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条朋友圈的配文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俩的跨年夜合照,这样直白地发出来,摆明就是公开两人的关系。
陆砚行看到这条朋友圈,心情好到唇边的笑容都压不下去。
他抬头看向江凝月,笑着抬手捏她脸蛋,“怎么回事江凝月?公开关系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江凝月笑眯眯地看他,说:“你不是一直很想公开关系吗?”
陆砚行笑着看她,说:“是啊。”
江凝月笑问:“那你现在心情好吗?”
陆砚行嗯了一声,心情好到眼里的笑意也压不下去。
江凝月凑近,伸手去扒拉陆砚行的衬衫,笑着道:“那让我看看后背?”
陆砚行握住她的手,笑道:“那不行,大庭广众这么多人,注意点影响啊江小姐。”
他笑着逗她,抬手勾勾她脸蛋。
江凝月道:“你以为你躲得掉?现在不给看,等会儿回酒店我也是要看的。”
话音刚落,陆砚行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接起来,司机在电话那头说:“陆总,我已经到了,不过生态廊道这边不能进车,我在外面等您吗?”
陆砚行嗯了声,说:“在外面等会儿吧,我们这就出来。”
挂了电话,江凝月拎上包,说:“走吧,我们先去医院。”
陆砚行散漫靠着椅背,看着江凝月,“非要去医院吗?”
虽然右侧肩胛骨有点隐隐作痛,但他直觉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因为活动自如,大概率是撞到石头上,后背软组织挫伤。
他实在不太想去医院。
父亲是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的,他对医院的印象是冰冷的太平间,是白布揭开后,父亲苍白的没有生气的脸色。
是母亲的痛哭和责骂,是爷爷奶奶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
江凝月看着陆砚行,认真道:“必须去!”
陆砚行盯着江凝月看了会儿,最后还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妥协,说:“行吧,走吧。”
他拿起江凝月的遮阳帽,给她戴上。
江凝月抬头看他,眼睛圆溜溜的漂亮得像两颗黑珍珠。
陆砚行抬手给她帽子下面的系带系好,说:“帽子戴好,紫外线很晒。”
“知道啦。”江凝月微微地抬起头,乖巧地由着陆砚行帮她系带子。
戴好帽子,陆砚行牵起江凝月,一起往外走。
穿过一条巷子,到了外面可以停车的地方,一眼就看到陆砚行的车。
司机已经在那儿候了半天,见陆砚行和江凝月出来,忙帮忙拉开后排车门,“陆总,江小姐,是回酒店吗?”
江凝月道:“先去医院。”
司机是陆砚行惯用的司机,一起从北城过来的,所以了解陆砚行的习性,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去医院,于是下意识地看向陆砚行。
陆砚行揽着江凝月的腰,一边护她上车,一边朝司机点了下头。
司机会意,等陆砚行上车后,帮忙关上车门,然后绕去前排,把车子启动后,平缓地朝着出口的方向行驶。
到医院后,江凝月跟陆砚行说:“你去找个地方坐着等我,我先去帮你挂号。”
陆砚行闻言没忍住笑,看着江凝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了什么大病。”
他拉着江凝月走去休息区,让她坐到椅子上,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挂号。”
江凝月连忙站起来,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说着就挽住陆砚行的胳膊,两人一起先去大厅挂号。
挂完号,等医生开好单子,就要去排队等着照片。
江凝月坐在陆砚行旁边,挽着陆砚行的手,一直在看屏幕上显示着的号码,她感叹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陆砚行道:“周末和节假日,医院人肯定多。”
江凝月叹了声气。
她伸手摸了摸陆砚行的后背,担心地看着他:“疼吗?”
陆砚行摇头。
他情不自禁地盯着江凝月看,眼神痴迷。
江凝月见陆砚行一直看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下脸,眼睛亮晶晶的,问道:“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
陆砚行笑着摇下头,他抬手捏住江凝月的下巴,情不自禁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江凝月看着他,微微偏头,“陆砚行,你有点怪怪的。”
陆砚行笑道:“哪里怪?”
