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月道:“说不想你是骗你,其实很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这一年的春节陆砚行特别忙,危机解除以后,公司好多事情要重新规划,陆砚行本来大年初五就要出差,但江凝月那会儿感冒还没好,陆砚行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把出差的事往后推了好几天,一直到初九,她感冒完全好了,能活蹦乱跳了,陆砚行才放心出门。
他这趟出差其实时间并不长,初九到现在也不过六天而已,但江凝月就是很想他。
陆砚行显然心情很好,说:“我也想你。”
江凝月弯唇,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陆砚行笑了声,说:“这么有自信呢,江凝月。”
江凝月笑道:“是啊。”
陆砚行勾唇,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李廉发了消息过来,问他在哪儿。
陆砚行看了眼,重新接起手机,跟江凝月说:“月月,我得进去了,事情还没谈好,出来太久也不太好,晚点结束了我再打给你。”
江凝月点头,连忙道:“好的,你快进去吧。”
又有些担心,叮嘱道:“别喝太多酒了陆砚行,等会儿回酒店记得吃解酒药。”
陆砚行笑着嗯了声,说:“好,知道了。”
江凝月道:“快进去吧。”
话音刚落,想起什么,又道:“元宵快乐,陆砚行。”
陆砚行笑,声音温柔,“元宵快乐,月月。”
*
这场应酬的饭局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
谈判结束后,约好明天签合同,陆砚行挽着外套站在饭店外面等司机开车过来。
他看向李廉,忽然问他,“你明天有安排吗?”
“没啊。”李廉问道:“怎么了?”
陆砚行道:“那明天你去签合同。”
李廉道:“我去签没问题,不过你干嘛去?”
陆砚行道:“有事。”
李廉啧地笑了声,说:“你脑子里除了工作,就只有你家月月。现在工作忙完,赶着回去见老婆吧。”
陆砚行坦荡道:“是啊,你有意见?”
李廉道:“我哪敢有意见。不过明天我去签合同也行,但签完你得让我休个长假,今年春节都没过,一直忙到现在,我现在严重缺休息,我要找个海滩晒太阳去。”
陆砚行嗯了声,算是答应他了。
李廉还有点意外,“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之前他想请假,陆砚行一向不批的,天天把他丢出去跟项目。
陆砚行道:“反正也忙完了,你最近也确实辛苦了。”
李廉道:“那没有,还是你辛苦些。”
陆砚行朝他看了眼,补充道:“你这次多休息点时间,下半年我要休假。”
“行啊。”李廉很爽快地答应,但又好奇,问道:“不过你下半年要干嘛?”
要知道陆砚行这工作狂一向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难得听到他说要休假。
陆砚行道:“结婚。”
李廉道:“果然,我猜就是。”
他问:“日子定了吗?”
陆砚行道:“没呢,这不一直忙吗,日子还没看。”
李廉忽然想起件事,问道:“对了,我前几天听何樾说,你最近买了不少楼和铺面,干嘛呢?给江凝月买的?”
陆砚行道:“不是,给我岳父岳母准备的聘礼。”
李廉道:“那不就是给江凝月的。”
陆砚行道:“这么说也行。”
给岳父岳母的,本质上就是给月月的。
但他要给月月的东西,却远不止这么多。
李廉很为陆砚行高兴。
以前总觉得他活得像台工作机器,封闭感情,即使身处人群中也能感觉到他对这个世界的疏离。
偶尔会觉得他对这个世界毫无牵挂,完全是为了责任才选择继续待在这里。
他乐呵呵的,对陆砚行说:“回头我得好好感谢一下江凝月。”
陆砚行微微地挑了下眉,“怎么?”
