的事情最终不了了之，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不想被迫戴上早恋的帽子，所以一段时间为了平息风声，陈柚确实不怎么理他，但是正常的交流是有的，只不过私下的接触少了。
高二他们拥有完整的周末假期，而学校食堂周末不开放，她出去吃饭时不再和以往一样和他同行，会避开他的顺路。
他问她周末作业，陈柚会借口说自己也有些忘了，让他问一下其他人。
再迟钝的人，被拒绝多了，也会慢慢看出她的态度来，周文清确实不再问她这些事情，对她的反应也淡淡的。
这是他们关系冷淡的开始。
陈柚刚开始也只是不想传早恋而已，她想着先拒绝，先不走太近，反正他们也是朋友，老师不至于连朋友都不让他们做。
但随着他的不再主动，陈柚自己也不可能凑过去贴着他。
毕竟那时候的她，在亲人眼里都是累赘，更何况她和他不过是普通同学。
“是你不理我。”说到这，周文清也委屈，其实他在乎的点和陈柚心虚的点都是一致的。
比如高一时她雷打不动地周五出去吃饭，会和他一起走，但后面拒绝了他。
问她作业有哪些，她说不知道。
他有天下午在办公室帮忙老师改卷子，让她顺带帮他买个涂改液，她也拒绝了。
诸如此事还有很多。
……
他一一列举出来，陈柚就更心虚一分。因为他并没有冤枉她。
到最后，面对周文清的“指责”，陈柚已经开始试图转移话题，“不讨论这事了，大过年的，你就别和我计较了。反正现在我也成你老婆了。”
明明刚才还是她占理来着。
陈柚失笑，其实这些事情她真的已经忘记了，而且有的事件，可能是因为视角的不同，让他们看待事物的想法也不同。
但她确实占据大部分理由。
陈柚跨坐着，趴在他怀里，有些好奇地问，“你学理以后，有没有和别的女生传绯闻？”
周文清用手心掌着她后背，将眼镜摘下来放在茶几上，故意道，“有，好几个呢！”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陈柚忍不住伸手去掐他腰间的肉，虽然并未有多余的赘肉，“是不是请家长了？你爸妈去的还是姑妈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