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月加班到凌晨两点,眼皮开始打架。
可她又想等陆砚行的电话,于是又起身去泡了杯咖啡,盘着腿坐在茶几前,又写完一个工作报告,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四点了。
她见陆砚行没给她发消息,就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很快接通了,陆砚行的声音传过来,“江凝月,几点了?还没睡?”
江凝月道:“我等你电话呢,你下飞机怎么也不给我发个消息,让人担心!”
陆砚行道:“我怕吵你睡觉才没给你发消息。”
他说完,好像顿了下,像是不习惯有人会等他电话报平安。
他坐在车里,喉咙微微有些发涩,声音低下去,“你等我电话干嘛?凌晨四点了,江凝月。”
“我知道啊。”江凝月严肃地道:“你以后出差,到了地方以后准时给我打电话,不方便打电话也要给我发消息,你一直不打电话,我会担心。”
陆砚行嗯了声,难得没有任何反驳,很听话地说:“好,我记住了。”
江凝月问:“那你这会儿在哪儿?到住处了吗?”
陆砚行道:“刚下飞机不久,在车上,马上就到住处了。”
江凝月道:“那你别挂电话了,等你到家了再挂。”
陆砚行唇边扬起了笑意,说:“好。不过江凝月,你不睡觉吗?”
江凝月道:“等你到家了我就睡。”
陆砚行听着江凝月的话,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空洞的内心在一点一点被江凝月填满。
他喉咙有些发涩,低声说:“江凝月。”
“嗯?”江凝月问:“怎么啦?”
陆砚行道:“我很想你。”
江凝月弯唇笑,说:“那你忙完就早点回来呀,我在家等你。”
陆砚行嗯了声,说:“好。”
*
陆砚行原定要在澳洲待一个星期,但因为他太想江凝月,直接把一个星期的工作量压缩到三天做完。
回国那天,李廉给他打电话,“你什么情况?何樾跟我说,你把一个星期的工作量压缩到三天做完了?每天晚上睡不到三个小时,你不要命了?”
陆砚行坐在回江凝月那里的车上,懒怠地说:“精力旺盛,没办法,羡慕吗?”
李廉道:“我羡慕个屁!你就作吧,哪天作出毛病,你就在地下看着江凝月跟别人结婚吧。”
陆砚行啧了声,说:“你真的很不会说话,你应该去进修一下说话的艺术。”
李廉嗤地笑了出来,说:“我进修个屁,我这叫打蛇打七寸,知道怕了吧?”
陆砚行烦道:“挂了。”
晚上九点,江凝月洗完澡从卧室出来,躺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给陆砚行打电话,想看他这会儿在干嘛。
手机响了两声就通了,陆砚行的声音传过来,惯常逗她的语气,“想我了?”
江凝月哼笑了声,说:“不想,我就是日常查岗。在干嘛呢?”
陆砚行道:“你猜。”
江凝月道:“在加班?”
陆砚行笑,说:“猜错了。”
江凝月又道:“那在外面吃饭?”
“不对。”
江凝月没耐心了,“你好烦,快点说。”
陆砚行很低地笑了声,说:“给我开门。”
江凝月惊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话音刚落,门铃声就响了。
江凝月连忙从沙发上起来,光着脚就跑去门口。
她按亮可视屏幕,果然看到陆砚行在外面。
她连忙把门打开,脸上的笑容藏不住惊喜,“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一个星期吗?”
陆砚行道:“想你。”
他跨进屋,抬手搂住江凝月的腰,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
江凝月抬头看他,问道:“你吃晚饭了没有?”
陆砚行道:“没吃,不过我得先睡会儿觉。”
江凝月问道:“你这几天又没睡好觉吗?”
陆砚行嗯了声,说:“忙,也睡不着。”
他进屋后往次卧走,说:“我先洗个澡。”
江凝月道:“好的。”
陆砚行去次卧的浴室洗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才感觉舒服了。
他换了衣服从次卧出来的时候,江凝月刚刚点完外卖,她抬头看向陆砚行,说:“我点了外卖,你先吃点东西再睡。”
陆砚行嗯了声,说:“好。”
他坐到沙发上,看到江凝月坐在地毯上,喊她,“过来。”
江凝月笑问:“干嘛?”
