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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快带我走_一江听月【完结】(124)

  李眠玉正盯着燕寔俊俏的脸差点要走神,听到这一句呆了一下,有一瞬的茫然。

  燕寔只看着她又说一遍:“婚服不必买。”

  李眠玉看着他那双极黑极润像是要将她吸进去的眼睛,忽然领悟到什么,偏头看了看屋子里的柜子,又看了看柜子旁的箱子。

  箱子是当日从山下搬上来的,燕寔说里面是冬日的衣物,她没打开来看过,寻常换洗的都被燕寔收拾到了柜子里。

  李眠玉的脸红扑扑的,当即就站起身走过去想打开看,可走到箱子旁了又顿住了,她偏头看燕寔,语气娇憨:“我要忍到成亲哪一日再看!”

  说到这,她有些等不及了,说罢便拉着燕寔的手往外去,“我们现在去问张有矩婚典还需要什么。”

  燕寔低头看她,唇角翘着听她叽叽咕咕,却拉住了她,“等一下。”

  李眠玉回头,燕寔松开她的手,去柜子那儿,拿出一只包袱,递给她,她眨了眨眼,一边接过来打开。

  包袱里是一叠银票,一张面值千两。

  李眠玉茫然又震惊地抬头:“燕寔~我们不是没有钱了吗?”

  燕寔眼睛明润地看着她,抿唇笑了一下,低声:“我的多年俸禄。”他顿了顿,“成亲后,都是你的。”

  他心里慢慢想着,现在他身上没钱了,其他的钱不是他的钱,该是要去真正占山了。

  而李眠玉看着他便间歇性失忆,忘了他们是为何上的三莽山,只恍惚着想——本来他的钱也都花给她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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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有矩不止是读书人,还是这山上唯一的大夫,李眠玉走后,便有三三两两的土匪前去寻他把脉。

  李眠玉和燕寔过去时,他正把脉,抬眼一看到两人也没立即停下,吩咐了土匪几句才是起身朝两人走来。

  “表姑可有事?”当着众多土匪的面,张有矩高声唤道。

  李眠玉如今已经习惯了这一声称呼,点点头,妙盈盈的眼睛笑着,几分羞赧,“不知二首领可知道婚典礼仪?稍若是稍作简化,必须得有的是什么呢?”

  读书人自然是熟读《礼记》等书籍并知道民间婚仪的,张有矩笑着点头,“我这就去写单子。”

  一旁的土匪自然听到了这话,当下都哄闹起来,李眠玉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年,也两眼弯弯。

  不多时,整个匪寨都知晓小表姑不日将和表姑父正式成亲办礼。

  匪寨中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喜事,一时之间,喜气洋洋,络腮胡从二首领那儿拿了单子,自告奋勇要帮着下山去买。

  燕寔想了一下,拿出银钱给他,络腮胡抓了个识字的弟兄带着扁担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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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白飞打完拳泄了一身火气回来便也知道了这桩喜事,他怔了许久,心中几分郁郁,在外面缓了缓,才推开门进了屋里。

  卢姝月昨夜哭了一夜,同样心情郁郁,此时还侧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桌上的早饭也没有动。

  窦白飞抿了唇,反手将门关上,几步朝床边走来,一屁股坐下来便去拉她手臂,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讨好的笑,低声道:“月儿,过几天寨子里有喜事,隔壁那两人要成亲办礼了,要不我们也趁着一起办了?”

  其实窦白飞原本不是要说这个,但话到嘴边就成了这一句,他自己说完也是愣了一下,已经料想到卢姝月会如何生气。

  果真,床上的女郎一下坐了起来,转过脸用那双红肿的眼睛瞪着他:“你是不是要我死?我要回京!”

  窦白飞深吸一口气,粗壮胳膊将她抱住,“卢三忠这样对你,病了就病了,有御医照顾,你操心作甚?还有,我怎么要你死了,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一起办礼热闹热闹怎么了?”

  卢姝月心中怨恨她爹,可她也怨恨自己听闻她爹身体可能不好了便心中着急,只能对着窦白飞发泄情绪,一通谩骂:“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窦白飞左耳进右耳出,他心里打定了主意,非要也将这礼办了,从前在那匪寨上他们匆匆结合,或许就是差了这么一个礼才诸事不顺。

  他这么想着,又看看卢姝月抗拒的神色,还有时间,总能说服她,待她缓过这几日。

  卢姝月昨夜里没怎么睡,今早上也没吃朝食,没骂几句就累了,一把去推搡窦白飞,窦白飞粗着声道:“你把早饭吃了,我就出去。”

