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聊。”他冷漠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只需要看你做什么。”
“想清楚,是走,还是留下。”
方知漓此时的模样也不算好,红唇潋滟着光泽,身上的裙子也有褶皱,她静静看了他许久,回答他:“你先休息吧。”
“....”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孟嘉珩似乎终于察觉到自己病了,病到他眼睛好疼,心也是。
空气中那逼仄纠缠的暧昧似乎随着她的离开渐渐消失,他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直至退烧药发挥作用,他撑起疲倦的身体走进浴室。
她是个很惜命的人,小的时候也不知道哪看来的,说吃完退烧药,发高烧的人最好不要去洗澡。
他不禁自嘲,那个没良心的,还真是不在意她。
可从浴室出来时,他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散落的乌发还有些湿,穿着长袖的浅色睡衣,卸完妆的脸粉黛未施,柔软而干净,戴着银边细框的眼镜,红唇轻抿,专注而认真地看着电脑。
他不由产生了一丝错觉,仿佛看到了年少时,坐在他面前写作业的女生,永远挺直背脊,永远不肯服软的,狡黠圆润的乌瞳里,也总是盈满了野心。
听见他出来的动静,她抬起眼静静看向他,一双漂亮的清眸干净澄澈,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仿佛等他很久了。
“你这里没有卸妆的东西,我可不想带妆睡觉。”
她语气平淡的一句解释,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她也没有任何的不悦,收回视线继续敲着键盘。
孟嘉珩就这么倚在那看了她许久,忽地走过去,抚到了她微湿的长发,“怎么不吹干?”
她没有看他,拧眉专注盯着电脑,回答的语气有点敷衍:“一会儿就干了。”
孟嘉珩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只是看着她柔软瓷白的侧脸,心里掠起自嘲。
他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居然会怀疑这一刻只是他病得不轻产生的幻觉而已,甚至不敢过去,生怕这道幻影会就此消失。
直至摸到了她的长发,才确定是真的。
方知漓工作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她下意识地找人,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她就这么看着男人的睡颜,心里其实很乱。
她原本,没打算再回来的,可是回到房间后,她没有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感,脑海里满是他失望而冷漠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很矛盾,心里还有过不去的坎,也不应该再和他牵扯上关系的。
原本以为,离开这么多年,时间会淡化一切的,可是回过头才发现,他一直都在。
她总是告诉自己该做什么,该去算计什么,得到什么,却在这一刻,坚定冷硬的心在被寸寸瓦解,摇摆不定,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没办法狠心去伤害他。
而再回过神时,她已经鬼迷心窍地来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坐在他的沙发上——
奇怪的是,她没有任何想要逃离的想法,甚至是,她有些贪念,还有些难过。
寂静的夜晚,她没有和他同床共枕,就这么抱着双腿安静地看了他很久,心底的茫然却始终得不到答案,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房间的隔音不太好,是听见了外头有人在说话,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等意识到自己在哪,她依旧困倦,却迟钝地察觉搭在腰间的手臂,后背正贴着硬朗的胸膛,连双腿都被桎梏住。有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处,十分亲密的姿势,他将她拥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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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短小,红包掉落~
第39章 第三十九页
方知漓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火拥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热意让她不太舒服,想要将腰间的那只手松开,不知想到什么,她轻轻动了下身体,伸手去碰他的额头,却触上了他睁开的黑眸。
幽深平静,没有任何的困倦茫然,却让她指尖顿住,心跳也重重一滞。
她也只是愣了一秒,将他搭在腰间的手挪开,撑起身体的一瞬间,忽地头皮一疼,她轻呀着跌了回去,浑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完全忘了这人还是个病患,条件反射地迁怒他:“你压我头发干什么!”
他就这么凉凉睨了她一眼,将她的长发解救出来,顺便捻起一根掉入他浴袍中的长发:“要不要给你推荐防脱产品?免得老了哭着说自己变成秃头小老太。”
昨晚的暧昧旖旎,醒后的温馨仿佛在这一刻变成幻影,方知漓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此时捂着脑袋脾气上来了,怒瞪他:“你才秃头小老头!”
