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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行期[年下]_一二山【完结+番外】(7)

  “为什么要戴这个?”越夺的耐心已快要见底。

  楚昭说:“因为要保护女孩子。这是一种责任心,如果你以后有‘爱’的人,你会懂的。”

  “爱?”

  “是,爱。”

  说话间,楚昭搞定了。越夺急不可耐,一把拉起楚昭,虎口掐进她的肋骨里,像掐一朵花骨朵,托举到身上来。

  包装掉在床下,散落一地。

  楚昭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四目相对。越夺的眼睛泛红,潮红,湿漉漉的,黝黑的部分像深不见底的潭,生冷,没有温度。

  越夺别开眼,盯着她的某处看。

  “看哪里呢?”

  越夺不说话,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捏扁揉圆,像捏面团,搞得楚昭莫名其妙,又觉得有点疼。接着他按住她的后脑勺,一口吻上她的脸颊,像舔冰淇凌上的尖,又舔又咬。

  她听见他说:“脸红红的,很好吃。”

  他一大口用力地吮吸,不放,疼得楚昭低声喊出来,泫然欲泣。

  谁家亲脸是这么亲的?

  情到深处的时候,楚昭也有飞向自由的错觉。

  越夺埋在她的肩窝里,汗涔涔的,近乎叹息地耳语:“姐姐,我好……”

  他应该想说个形容词,“好”字在嘴边打转,说不出个所以然。

  “呜。”越夺哭了。“要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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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哄小狗

  欢愉之后,又困又倦。像一脚踩空云端,掉进海底,脑子被一种温柔的倦怠麻痹。温柔到楚昭短暂忘记她身处何处,在谁的怀里,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楚昭惊醒,眼皮倏地张开,亮晃晃的灯光闪了眼。

  她下意识去看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到罗马数字Ⅰ。

  窗外还黑,是凌晨一点。

  她稍微松了口气,懊恼地心想,怎么不小心睡着了。正准备起身,原本松懈在腰间的双手瞬间拢紧,迫使她跌回去,后腰撞上某面紧如鼙鼓的小腹,腰与腹紧紧相贴,局部温度高。

  一颗刺茸茸的脑袋越过她的肩,耷拉在上面。半梦半醒的语气吹进她的耳朵里,能出来他前面睡得香甜:“姐姐,留下来。”

  她默不作声,等了会儿,感觉越夺重新睡过去了,再次尝试挣脱。似察觉到她逃跑的意图,束缚她的手圈得更紧,甚至还用上了腿,两条修长而肌肉分明、有力的腿,像筷子一样,夹住了楚昭用来逃跑的罪魁祸首。

  楚昭哭笑不得。

  “先松开我。”

  “不要。”

  “松开啦。”

  “不要。”

  她重复了几次,身后的人干脆不说话,暗中绷紧浑身的肌肉和楚昭较劲,打定主意不让她逃。

  墙上的挂钟无声在走。

  她胃烧起来,焦虑不安。越母的房间离这里不远。

  她暗自认怂了,真不是偷/情的那块料。

  越夺坚持不放手,她没办法,腿逃不了,只能脑子逃,每一根神经都在注意门外的动静。紧张到极限脑子就开始起雾。渐渐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沉重,楚昭昏睡过去。

  早上是被越夺搞醒的。

  用力,急切。

  且呼吸声近在她的耳侧,如拉风箱,如公牛喘气。

  不想醒都难。

  再一看时间,楚昭吓到心脏一拎。忙躲着他的吻,用很劝告的语气:“停一下……你看几点了,今天起迟了。”

  越夺不听,自己忙自己的,特别专注。

  她咬紧枕头,眼角渗出了泪。

  咚咚咚。门被一种小心翼翼的力道敲响。

  楚昭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吓得每一根毛都竖起来。再一看越夺,冷淡到从容的一张脸,正在干的事正好是冷淡和从容的反义词。

  “早餐已经备好了,越少爷。”是保姆。

  越夺探下脑袋要来亲她的嘴巴,真不是时候。她一把挡开他的吻,大而亮地应声:“我在这里,我马上带他下来。”

  保姆说“好”。

  不能再继续了。

  估摸着人走远,楚昭用尽力气反抗,床被弄得震颤:“别弄了。”越夺当然不可能听,他干什么都很沉浸、专注,难以被打断。

  深吸一口气,蓄力。楚昭凶巴巴地说:“你再继续,我讨厌你了。”