她说着从地毯上起来,走到陆砚行面前,搂住他脖颈跨坐到他腿上。
陆砚行抬手搂住她的腰,扬起脸吻她。
其实刚才在门口见到江凝月的时候就想吻她,但他那会儿刚下飞机,风尘仆仆的,不想弄脏了江凝月。
热恋中的小情侣,三天没见已经算很长时间了。江凝月也很想陆砚行,两人难分难舍地吻了很长时间,直到陆砚行松开她。
他握住她的腰往外推了点,看向她,“有水吗?”
“有啊,你要喝冰的还是热的?”
陆砚行道:“冰的。”
他看着江凝月,说:“去帮我拿一下。”
他的声音明显有点不太对劲儿,低磁的嗓音带着点克制的哑。
江凝月其实已经感觉到了,她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陆砚行看着她笑,捏她脸蛋,“好笑吗江凝月?”
江凝月笑到不行,看着他,“冰水有用吗?你要不要去冲个冷水澡?”
陆砚行啧了一声,他干脆把江凝月打横抱起来,放到旁边沙发上,说:“你就撩吧。”
他起身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冰的矿泉水。
看到厨台上有一桶吃过的泡面,旁边还放了一堆的速食。
他走近伸手翻看了下,除了泡面,还有一堆自热火锅和自热米饭。
他看得皱眉,从厨房出来,问江凝月,“你买那么多速食做什么?”
江凝月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说:“吃啊。”
陆砚行坐回沙发上,看向江凝月,“我不是让你好好吃饭吗?你都吃些什么?”
江凝月道:“那你呢?我让你好好睡觉,你听了吗?”
陆砚行:“……”
江凝月拿起手机,点开和李廉的微信对话框,递到陆砚行眼前,说:“刚才李廉给我发消息,说你在澳洲,一个星期的工作量压缩到三天做完,整天不睡觉。”
陆砚行道:“你听他乱说,怎么可能整天不睡觉。”
江凝月道:“一天睡两三个小时也叫睡觉?”
陆砚行道:“不止,我白天坐车什么的也能睡会儿。”
江凝月盯着他看,过一会儿,忍不住问:“所以你为什么要把一星期的工作量,压缩到三天做完?你在赶什么?”
陆砚行盯着她看了会儿,说:“你说呢江凝月?你说我在赶什么?”
江凝月忍不住笑,凑过去看他,说:“不知道,不懂,解释一下。”
陆砚行懒洋洋地靠进沙发里,说:“不懂算了。”
江凝月挤到陆砚行旁边坐,拉住他胳膊,“快点说。”
单人沙发只能坐一个人,江凝月挤过来,两人就挨得很近了,陆砚行腾出一条胳膊搂住江凝月的腰,他看向江凝月,承认道:“因为想你,高兴了吗?”
江凝月弯唇笑,说:“高兴了。以后就要这样,不要嘴硬,嘴硬是要吃苦的我跟你说。”
陆砚行啧了声,说:“体会到了,江小姐。”
江凝月看着他,表情变得严肃,说:“不过以后不准这样,不好好睡觉就分手。”
陆砚行看她,“你非得拿这个来威胁我?”
江凝月弯唇笑,“你管我拿什么威胁你呢,管用就行咯。”
陆砚行拿她没辙,只好说:“知道了,姑奶奶。我保证,以后尽量好好睡觉。”
江凝月瞪他,“什么叫尽量!”
陆砚行笑了,看着她,“睡不着也没辙啊?”
江凝月抿了下唇,说:“一会儿吃完饭,你就马上睡觉。”
陆砚行嗯了声,说:“好。”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都睡得很少,也或许是因为知道江凝月在身边,令陆砚行感到安心,以至于这天晚上他难得地睡了个好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都还没醒。
江凝月这天上午没去上班,她在客厅地毯上坐着工作了一会儿,看到陆砚行快中午了都还没醒,不由得有点担心,于是从地毯上起身,走去次卧。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看到陆砚行只是还在睡,顿时放心了。
她看到陆砚行的手在被子外面,于是蹲下来,趁陆砚行睡着,悄悄地比量了一下他左手中指的围度。
她之前偷偷看过陆砚行的身份证,知道他十二月生日。她前两天去逛街,本来想买情侣对戒给陆砚行当生日礼物,原本已经看好了,但是她不太确定陆砚行的手指围度,就还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