江凝月道:“不知道,说不上来,反正有点怪怪的。”
陆砚行勾唇笑了笑,抬手勾了勾江凝月的下巴。
江凝月抬手打他一下,娇嗔地瞪他,小声道:“大庭广众的,不准动手动脚。”
陆砚行笑,说:“行吧。”
他搂着江凝月的腰,放松地靠进椅背。
因为在外地,陆砚行又懒得去找人,反正闲着没事,就随便挂了个专家号,排了大半个小时的队,总算到他做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医生看过后说:“骨头没什么问题,疼是因为肌肉挫伤,最近好好休息,每天擦两次活血化瘀的药,过阵子就会好的。”
江凝月听见医生说骨头没问题,总算放了心,跟医生说:“好的,谢谢医生。那麻烦您帮我开点活血化瘀的药。”
“好,等会儿啊。”
江凝月等医生开药的时候,侧头去看陆砚行。
陆砚行闲散地靠着椅背,笑着看她,“怎么样?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吗?”
江凝月道:“只是骨头没事,肌肉损伤也很疼啊,得养一阵子呢。”
陆砚行笑了笑,温柔地看着江凝月。
*
拿了药,江凝月和陆砚行就坐车回了酒店。
一进房间,鞋都还没换,江凝月就去扒陆砚行的衬衫。
陆砚行被江凝月抵到玄关边的柜子上。
他抬手搂住江凝月的腰,笑着逗她,“干嘛呢月月?这么着急?”
江凝月抬手解他的衬衫,说:“我要看看你的伤。”
她抬头看陆砚行,不高兴地道:“不准反抗。”
刚才在医院她就想看,但陆砚行进去做检查的时候,不让她跟进去。
陆砚行没忍住笑,也懒得抵抗了,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
他后背右侧的肩胛骨青了一大片,看着吓人,虽然不想让江凝月担心,但这淤青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散不掉,他不可能这段时间都不脱衣服,早晚也要给江凝月看的。
江凝月把陆砚行的衬衫脱下来,绕到他身后去看。
虽然想到肯定伤得不轻,但当她看到陆砚行右肩一大片青紫的时候,还是一瞬间有些眼酸。
她抬手轻轻地摸上去,鼻尖发酸,“很疼吧?”
“不疼。”陆砚行返过身,伸手把江凝月搂到跟前。
房间里灯光很亮,他看到江凝月眼眶泛红,抬手捏住她下巴,看着她眼睛,“哭了?”
江凝月摇头,把眼泪忍回去。
她看着陆砚行,很自责地道:“对不起陆砚行,都怪我非要骑单车,要不是因为我差点摔倒,你也不会受伤。”
陆砚行抬手摸江凝月的头,“江凝月,自责也要有个限度,要怪的话,也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江凝月认真道:“你保护好了,我一点都没有受伤。”
她抬手搂住陆砚行的脖颈,踮起脚尖,忍不住凑近亲了一下陆砚行的脸颊。
她亲完退开。
陆砚行唇边勾起笑,搂着江凝月的腰看她,“撩我呢?”
江凝月望着他,很认真道:“陆砚行,我喜欢你。”
陆砚行显然心情很好,笑着看她,“有多喜欢?”
江凝月道:“非常、非常喜欢。”
喜欢到如果陆砚行此刻跟她求婚,她一定会答应的。
陆砚行深情地看她,他眼里带着笑意,又问了一次,“那跟我结婚?”
江凝月唇角弯起来,回视陆砚行,开朗地说:“好呀。”
她朝陆砚行伸出手,笑道:“求婚戒指呢?”
陆砚行啧地笑了声,握住江凝月的手,说:“回去补。”
他握紧江凝月的手,忽然认真看着她,“江凝月,不会反悔吧?”
江凝月笑道:“那可不一定。”
陆砚行叹气道:“我刚才就该拿手机把你答应结婚的话录下来。”
江凝月哈哈地笑起来。
她推着陆砚行往屋里走,说:“你先去洗澡,一会儿我帮你擦药。”
走到浴室门口,陆砚行抬手搂住江凝月的腰,眼神暧昧地笑着看她,“一起洗?”
江凝月道:“不行!跟你一起洗,还能是单纯地洗澡吗?”
陆砚行笑,低头吻江凝月的耳骨,低磁撩人的声线诱惑她,“不想要我?”
江凝月被陆砚行撩得有些心痒,但理智让她坚定地拒绝。
她推开陆砚行的肩,严肃地看他,“不想!你都受伤了,最近不准想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