她又变成了那攻击力极强的仙人掌,不服输地恶意诅咒他:“你不仅秃头,你晚年还掉光牙齿吃饭都让人喂!”
孟嘉珩好笑地睨着她:“不是你以前自己说要秃头的?”
高三那会儿压力大,她开始掉头发,每天都在发愁,却又要面子的不肯让别人知道,只是暗戳戳地盯着他的脑袋说:“我觉得你最近头发变少了,你是不是要变成秃头了?这样,我建议你去找几个好的医生,秃头可不是小事.....”
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其实就是想撺掇他找个好方法能改善掉头发,然后自己偷偷去。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想法,十分轻蔑又傲慢地说:“不好意思,我再掉都不可能变成秃头。”
“.....”她当时气得想咬人,他偏偏要逗她:“我确实知道有治掉发的,说句好的,我就告诉你。”
她嘁了声,才不搭理他。
直到有一天她做梦梦到自己成了光头,吓得半死,终于别别扭扭地找到了他。
这件事,算是方知漓的“耻辱”。
她不大想理他,进浴室洗漱,中途他走了进来,她眼皮没动一下。
直到洗漱完准备离开,他忽地将人拽了回来,裹挟着冷冽薄荷的吻就这么压了下去。
方知漓几乎是被他圈在怀里,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着,也是因此,双手下意识地攀浮着他的肩膀,仰着脸承受这并不算温柔的吻。
“等一下....”
他吻着她的动作始终未停,没搭理她的话,刚洗过手的还带着凉意。
他也没什么耐心,方知漓碎发黏在额间,忽然的容纳令她差点发软地倒下去。
“你一大早上,发什么情?”
她死死咬着牙,眼皮还染着脆弱靡丽的绯红,他完全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温柔,一来一回,令她每一次都是吃得完完整整。
“我不会问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盯着她不自觉微微张着的红唇,再度吻了下去。
“但如果你昨晚没来找我,我压根不会等到现在才和你做。”
他一边吻,一边撂出几句狠话,她却没有任何的恐惧、厌恶、反感,甚至有种头皮发麻的兴奋令她心跳越来越快。
“我会去找你,去你的房间,*到你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爱我。让你看到自己是怎么把我吃进去的,*到你承认自己错了,等到把你的房间弄脏,回到我这里,继续*你,直到烂掉。”
他不需要任何幼稚的表白,还有什么矫情的情话,这些都比不过身体的契合。
她在做.暧时的眼睛,全身上下的反应,和他接吻的唇舌,拥着他的力道,通通都很诚实。
她知道他这人不算温柔体贴,却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听见他说dirtytalk,甚至不像是恐吓她,是真的会这么做。
她咬牙,骂他变态。
“谁让你永远这么不乖。”
暧昧靡乱的浴室里,随着颠簸,他问她:“以后还气不气我了?”
她死死克制着喉间就要溢出来的碎音,不是很想服软:“谁气你了,你个矫情鬼,死变态,还想让我乖?做梦吧!”
他似是料到了她会这么说,恶狠狠地咬住她柔软的唇:“行啊,我梦里就是这么*你的。”
“.....”
方知漓玩不过这死变态,意情迷乱间,她忽地想到什么,艰难地攀着他撑住身体:“你是不是还没退烧?”
“嗯?”
他一直没让她转过去,就这么面对面,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拧着眉含糊呢喃了句什么,似乎还有点嫌弃,他难得疑惑,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哪里烫。
“可能吧。”他咬着她的唇问:“心疼我?”
“你想的美。”她含水的眸子瞪他,觉得自己像是要融化,明明是在威胁人,却连尾音都有些发颤,“我要是感冒了,跟你没完。”
他哼笑了声,忽地一重,让她顿时说不出话来。
.....
两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唐靳舟他们也正要走。
她昨晚出去碰到了脚扭伤的林雪弥,目光望向有些腼腆的女孩儿,方知漓友好地问她的脚怎么样了。
聊了几句,她去和唐千龄道别,没想到顾湘仪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