李廉道:“你不知道,我以前生怕你哪天撂担子不干了,你可是明启的财神爷,没有你谁带我们赚钱啊。现在好了,有江凝月绑着你,不怕财神爷飞了,毕竟以后养老婆会更花钱吧。”
陆砚行笑了声,说:“是啊,养老婆没钱可不行。”
*
江凝月今年没在家里过春节,所以元宵节就陪着长辈们玩得晚一点。
她在爷爷家里待到凌晨过,觉得困得不行了,才坐堂姐的车回家。
到家洗完澡,就钻进被窝里。
她把手机拿在手里,想着陆砚行一会儿应酬结束了会给她打电话。
但因为今天一早就起床去祭祖,完了又在爷爷家里打了一天麻将,以至于脑袋一沾上枕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
她迷迷瞪瞪的,以为是爸妈回来了,眼睛也没睁开地就接起电话,喊了声,“爸,你回来了?我没锁门啊。”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随后传来悦耳的笑声。
陆砚行低磁好听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乖宝贝儿,喊我什么呢?”
江凝月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她睁开眼睛,“陆砚行。”
陆砚行笑,逗她,“怎么不喊爸爸了?”
江凝月道:“你烦死了,占我便宜。”
陆砚行笑道:“我让你喊我爸爸的?”
江凝月道:“我睡着了没看手机,以为是我爸妈打完麻将回来了。”
她这时候才举起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说:“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应酬结束了吗?”
陆砚行道:“结束半天了。”
江凝月问道:“到酒店了吗?吃解酒药了没有?”
陆砚行笑道:“吃了,你特意叮嘱我吃,我哪敢不吃。”
江凝月道:“那不是为你好吗,不吃药明早包头疼的。”
陆砚行笑嗯了声,说:“是,老婆说什么都对。”
他单手抄兜,倚在门边和江凝月讲了会儿电话,才笑问:“脑子清醒了点吗,月月?”
江凝月嗯了声,说:“清醒了啊,怎么了?”
陆砚行道:“清醒了就起来给我开下门呗。”
江凝月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你在我家门口?”
陆砚行笑,“不然呢?”
江凝月没想到陆砚行今晚还会过来,她很高兴,马上就穿上拖鞋出去开门。
打开门,就看到陆砚行单手抄着兜站在外面。
他像是直接从应酬的饭局上过来,西装革履,帅得江凝月心口一跳。
陆砚行关门进屋,下一秒就搂住江凝月的腰,低头深深地吻住她。
陆砚行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些凉意,唇也是凉的。
江凝月闻到陆砚行身上熟悉清冽的木质香,尝到他舌尖尚未完全散尽的凛冽酒香。
她抬起双手缠上陆砚行的脖颈,想念令她不自觉地将身体贴近陆砚行。
两人的体温逐渐攀高,短暂分开后又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住彼此。
过了很久,江凝月感觉自己快站不稳了,陆砚行才好心放过她。
他将她半抱半搂在怀里,笑着看她,“这就站不稳了?”
江凝月嗯了声,坦然承认。
她由着自己软绵绵地靠在陆砚行怀里,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来,不是跟你说我后天早上就回去了吗。”
陆砚行抱着江凝月,温热的唇贴在她耳边,低声说:“有些人不是说想我吗。”
江凝月弯唇,她抬头看陆砚行,问道:“你饿了没有?我去给你煮面。”
陆砚行笑,说:“不饿,今晚喝了点酒,耐饿。”
“你喝了多少?”江凝月瞪他。
“没多少。”陆砚行笑,抬手捏住江凝月下巴,低头在她唇上轻吻,“我身上酒味重吗?”
他抬眼看她,问道。
江凝月摇头,“不重。”
她抬手搂上陆砚行的脖子,认真看着他,说:“不过就算是应酬,也最好少喝点。喝多了会不舒服。”
陆砚行笑着看江凝月,说:“知道了。”
江凝月见陆砚行一直盯着她看,问道:“你看什么?”
陆砚行笑,捏她脸蛋,“想你了,多看会儿不行?”
江凝月笑道:“可以。”
陆砚行笑了笑,弯身把江凝月打横抱起来,往她的卧室走。
江凝月抬手搂住陆砚行的脖颈,看着他问道:“干嘛去?”
陆砚行道:“睡觉啊,凌晨两点多了,不睡觉还能干嘛。”
江凝月喔了一声。
陆砚行逗她,“喔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你好像不太想睡觉?”
他抱着江凝月回到卧室,把她放到床上。
他单手撑在江凝月身侧,俯身捏她下巴,笑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