  “拿来!”卢姝月不想见他,厌烦道。

  窦白飞便将桌上的饼拿过来给她,看着她吃下大半后扫了个尾,便出去了。

  他出去时,转脸正好看到李眠玉与燕寔回来,稍顿了顿,便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朝那张有矩所居之所走去。

  张有矩得知窦白飞也要办礼,心想办一个是办,办两个也是办,自然不会拒绝,想了想,便也写了一张单子给他看。

  “此乃婚仪所需,你若不便下山买,也可让其他人下山一趟买回来,不过山里识字的人已经下山了,得等明日。”

  窦白飞到卢家后被迫识了字,扫了一眼上面写的,点了头,回去取了银子交给张有矩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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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眠玉回到竹楼,便让燕寔磨墨。

  “我要给父王母妃还有皇祖父写信,告诉他们我将会在八月十九成亲,待祭祀的时候烧给他们。”她说着这话,脸上又欢喜又娇羞。

  燕寔磨好墨,她便神情认真郑重地写了起来。

  她许久没有写过祭文,也没有烧过只言片语给他们,心里有许多话要说。

  燕寔漆黑的目光落在李眠玉因为思索而微微鼓起的脸上,他安静看了会儿,心口又是一阵疼,垂目长长呼出一口气,盯着鞋子看了会儿,缓和了一下气息,便挪到窗边小榻上躺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心里想着许多事,手放在心口处。

  等李眠玉终于抬起头时,才发觉屋子里已经静了许久,先是茫然一瞬,随即便去找燕寔,一回头,看到他闭目在小榻上休息,呆了一下。

  此时她已经写了几大页,心里想说的都说了个七七八八,见燕寔如此,一下原本还要说的都忘了个干净。

  她放下笔,起身走过去。

  燕寔安静躺在那儿,不知是不是习武之人气息绵长又微弱,她都听不到燕寔的呼吸声,她心里莫名一慌,轻轻唤了声:“燕寔?”

  少年眼皮颤了一下,睁开眼睛。

  李眠玉一看到他睁眼便松了口气,盯着他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紧张:“燕寔~你今日很累吗?是不是你身上毒要发作了?”

  燕寔长臂一揽,将她揽进怀里,挤进这张只供单人躺的小榻,慢吞吞道:“不累,毒没事,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李眠玉抱住他的腰。

  少年声音慢慢的,“想你穿上婚服是什么样子。”

  李眠玉听到他竟是在想这个,心里的紧张便散去一些,化作甜蜜,仰脸憨然道:“你不要着急,等一等,就十几日了。”她顿了顿,“我也很想看你穿,燕寔~你这样俊俏,穿婚服一定好看!”

  燕寔的目光没从她脸上移开过,他笑起来,凑过去亲她脸,声音低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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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七,李眠玉的生辰,也是燕寔第二次过生辰。

  这日一大早,燕寔起身时,李眠玉从混沌梦中强行醒来拽住他袖子,“等等!”

  少年衣衫还没披上,此时被她拽了下摆,袒出半片胸膛,李眠玉坐起来时,目光忍不住瞥过去,当注意到他左边胸膛一片红时,还迷迷瞪瞪的脑子稍稍清醒一些,摸了上去,嘀咕:“你非要我亲你这儿,还要我咬,现在红成这样。”

  燕寔理直气壮:“我喜欢。”

  他刚醒来,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磁性,听着这音色,李眠玉莫名脸红。

  燕寔见她的手还摸在那儿,也不急着整理衣衫。

  李眠玉回过神来,替他将衣襟敛好,才是眼睛莹亮道:“今日我和你一起去灶房。”

  说罢,她下了床,去取一旁的衣裙穿,燕寔盯着她看了会儿,才是跟着穿衣。

  “燕寔~今日你的一日三餐我包了。”李眠玉系好腰间绦带,回身时,清了清喉咙宣布。

  自从燕寔说他的生辰以后都与她一起过,她就开始想要送他什么生辰礼。她想亲自做点什么送给燕寔,仔细想了,女红她眼神不好,绣出来的东西极为不堪入目,她是不好意思拿出手的,可做饭应当不难。

  她见过燕寔做饭,心里有数。

  燕寔俯首看她。

  李眠玉语气轻松:“应当不难,我过目不忘,已经学会了。”

  燕寔垂着睫毛看她半天,忽然笑了起来,凌厉的眉眼柔和,俯身过来在她脸上亲一下,“不用,我来做。”

  李眠玉坚持要做,拉着燕寔洁牙过后便去了灶房。

  灶房里匪寨的大厨冯大盆正忙着,见一大早小表姑过来,忙恭敬喊了声,见两人要用灶房,便十分有眼色地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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