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序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到自己能帮忙的地方,只能默默地站在旁边。
这个时候,帮不上忙也就算了,一定不能上前添乱。
半个时辰之后,虞幼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
南安王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
但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也算是见多识广,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也没闹出什么笑话。
听到虞幼宁说好了,南安王赶忙小声的询问,“幼宁,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啊?”
“现在!”
虞幼宁才说完,南安王就听到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循声看去,果然看见朱学正缓缓睁开了眼睛。
朱学正的眉头紧紧地皱着,五官都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了一起。
虞幼宁递了一个药丸过去,“学正,把这个吃了吧,这是止疼的。”
朱学正张嘴就把药丸吃了。
这药丸的效果果然是立竿见影。
才刚吃完,就觉得疼痛减轻了很多。
朱学正松了一口气,眉头也渐渐地舒展开,对着虞幼宁就笑了笑,“幼宁,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虞幼宁奇怪地看着朱学正,“又救了你一命?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
“上次,是你救倾然。”朱学正轻声回答。
倾然就是他的命。
若是那个时候,倾然没能得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怕是会和倾然一起死。
虞幼宁救了楚倾然,就是救了他。
现在,在他濒临死亡之际,虞幼宁再一次救了他。
虞幼宁,已经救了他两次了!
朱学正虽然没说,可是眼中却满满的都是感激。
看着朱学正的感激,虞幼宁摆了摆手,“学正不用这么感激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论是身为一个医者,还是作为朱学正的学生,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楚淮走上前来,“学正,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管家描述的,应该是车夫所说。
楚淮序还是想问问朱学正当时都看到了什么。
不同的人,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得到的信息也不一样。
朱学正面露思索之色,想了许久之后,这才道,“那马儿看起来是有些兴奋,但却不像是发狂。我也说不好像什么。
当时街道很宽,因为时间比较早,也没什么人,明明可以往一边跑的,可那马儿却直直的朝着我的马车过来了,我从马车上掉下来之后,那马儿更是直接冲着我来了,像是....故意的!”
楚淮序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之前听管家说的时候,就觉得那人应该是故意的。
现在听了朱学正的话,就更加的确定了。
“那人你之前见过吗?”楚淮序又问。
朱学正再次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没见过。”
霍清尘听得着急,干脆也凑了过来,“那人有什么特色吗?有没有什么特点,方便我们快点找到他?”
朱学正这次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认真地回想当时的场景。
只是,过了许久,朱学正睁开了眼睛,但还是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这也很正常。
当时那些事情,肯定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朱学正先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紧接着就是被马踩了七八圈,受伤昏迷。
能保住命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记得住那么多东西。
不过,当时在场的不仅仅是朱学正一个人,这朱学正不记得,并不代表别人也不记得。
“那朱学正先好好休息,我们去问问车夫。”楚淮序道。
虞幼宁也赶忙道,“学正你放心,我们肯定帮你找到那个伤了你的人,给你一个交代!你好好养伤!”
临走之前,虞幼宁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了南安王,“按照这方子抓药,一天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吃上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要是别的太医这么说,南安王定然不会相信。
可虞幼宁的医术,南安王知道得一清二楚。
虞幼宁说吃几天就能好,那吃几天就一定能好!
几人一起往外走,看到了南安王妃和楚倾然。
南安王将药方交给了两人,叮嘱两人好好照顾朱学正,这才和虞幼宁他们一起走了。
敢对他们南安王府的女婿动手,那个人,他一定要抓出来!
他虽然不爱出风头,也不贪恋权势,可并不代表他就任人欺负!
几人来到花厅的时候,车夫已经被带了过来,正在地上跪着。
车夫的脸色惨白,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
也不怪他如此害怕。
两个人都在马车上,主子受了伤,差点就死了,他这个车夫却完好无损,甚至都没有破皮。
任谁看到这种情形,都会觉得奇怪。
就算不是他和外人勾连,也是十分的失职。
虞幼宁看着抖得像是筛子的车夫,对他道,“你别害怕呀,又不是要打你,那就是问你一些问题!”
车夫连连点头,“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看到马背上的那个人了吗?”虞幼宁问。
车夫点头,“看到了!”
“那他长什么样子?”
“两个眼睛,不是很大,鼻子高高的,还有嘴巴......”
车夫形容一番,和没说一样。
总而言之,那人长相普通,扔进人堆里都看不出来。
第302章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机会
霍清尘还是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那个人,有没有什么比较有特点的地方,你仔细地想一想。”
车夫这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地回想了起来。
见他这样,虞幼宁三人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等到了车夫面露惊喜之色的开口。
“小人想起来了!”
“是什么?”霍清尘赶忙问。
虞幼宁和楚淮序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眼巴巴地看着车夫。
就连南安王,也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车夫,眼中满是期待。
车夫咽了咽口水,“就是....那个人的耳垂特别的大,上面还有洞......”
霍清尘愣住了,“耳垂大?还有洞?”
那是什么情况?
见霍清尘面露不解,虞幼宁叹了一口气,“都说了,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只有西凉的男人,才会在这耳朵上打耳洞。”
楚淮序接着虞幼宁的话往下说,“他们不仅会打耳洞,还会佩戴一些比较沉的耳饰,时间长了,耳垂就会被坠得越来越长,也就是车夫说的,看起来比较大。”
霍清尘眨了眨眼睛,“这些....都是你们在书上看到的?”
“是啊!”虞幼宁认真道,“不要小看书本,书中的很多东西,都是很有用的。在没有条件走万里路的时候,读万卷书,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不少其他地方的情况呢。”
霍清尘越听眼睛越亮。
“其实我已经改了不好好读书这个坏习惯了!”霍清尘认真道,“我就是还没有时间去看那么多的书而已,以后,我一定会多看多记的!”
南安王看着三人,轻咳了一声。
“咳!殿下,小神医,按照刚刚车夫说的这个特点,你们觉得,骑着马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西凉人?”
南安王将话题拉到了正轨,虞幼宁三人的表情也都跟着严肃了起来。
虞幼宁点头,“应该是的!”
楚淮序道,“这事儿,肯定和拓跋若梨脱不开关系!”
霍清尘说话的时候,就没那么的顾忌了,直接就道,“肯定是她做的!幼宁不是说了吗,昨天她看朱学正的时候,态度非常的不客气,眼神也十分的不善。
说不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记恨上朱学正了,所以才安排人做了今天这件事,这人的心实在是太坏了!朱学正以前还教过她呢!她这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忘恩负义!”
听着三人的话,南安王也觉得三人分析得很有道理。
“可是——咱们没有证据啊!就算找过去,估计她也不会承认。”
不仅是西凉的皇太女,西凉的使团,没有确切证据的时候,不能闹得太僵。
真的闹起来了,导致两国撕破脸,岂不是又要打仗?
那个场面,谁也不想看到。
可就这么算了,南安王也不愿意。
那可是他的女婿!
差点就死了,他想一想就觉得气愤不已。
虞幼宁和楚淮序对视一眼,楚淮序道,“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和幼宁吧,我们现在就去找拓跋若梨。”
南安王对别人不放心,但是对于虞幼宁和楚淮序,那是一百个放心。
“殿下,要不要我再派些人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