  鼻尖悬停在她的脸颊上方,越夺停下所有的动作,像被主人一脚踹飞食盆的狗,茫然、呆滞、不知所措。

  这时候很容易就能推开他。

  楚昭升起一丝于心不忍,仅仅一丝而已。比起对越母的忌惮,这一丝不忍可忽略不计。

  他被推开也没有反应,一只玩腻了扔在一旁的玩偶,脸上保持一脉相承的表情,跪坐在一角。楚昭没心情去管他,快速地套好衣服,把扔了满地的东西,该叠起来的叠起来,该用纸包起来的包起来,分别放在床头和放进垃圾桶。

  她和自己的母亲一样,收拾残局的动作最干净利落。

  最后来收拾越夺。她刚凑近他,越夺就默默地钻进被子,掀起被子盖住头,隔绝了她。她怎么拍被子都没反应,怕他把自己憋死,她就先退出去,一个人下楼。

  保姆说越太太早出门了,又是一段时间不回来。

  不知是否为错觉,保姆似乎在她的脸上多停了两秒,什么也没问。

  楚昭端了早饭去越夺的房间。

  不敢让保姆看见她一个人用早饭,这种画面传到越母的耳朵里,会自动变成她不负责任,没有良心。虽然不无几分道理。

  她端去越夺的房间吃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只要不涉及到越母,对待越夺的问题她还是很从容的。

  她十二岁就跟越夺一同上下学,一同吃饭,他什么意思,什么感受,什么想法,她摸得一清二楚。比如越夺现在躲在被子里,估计在想她为什么要凶他,而非故意不理她。

  越夺有时候像一台电脑,版本老旧的那种。在程序运行前,要在蓝屏处卡上一会儿。

  无论如何,他其实是一个很好懂的人。

  楚昭用完早饭,估计越夺也冷静完了,开始去哄他。

  她跪在床上,弯下腰去,把嘴巴送到被子附近,很夸张地放低声音,在说悄悄话似的:“阿夺,你在被子里吗?”

  “我来找你玩了,快把门打开。”她轻轻拍了拍被子。见他没反应,她又说,“不开门的话,我要自己打开,进来了哦。倒数三个数。”

  三、二……

  楚昭去掀被子,一开始没成功,被他从里面扯紧了。来回拉扯几次才掀开一角。越夺像石头地下见了光的虫,立刻蜷缩成一团。

  他的脸下湿了一大片床单。胳膊挡住了眼,正轻轻抽搭,肩背一耸一耸的。

  她伸手将他捞起来,拉下胳膊。

  越夺红着眼眶看她,鼻涕沾了脸颊,润湿的睫毛尖儿和湿漉漉的眼珠子黑得押韵。楚昭拿来湿巾要给他擦鼻涕眼泪,越夺没有躲,呜咽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说不出来就用手比划。翻来覆去地说,委屈到不行的样子。

  “为什么……不做完……打断我……欺负……”

  “做错什么了吗?”

  楚昭捧起他的脸,手感很好,皮薄馅多。她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耐心、温声和气:“你不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亲我,还有要我。”

  “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也不行。”

  他看楚昭的眼睛,不像在看眼睛,直勾勾的,若有所思,大概在思考她的话。过了会儿,越夺说:“你眼睛是淡灰的颜色。”

  听到他提到自己的眼睛,楚昭疑惑地眨了下眼,思绪一下搭错了线,很短暂地搭错,她及时拉回来:“我说你不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亲我,还有要我。尤其当有其他人在的时候。”

  “鼻子是莹白色,唇是樱粉色,不对,比樱粉色要再深。”越夺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说,正是面无表情才显得一本正经。仿佛躲进造句游戏里,用精巧错综的形容词把自己藏起来,要使楚昭找他时眼花缭乱。

  “还有我的印章。”越夺说完,还要继续说。

  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楚昭不想和他玩捉迷藏,何况他根本没打算让她从一堆琳琅满目的词语里揪出他。

  楚昭一面起身一面嘱咐他洗漱吃饭,今天要飞去赶剧组。她态度一如往常温润和气,让越夺误以为自己躲得很成功。

  她回房间洗漱。对着镜子洗脸,发现右脸上晕开一片茄绀的斑,大拇指的框那么大。她瞬间想起来,昨晚,越夺对着她这里又吸又咬。

  所以她刚才顶着这块斑和保姆说话,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演得很好?不过她猜保姆根本没多想,不然早该问了。

  她对着这块斑上了很厚的遮瑕粉底。

  换上轻便的衣服,收拾好行李,她联系完司机来搬行李,下了楼。

  越夺坐在沙发上,长腿微微地外展。外面搭了一件黑色棉质外套,里面配的是白色衬衫。干净清爽,挺像那么回事。他见楚昭,起身要来牵她的手,特别自然。楚昭也自然而然,反手往他的手里塞了个黑色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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