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珩想,他只是想去看看她苍白的模样,只是想要嘲讽而已,并不是关心她,却没想到她会出现在妇产科。
他清楚自己是个很高傲的人,回过神想到自己做过的,类似偷窥、观察的事儿,他竟不觉得有错。
毕竟这些方知漓都对他做过,他都没怪过她。
对于唐靳舟说的话,他不置可否,却也没占下风:“那你呢?听说那姑娘是你高中同学?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还要把人带到公司去。”
唐靳舟带心上人去公司的事儿,还是唐千龄有次说漏嘴的。
电话里的人轻笑了声,提起林雪弥,他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坦然承认:“确实挺后悔的,所以现在正好好追她。”
孟嘉珩扯了下唇,没有对他的行为做出任何评价。
但他自认为,他和方知漓是不一样的。
他们互相喜欢,都知道互相的心意,且都睡过,虽然吵过,但他不认为有其他人能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们也完全不需要幼稚的表白,所有事情,时机到了,就能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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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漓发现自己的围巾不见,给他发了消息。
孟嘉珩却回:【我送你的礼物不要,就惦记一条围巾?】
她的确忘了礼物的事儿,反正是他要送的,她毫不客气:【那你寄到我家?】
孟嘉珩:【这么点路,自己过来拿。】
那天在车里,问题并没有被解决,两人的关系如今依旧很暧昧。
她坦然怀着恶意揣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孟嘉珩:【你说,我在想什么?】
方知漓:【我来月经了,除非你是畜生。】
孟嘉珩:【.....在你眼里我一天到晚就只是想和你做这种事?】
方知漓给他罗列之前的几次,又是强吻,又是睡:【你哪来的脸装委屈。】
孟嘉珩:【那是你欠的,你乖点就行了。】
方知漓这辈子就没乖过,她轻哼了声,噼里啪啦敲着键盘:【乖?那不就会被你吃得死死的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行。】他回道:【我真该把你黏在我身上让我快点的样子给拍下来,让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谁吃谁。】
“.....”
方知漓因为他的话脸颊烧热,敲字的时候却面无表情的:【你个死变态,敢拍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过去了。】
孟嘉珩:【不拍就过来了?行。】
“......”
她翻了个白眼,真想把这不要脸的人暴揍一顿,不想回消息了,直接倒扣手机。
月经结束后,方知漓终于抽空去看了中医,毫不意外被说了一顿,她讪讪的,不敢有一句怨言。
从医院离开,她打车去了孟嘉珩家拿围巾。
他最近出差,方知漓按了密码锁推门而入,围巾正好被他放在沙发上,入目就是。
她拿上围巾,目光却顿在那巨大的鱼缸上。
之前来的时候尽做混乱事了,完全没注意到。
她好奇地观察着,一共就六条鱼,说实话在这大鱼缸里,就像三岁小孩清晨在两米八的大床上清醒。
“怎么买这么大的鱼缸。”
她轻轻吐槽了一句,忽地耳边传来轻微的电流声,下一秒,空气中传来男人的懒腔熟调:“大鱼缸,他们能活动的范围更广,这不好吗?”
方知漓下意识地抬眼,却没找到声音来源。
他的轻笑低低磁磁落在耳边:“笨死了。”
“......”
方知漓找了一圈,终于找到摄像头,她微微弯着腰,莹白漂亮的脸面对镜头,不悦地说:“你不是在工作吗?”
“就不允许我有休息的时间?”
她嘁了声,随而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悠悠道:“放心,最近才装上的。”
摄像头的镜头一直对着她,她莫名有种错觉,仿佛他就在身边,那双幽黑的眸子也在盯着她。
方知漓没有应他的话,转身去喂鱼,却又听见他说:“别喂了,把我的金鱼撑死,你替它们陪我?”
“....”
