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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行期[年下]_一二山【完结+番外】(20)

  楚昭心有余悸,手紧紧捏着筷子。他怎么会突然注意到她?

  厨师端来一杯五彩缤纷的杯饮,放在楚昭桌前,楚昭接过来,低声地:“谢谢越哥哥。”说完,咬着玻璃吸管喝起来,走着神。

  饭后,越母东扯两句西扯两句,楚昭一下懂了,微笑着站起来:“越太太,我去外面逛一圈,消消食。”

  实际上为了留他们母子三人说自家话。正好,她也趁机在外面透透气。

  “附近山路纵横复杂,会迷路的,让管家跟着你。”越争喊来管家。

  楚昭没想出拒绝的理由,只好:“谢谢越哥哥。”。

  别墅附近的山路都安了灯,即便晚上也亮如白昼。

  越争说得不错,的确山路纵横,楚昭挑了一条路,上一秒还像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下一秒发现又绕回了原地。

  她又另换了一条路,同样如此。绕来绕去,倒成了种消遣。

  “楚小姐,附近有个小花园还算漂亮,要去坐坐吗?”管家说。

  “好啊。”

  楚昭跟着管家绕过一条小径,到了一处开满仙客来和大花惠兰的地方,霸道的大红大紫色花瓣,吞没了油色的绿叶。

  花园里设了细腿桌与细腿椅。

  楚昭坐过去,过了会儿,她感觉到了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

  抬起头,与越争对视上。他的目光直白赤裸,楚昭感到少穿了一层衣服,冷冷凉凉的,背后冒起一股寒意。

  “越哥哥。”楚昭乖巧地喊了一声,尽量摘去任何亲近的意思。

  “很久以前看到你,还是个小姑娘,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越争边说边迈步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楚昭微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越争,脑子里一瞬间觉得他长得像谁,具体是谁,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你头发乱了。”他伸手过来,要帮楚昭拨头发。

  楚昭几乎是立刻抬手挡开,乖巧地笑着,带着晚辈的礼貌:“我自己来。”

  越争毫不在意地笑笑,靠进椅背里,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身体太贫,不够女人味。太乖太温顺,学生气太重,没劲。

  可他不自觉地矛盾起来。他看出了她故意做出疏离的样子,故意做出乖巧的晚辈状,故意装学生,礼貌的敬仰状。

  莫名觉得这种故意很可爱,像小猫的爪子。

  楚昭抚上胳膊,抱住自己,像挡开他的手一样想挡开他的目光。然而他目光里的审视意味浓重、直白,并不想轻易放过她。

  冷风吹起来,大红大紫飘飘摇摇,成了颜料的海。

  楚昭打算借口先走,刚起一个字,越争接过她的话:“有点冷了,我们回去罢。”

  楚昭哑然,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拒绝他,什么借口都不合适。只好默然不语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越争站在她的斜后方,故意慢她一步。

  楚昭不好慢下来,不然就和他并排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并排。也不好加速,好像她已故意将他甩在身后。

  他一步之遥地跟着,反而不远不近,正好。

  但她走得好难受,始终能感觉到一个人形跟随左右,还能感到某种视线流连于她的侧脸。

  楚昭拨下一束头发,挡住脸。

  身后的人笑了,轻轻一声。

  楚昭顿时烧得脸红,这才发觉,她早被架在火上烤了。

  第16章 心动了

  好不容易回到别墅里,楚昭二话不说远离了越争。

  正要上楼,抬眼碰见个人。

  他立在乳白色博古架下,身形高大。半边脸隐在灯光里,暗的地方是影,明的地方是眼。目光直勾勾地,先是钉在她身上,随即扫向她身后的越争。

  “阿夺?”

  衬托之下,楚昭觉得越夺顺眼多了,快步过去,还未开口,越夺先她两三步跨过来,两手一圈,将她勒进怀里。

  手臂的肌肉发力,一块块绷紧的小山丘,隐隐地震动,仿佛要陷落或上升。

  楚昭只当他又因为见了越母而没安全感,轻轻地抚顺他的背。

  越争蹙起眉,有点看不惯。

  想说点什么打岔,还没开口,没想到越夺抬头甩了他一眼。

  越争眯起了眼,这回清楚地看到了。

  黝黑而幽深的眼眸,红绿相间的恐怖片广告里的一口井。

  平日里尚可绕过这口井。

  现在这口井主动倒过来,沉底的孤魂野鬼幽幽荡荡。

  瘆人的冷气先飘出来,毛骨悚然。

  挑衅谁呢?越争皮笑肉不笑,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你奶瓶仔哟。①”

