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琼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你是我生的,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若梨咬了咬唇,“我......我送了翟鹤明一个荷包。”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一个荷包而已!你们关系好,送就送了,反正不是你亲手做的,就算别人知道了,也说不了你什么。”
“荷包里我装了东西.......”
“什么东西?”林思琼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一些。
“是...是娘暗格里藏的一种药丸。”
林思琼眉心狠狠一跳,“什么药丸?哪一种?”
“就是那个,身体虚弱的人闻了之后会死的那个......”
“你!”
林思琼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怒容。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不是跟你说了,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绝对不会有什么差错,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因为我讨厌虞幼宁!只要有她在,太子哥哥就再也不理我了!我要让虞幼宁消失!”
林若梨仰着头说着,眼泪也顺着小脸儿往下滑落。
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如此可怜,林思琼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深吸了几口气后,林思琼这才将林若梨揽在了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没事,别哭了。只要老侯爷死了,虞幼宁就脱不了关系,那药丸无色无味,就算是太医也别想发现!谁都别想发现,没人会怀疑到你的。
但为了以防万一,你之后还是要想办法把荷包要回来,知道吗?”
“母亲,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吗?”
“不会!”林思琼笑得志得意满,“虞幼宁的医术就算再怎么好,难不成她还能起死回生?除非她能让老侯爷活过来,不然——”
话未说完,管家就急匆匆地来了。
“二小姐,承义侯带着世子,还有咱们姑爷和幼宁小姐来了!”
林思琼抚了抚发髻,“承义侯脸色如何?可有生气?”
管家连连点头,“生气!生了大气!面色铁青!姑爷的脸色也不好看。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二小姐快去看看吧!”
林思琼无声地笑了,眉宇间满是得意之色,“好,我这就带着梨儿去看看。”
用不了多久,这府中就没有所谓的大小姐了,她也不会再被人称为二小姐。
以后,她还是永安侯府唯一的小姐!
梨儿也会是永安侯府唯一的小小姐!
林思琼给林若梨擦了擦脸上的泪,“梨儿,走!该咱们出场了!”
林若梨一双眼睛里也闪着兴奋的光,跟着林思琼也一起往正院去。
她们到正院门口的时候,虞听晚也刚好从另一边走过来。
林思琼挑了挑眉,“姐姐,听闻承义侯很生气,像是来问罪的,该不会是幼宁给老侯爷治病,出了什么意外吧?姐姐也是,幼宁年纪还这么小,怎么能让她随便给人治病呢,现在出了事情,可怎生是好啊!”
虞听晚淡淡的看了林思琼一眼,“你对承义侯府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好像很清楚啊!”
“怎么会呢!”林思琼的容淡了几分,“我不过是猜测罢了。具体怎么回事,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率先带着林若梨进了院子。
虞听晚脸色淡然的跟在后面。
直到看到虞幼宁,虞听晚的面上才露出温柔的笑容,“幼宁!”
“娘亲!”
虞幼宁跑向虞听晚,抱住了虞听晚的腿,“娘亲娘亲!我有个惊喜给你哦!”
“幼宁要给娘亲什么惊喜呀?”
虞幼宁捂着自己的嘴,小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不能提前告诉娘亲!”
金子!
好多金子!
金光闪闪亮瞎眼,必须要让娘亲亲眼看见!
她们母女两个正说着,得到了消息的永安侯也匆匆赶了过来。
刚一进开门,永安侯就迫不及待地看向了承义侯,“侯爷怎么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承义侯冷哼一声,"你还问我!还是问问你那好外孙女吧!家父今日中毒,差点身死,这事儿你们永安侯府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什么?”永安侯大吃一惊,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知道虞幼宁今日要去承义侯府给老侯爷治病,但并未阻拦。
想着虞幼宁若是能成功,那和承义侯府的关系定然会更进一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虞幼宁竟然把事情办砸了!
永安侯瞪着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看向虞幼宁,爆呵出声,“虞幼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给老侯爷看病吗?为什么要给老侯爷下毒?”
林思琼也赶忙道,“是啊!幼宁!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就算你治不好老侯爷,也不会有人怪你,你怎么能给老侯爷下毒呢?”
听到他们两人的话,承义侯顿时皱起了眉头,“我什么时候说是虞幼宁下的毒了?”
林思琼叹了一口气,“侯爷,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心思会这么恶毒,我也不相信。可是既然事情已经摆在这里了,那我们府上也是绝对不会包庇的!您就放心好了!”
永安侯连连点头,“思琼说得对,虞幼宁虽然是我的外孙女,但我绝对不会包庇她,侯爷是想直接打死,还是送去官府,我都没有任何异议。
她小小年纪就敢给老侯爷下毒,简直就是野性难驯!心思狠毒!这永安侯府,是断断不能留她了!”
虞听晚脸上的笑容已经尽数消失,“父亲,你还什么都没问,就说一切都是幼宁做的,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这还有什么可问的?”永安侯一脸不耐,“苦主都已经找上门了,你还要包庇这个孽障吗?乡野村夫地种天生就坏,你只当自己没生养过她就是了!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下月你便嫁过去,往后安生过日子!”
林思琼嘴角的笑意几乎压不住了,只能用帕子挡住嘴角,“姐姐,父亲也是为你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听着他们越说越离谱,承义侯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什么?”
永安侯不解地朝着承义侯看去,“怎么了?”
林思琼也赶忙道,“是啊,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生气?难不成是对处置不满意?”
这承义侯难不成还想将虞幼宁五马分尸来泄愤?
那倒也不是不行!
承义侯冷冷地看了一眼林思琼,“本侯什么时候说虞幼宁下毒了?”
林思琼心中咯噔一声,但还是强撑着道,“刚刚不是侯爷说,老侯爷中毒,差点身亡吗?”
“父亲的确中毒了。”永安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但毒药,是从林若梨送的荷包里发现的。我儿子说了,那荷包是林若梨亲手送的,他当着林若梨的面挂在了腰上,没有其他人触碰过。”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刚刚还在上蹿下跳的林思琼,瞬间成了哑巴。
正偷笑的林若梨,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
永安侯更是满眼震惊,“这怎么可能?梨儿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她同翟世子的关系那么好......”
承义侯脸色愈发阴沉,“这也是本侯想知道的,林若梨,你为何要下毒害我父亲?”
第64章 我才不要换爹爹
“我没有...不是我...”林若梨不停地摇头否认,表情却十分的慌张。
不论是永安侯还是承义侯,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又在朝堂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林若梨这是心虚了。
永安侯只觉得天都塌了。
林若梨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是能让永安侯府再进一步的人!
虽然他不知道林若梨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林若梨身上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永安侯强壮镇定,“梨儿,那荷包你是哪里来的?”
林思琼瞬间了然,“对啊!梨儿!那荷包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林若梨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中满是慌乱和不解。
那荷包,当然是她自己的......
等等!
外祖父和母亲的意思是......
林若梨睫毛颤了颤,“在马车上捡到的,我看着还挺好看的,就送给了翟世子...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毒药,我都没见过毒药,也不认识...”
说这话的时候,林若梨一双眼睛朝着虞幼宁看了过去。
她虽然没有直说,意思却十分明显。
她的意思是,这个荷包是虞幼宁的!
虞幼宁眼睛睁得大大的,“梨儿,你的意思是说荷包是我的?”
林若梨别开了眼,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害怕之色,“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我捡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永安侯一脸为难的看向承义侯,“侯爷,梨儿乖巧又单纯,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小小年纪就严于律己,每日里都在学习琴棋书画,根本不知道毒药是什么东西。她将荷包送给翟世子,也是无心之过,能不能不要太过苛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