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给秦冰芜同学的作品，给的是……零分。”
主持人的声音带着无奈，原本喧闹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主持人还不至于那么没眼色的伸个话筒去问：“顾总，你为什么要给这么好的作品打零分呢？”
大家心里都在嘀咕着，难不成顾总给零分的原因是秦若兰？
很有可能啊。
周芝芝站起来的身子，犹豫的又坐了下来，有些抱歉道：
“小芜，对不起啊，姐姐这次罩不了你啊，给零分的是顾总，换成别的校长或者其他公司的老总，我都能让我爸爸说说话，但是顾总他……”
秦冰芜心里也是意外加惊讶，听到周芝芝跟自己道歉，回过神安慰道：
“没什么，不怪你，他要给零分，那就零分吧。”
他是因为先前听到那些说她人前清高对他闷骚的话，所以生气给自己零分？
因为顾斯晏给的零分的缘故，主持人加快了颁奖的速度和流程，原本还安排了顾斯晏上台给第一名颁奖，结果顾总的助理递了纸条上来，直接取消换人。
秦冰芜耐着性子等到最后，因为那些企业家都还没走，她想把小草推销出去。
机会是不会主动找上门的，想得到机会的第一步，就是行动。
秦冰芜上辈子争取过许多次机会，她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而且，相比于上辈子自己需要卑微讨好对方，才能得到一丝机会，这辈子她已经掌握了不小的主动权。
等到展览会结束，已经快到中午了，秦冰芜特意拦住了两名前来参加的企业：
“王总，你好，我是秦冰芜，我的作品……”
对方都不听她把话说完，就摆摆手：
“不好意思，还有事，有机会下次再聊。”
“那赵总对我的作品感兴趣吗？赵总公司的产品……”
被拦下的两人都对秦冰芜表示了拒绝，看着他们走远，秦冰芜不死心，如果这次展览会都不成功，那后续自己上门去找的成功率只会更小。
秦冰芜抱着小草追了上去，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那个秦同学的东西好是好，可是得罪了顾氏，谁敢跟顾氏作对啊。”
“所以说有的时候成功真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少一样都不行，这么有才华的姑娘，一上来就得罪顾氏这样的大佛，以后的路，难罗……”
秦冰芜的脚步停了下来。
原来不是自己的作品不好，而是因为顾斯晏。
满心的期待瞬间落空，秦冰芜收紧了怀里的小狗，手下意识的安抚着它的脊背。
“主人，你不开心。”
小草从怀里抬起头，秦冰芜冲它笑了笑：
“是啊，你本来值一百万的，如今一个零分，你只值十块了，你开心的起来吗？”
小草的电子狗眼立刻耷拉了下来：
“主人，崽崽不开心，崽崽要哭哭。”
秦冰芜被他夸张的样子逗乐了，捏了捏他的耳朵：
“好了，放心，有主人在，绝对会让你身价百倍的，现在不行，就等等再说，总会有识货的。”
秦冰芜转过身打算回去找别人，看到迎面大步走来的男人，脚步一顿就要转弯。
“秦冰芜，站住。”
听到男人的喝止，秦冰芜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顾总找我有事？”
顾斯晏看了看附近，这个点从展览馆出来的人很多：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秦冰芜也有心要跟他解释清楚，没有拒绝，被男人拽着手腕去了僻静的地方，赵默不远不近的站在附近，有点警戒把风的意思。
“你别误会。”
“你别误会。”
异口同声的内容，让两人对上的视线僵住。
“你先说。”
“你先说。”
再一次发生这种事，两人脸上都滑过一抹浅浅的尴尬。
“那还是我先说吧。”秦冰芜率先开口：
“我先前会轻易信了她们的话，并不是因为你是顾氏总裁的原因，我是将计就计，不管她们找的借口是你，还是老师或者是其他人，我都会那么做。
你能理解吗？”
秦冰芜说的很清楚，顾斯晏却发现自己并不希望她申明的这么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就算真的是我找你，你也未必会马上来见我？”