  好像是方言,楚昭听不太懂,但听出了其中不平常的语气,猜想不是对自己说。

  “你鸠唔易出。②”越夺平静地回道,闲聊一样。楚昭也听不懂。

  越争嘴角抽了一下:“粗俗。”然后上楼了。

  这时候越夺才浑身放松下来,黏黏糊糊的像一滩沼泽,吞没了半个楚昭。

  楚昭有些喘不上气,抵在他胸口上留一掌的缝隙来呼吸:“放开我了,天太晚,我要回去休息了。”

  越夺不放,抱着她摇摇晃晃,一会儿才小声说:“去我房间。”

  “这里住着你哥和你妈。”楚昭警告他。

  “不管。”越夺去咬她的耳廓,湿热的黏液从耳廓涂到耳垂,然后是柔软的舌尖,一点点,从边上,螺旋似地,用力舔进去。

  海水拍岸一般潮湿而吵闹。

  他的手还不老实,隔着一层布料,到处乱摸,放火。

  楚昭实在受不了,一手推拒他,另外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他的脸歪都没歪一下,直挺挺的,令她像拍在一块铁板上,反震得她手麻。

  “你真是……”

  楚昭想骂人,气极了,脑子里没有一点词汇。

  刚想到一个词,没骂出来,疑惑地看着越夺在她面前蹲下。

  接着,天旋地转。

  她整个人被猛地扛上肩头,随着大摇大摆的步子晃起来。

  她惊呼出声,随即担心把越母招出来,立刻屏住了嘴,只能紧紧揪着越夺后背上的布料,一边小力地捶他。

  越夺一手拧开门锁,一脚踹开房门,迫不及待将她摔在床上。

  吻如雨下,楚昭伸手去挡,紧张地咽着喉咙:“门!把门关上。”

  越夺顿了一下,关上门,又回来抱她、亲她。

  吻落在鼻尖上,她仰起脖子,吻又落在脖颈上,天鹅之死里的天鹅:“没有套,别做了。”

  “好,不做,就看看。”

  越夺信守承诺,吻遍她的全身后,只是紧紧抱着她入睡。

  半夜,沉沉朦胧的夜色里,他听到了啜泣声,近在身侧。

  他淡然地困惑,将人搂得更紧:“不要哭。”枕着她抽泣的肩膀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

  依旧是菜丰盛而人寂寥的一顿饭。

  瓷汤匙撞瓷碗,叮当清脆,显得安静。

  楚昭和越夺两人用完早餐,司机送他们回了宅子。

  饭桌上,四个人只剩下两个人。

  更冷清了。

  越母早用完餐,没着急走,坐在一旁看越争慢条斯理地喝汤。

  越争啜了两口,扔下汤匙,用平常的口吻道:“越夺这么大了,正常来说也该谈个恋爱。”

  “你这么想,跟我倒想一块去了。”越母热心惊喜地笑着。

  “这么说有人选了?”越争靠在椅背上,盯着汤匙里的玉兰花纹。这花纹花了七位数请来一名山水大师专画的,又花七位数让B国的瓷器制作大师根据这幅画定做了一套碗具。

  想到她昨天就盯着这花儿看,应当喜欢。

  越母笑着:“还真有,宋家那小姑娘,你记得吧。回头两家吃顿饭,做做媒。”

  “宋可可?她脾气可不好,他受得了吗。”越争嗤笑。

  “他受不了不要紧。两家要是成了,长远的好处很多。”

  越母细数:“宋家和咱家相当,在上头也有人,能强强联手最好。”

  “最主要,他们以后能要个孩子,培养起来,这样越家后继也有了人。”

  ——后继有人。

  此话一出,越争的脸渐渐冷淡下来。

  越母看他脸色,自知戳到他短处,住了口。

  片刻,越争说:“那个楚昭……”

  越母嘴角一撇,脸上又活了:“哼,她休想进越家的门!她的去处我早有安排。当个礼物送给谁家的纨绔,乖巧又没用的花瓶,摆在家里最好看。”

  越争走神不搭话,越母慢慢沉下嘴角,喊管家去拿包,起身说:“晚上不用等我。”

  *

  “宋先生今日这么早就来?”

  宋饶玉笑说:“想来参观孩子们上课。”

  王自如领他到教学楼参观。

  走到一扇窗边,他被什么吸引住了,停下来。王自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楚昭正在手把手地教小朋友们叠纸。

  正方形的一张纸,角对角,边对边,叠过来,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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