她失落地停下了喂鱼的动作,嘴上却不服软:“别把你自己说的这么可怜,说不定现在就有谁陪着你呢。”
他轻笑了声,好听的嗓音如同有什么在轻轻摩挲着她的耳朵,“你吃的哪门子醋?给你订机票,你亲自过来看看我身边到底有什么异性。”
“.....”方知漓嘁了声,不经意地揉下耳朵:“我才不去,而且你如果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有的是办法。”
歪理真多,他不悦地喊她名字,她又嘴硬地补充了句:“还有,谁说我吃醋了,你别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你真够可以的。”
方知漓不理他,只是在准备离开前,她后知后觉地琢磨到他装监控的意图,脸色突然有点冷,阴阳怪气地说:“既然这么防我,让我过来干什么?”
孟嘉珩似乎是真的气笑了:“我说,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明明是你防我不肯过来,而现在都把我家密码告诉你了,什么都让你知道,防什么?你以为谁都能进我家吗?”
他说着,话音一顿,似是无奈,又似是妥协:“更何况,你这几天连视频都不接,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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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35章 第三十五页
方知漓因为他的话心跳重重一滞,她蜷着手,依旧没良心的模样:“你少说这种矫情的话。”
“.....”
孟嘉珩也是真的没辙了,不温不淡地扔下一句威胁:“你最好能够一辈子躲着我。”
话音落下,他透过摄像头,看到在他家的女人撇了撇嘴,满脸不服的样子:“谁躲着你了。”
“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你也搞搞清楚,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
她说着,原本已经打算要走了,忽然幼稚地折了回去,叛逆地抓起一小把鱼料扔进鱼缸里,随后回头望着摄像头,清冷漂亮的脸上满是挑衅。
孟嘉珩轻笑了声,见她准备走,出声阻止:“礼物没拿?”
方知漓脚步顿住,“还是算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在别扭什么,只是在潜意识中,还是不想接受他任何的馈赠。又或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从小到大,几乎是都是她耍心机去争取,去赢得什么东西,从来没有人真心实意地给予她。
她好好学习,是为了好学生的名誉,为了打那群看不起她的富家子弟的脸,为了让他们能仰慕她的光环。
她主动靠近孟嘉珩,是为了不被方闻廷打,为了能够用他给自己撑面子。
后来长大工作,她总是无畏地争取,她要工作,想要竞升,要钱,要奖金,也就成为了许多人眼中野心太强的存在。
所以面对任何的“好”,她总是抱有怀疑的态度,觉得对方不怀好意,觉得不知该如何回馈。
还记得刚和谭灵认识那会儿,这姑娘是真的黏她,无条件地站在她身边,有时看出她生活窘迫,也会悄悄帮助她。
最开始,方知漓浑身带刺,十分疏离,用尽办法想让她远离。
她怀疑、也不相信任何主动的示好。
这在别人眼里,就是给脸不要脸,狼心狗肺的存在,仿佛她有一颗捂不暖的心,她根本不配得到真心实意的感情。
到后来关系好了,她也问过谭灵为什么要和她做朋友,明明她身上没有什么价值可以回馈——
这话其实挺伤人的。
但谭灵却很认真地对她说:“友情这个东西,不一定需要什么理由的,也许就是缘分。就像爱情一样,漓漓,你要相信有人会很爱你。”
但方知漓明白,除了这迷茫的情绪,她心里其实还有一道过不去的坎横亘在两人中间。
孟嘉珩或许是清楚她在想什么,没有再劝,只是语气寡淡地扔下几个字:“胆小鬼。”
方知漓没有反驳,毫无留念地离开,偌大的公寓里,只剩几条孤独的小鱼吐着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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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茗馨知道了康骏打架的事儿,直接去了他的公寓,并让人将他关了起来。
收到康骏的消息时,方知漓正和康茗馨见面。
她只看了一眼,没有直接回复,而康茗馨也猜到了是谁,放下杯盏,意味不明地嘲讽:“想当初我让你带他,他还特别不服。没想到如今,他连我这个妈都不信任了,倒是黏着你。”
从前因为是上下级的关系,很多时候她像是傀儡,没办法反驳。
但如今,方知漓气定神闲地喝了口咖啡,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康总,您还有十二分钟的时间。”
康茗馨的脸色冷淡:“我希望你把小骏开除。”
方知漓往后一靠:“康总,您应该清楚的,随意开除是违反劳动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