第68章 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秦冰芜嘴巴张了张，天这么问，她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那……那不一样，首先，如果是晏哥哥你找我，肯定不会随便安排个陌生的人来通知，你会直接打我的电话，或者安排你的助理赵默过来。”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是我真的有事情找你，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会第一时间过来？”男人心底隐隐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秦冰芜想了想，这好像是个送命题，人在屋檐下，秦冰芜思索了片刻后，犹豫的点了点头头。
男人眉心一松，又听到她解释：
“不过事情也分轻重缓急吧，如果是你遇到危险，那就算马上要上台，我也会先去救你，这点毋庸置疑，若是其他……”
话不敢说的太明白，但是顾斯晏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其他的事情，她必然是要权衡之后才会决定。
人之常情，他也没立场要求太多。
顾斯晏垂在身侧的指腹揉捻着打着圈。
能来救他于为难，可以了。
“我没有因为那些话误会你，也没有生你的气。”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秦冰芜不理解，杏眼里带着一丝质问和不高兴：
“那你为什么给我打零分？”
哪怕再普通的作品，评委们也会给个85的安慰分，零分真的唯独她一个。
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同学都支持她，认为她的作品才是最好的，换成别人，这份特别真的会让人很下不来台。
旁人给的就罢了，她哪里得罪他了？
想不通。
顾斯晏眸色沉了沉，当时他打算改成满分一百的，结果刚刚提起笔，那两个女孩子提起他的名字，镜头就对准了他，后来再要动笔，主持人又来问他，再后来，担心她的安危，等回来，打分的单子已经被收走了。
“我以为秦若兰给宠物狗取你的小名，是故意羞辱你，所以打了零分，后来改不了，事实就是这样。”
秦冰芜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
“所以……你是想给我出气，所以故意打的零分？”
自然是想为你撑腰。
男人眸光锁着她的小脸，点头。
这样承认，她会不会明白？
秦冰芜压根没想那么多，满腔斗志好像遭到了打压，抱紧小草的手力道都松了松：
“所以，你是搬起石头砸了我的脚，你一个零分，害别人以为我得罪了你，都不敢买小草的专利，直接让小草变的一文不值了。”
秦冰芜很想揍他一拳，但是没那个胆。
顾斯晏脱口而出：
“我买。”
秦冰芜眼前一亮，大大的杏眼瞬间变的亮晶晶的：
“真的？在顾总眼中，觉得小草能打多少分？”
顾斯晏喜欢看到她神采飞扬的样子，比起安静沉稳孤傲的时候，这样生动自信的模样，有蓬勃的生命力，能感染每一个看到的人。
好像，冬日过后冰雪融化的雪原，到处生机勃勃，绿意盎然，充满希望。
“满分。”顾斯晏不吝啬夸赞。
秦冰芜兴奋的将手中的小草举起：
“那顾总愿意出多少钱买下小草的专利？”
顾斯晏唇边带着浅笑的弧度：
“你出价。”
秦冰芜立刻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双目灼灼的望着他：“这个价。”
秦冰芜打算卖一百万，他要是觉得贵了要还价，可以打个八折。
顾斯晏看着女孩竖起的一根手指头，将小草从女孩手中接了过去，薄唇动了动：
“一个亿，成交。”
啥？
一个亿？
一个亿是一百万的多少倍来着？
秦冰芜差点没站稳，身形晃了下，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幻听后，赶紧摇头拒绝，解释：
“不不不…我说的是一百万。”
“一个亿太多了。”
“你会亏死的。”
看着她像是受到惊吓了一样的反应，男人弯唇笑了下：
“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你的作品，远比你以为的值钱。”
误会解开了，交易也完成了，说完，男人转身打算离开，秦冰芜还是觉得不安：
“顾总，一个亿太多了，我的小草还有很多要改进的地方的。”
“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和事，它的优点足够多就行了。”
男人似乎打定了主意，秦冰芜无法，她已经借顾家很多光了，没道理还要接受这一个亿的交易，人不能太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