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难道不奇怪吗?
姜燃应声倒地,她为什么要问桃荔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这下真没脸见人了。
桃荔见小姐心如死灰的样子,搜肠刮肚要找个好消息,给她振奋一下。
“工部尚书夫人很满意那处庄子,出了两百金买下,出手真是阔绰!”
见她没反应,桃荔又想了一会儿。
“小姐,陆大人请了圣上当主婚人哦。帝后感情最是和睦,你和陆大人一定也会白头到老的。”
姜燃瞥了她一眼,无力地嗯了一声,睡了过去。
桃荔得了回应,欣喜不已,她就知道,小姐对陆大人不一样!小姐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桃荔不知道,此时,她口中和睦的皇帝和皇后,正诡异地对峙着。
“皇后,朕昨日传召你,来邀月池的为何是宸妃?”
皇帝怒不可遏,皇后却气定神闲,调香的手完全没有停顿。
他虽生气,也快到午时了,才来兴师问罪,想来昨夜也免不了放纵。
此时做出这种非她不可的样子,来质问她,真是令人作呕。
“我身子不适,无法侍奉圣驾,见陛下近来偏爱宸妃妹妹,想来应该会满意她的。”
皇后眼中的淡然,显得格外刺眼。
他们也有过耳鬓厮磨、蜜里调油的日子,她也曾在枕边,撒娇要他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昨日,念及她畏寒,他花了许多心思,引来温泉水,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她竟然给他塞别的女人!
皇帝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皇后,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
皇帝走上前,将香案一把掀翻,瓶瓶罐罐滚落一地。
皇后总算正眼瞧了他一下,“乐安说今日与我共进午膳,臣妾该走了。”
皇帝攥住她的手,凝视着她,岁月似乎也对皇后格外怜惜,她的眼角眉梢,还保留着年轻时候的风情。
“朕老了。朕也是人,人一老就惦记着自己的孩子,想一家团圆,朕有错吗?”他知道皇后因为三皇子的事和他怄气,不禁软了声调。
皇后挣扎了一下,抽出手,“皇帝是九五之尊,普天之下,每一个人都是皇帝的子民。”
皇帝感受到她的抗拒,心里也不好受。
“忻儿!你生气,我懂。若是我真有别的想法,早就把人接到宫中,对外承认三皇子的身份了。”
“顾念着你和宥之、乐安,我只把他们母子接回长安而已,你连这都容不下吗!?”
皇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若真是顾忌他们,他就不会一直在姑苏寻找那个私生子。
接回长安,仅仅是接回长安?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其他人会怎么揣度圣意,有多少狼子野心之辈,太子以后要吃多少苦,才能坐稳这江山?
他想过没有?他肯定想过,但他还是做了。
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臣妾,告退。”
皇后俯身行礼,却被一双手死死钳住双臂。
皇帝贪婪地看着这张美丽的面庞,眼中流露出痴迷和疯狂。
皇后感觉后背发凉,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
皇帝一下扫开桌子上的物件,掐着她纤细白皙脖颈,将她使劲推到桌案边。
她惊恐地反抗,只能让身后的男人更加兴奋。
屈辱像潮水般涌来,她歇斯底里,拼命反抗,可没有人能,也没有人敢来救她。
宫人们低头立在一旁,听着皇后的哀嚎,不敢动弹分毫。
云鬓散乱,锦缎撕裂,身上的牙印隐隐沁出血来。
皇后心一横,牙关一合,死死咬了下去,
皇帝吃痛,松了口,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没了兴致。
皇后嘴角红肿,衣衫不整,使劲扯起破碎的衣物蔽体。
“忻儿,是你,执意要将朕推远的。”皇帝眯起眼,失望中带着威胁。
“恭送皇上。”
皇帝拂袖而去,皇后脸上才滚下两行屈辱的泪。
自从她知道,皇帝偷偷去侯府找那江如月,就没有再让他近过身。
江如月心如蛇蝎,害死她兄长,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本以为江如月早已不在人世了,却没想到,救江如月的,就是与她朝夕相处的枕边人。
皇帝口口声声说着,她是他唯一的妻,今生挚爱。
“只有皇后,才配诞下朕的孩子。”
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良心有没有一丝不安?
他和江如月还有个儿子。他假借南巡,去姑苏与江如月私会,还生下了一个孩子,这让她如何释怀!
她不甘心,不服输。
皇帝能威胁她的,不就是一双子女。
她相信,以太子的心性和智慧,即使没有皇帝的偏爱,也胜过江如月的儿子千倍,万倍!
第44章 灯会
姜燃本以为,见识过她发酒疯,陆惟青会消停些。
结果刚过晌午,他又递了帖子来,邀她今晚一同去东市的灯会。
“这家伙,不知道姑娘家脸皮薄吗?不解风情。”
姜燃将帖子一丢,就要往床上倒。
桃荔探头看了一眼,念叨着:“诶,灯会!?听说有豫地来的匠师,专门表演打铁花呢,桃荔想去看。”
听到有好玩的,姜燃心思又活络了。
“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带你一起去瞧瞧。”才不是她贪玩,只是桃荔想去。
桃荔闻言欢呼一声,心里暗道: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小姐抹不开面子,多亏了我助攻。成婚那日,姑爷不给我包个大红包,那我是不依的!
因为办灯会的缘故,长安不设宵禁,四处灯火通明,游玩的人络绎不绝。
姜燃初时还有些拘谨,玩了一会儿之后,将昨日的事通通忘在脑后了,左手拿着蒸糕,右手拿着肉串,看到什么有趣的通通拿下,往桃荔怀里扔。
不一会儿,桃荔都抱不下了,亏得有十一,冷着脸将所有物件都接了过去。
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姜燃玩得更起劲了。
唯一不爽的点是,陆惟青这张脸,太招人。
这一路,数不清有多少个大姑娘小媳妇,一个劲往他这儿瞅,就这么一刻钟,假装不经意间将帕子丢在他脚下的,就有不下五个了。
姜燃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子边,一眼就看上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罗刹面具,拿起来反手就给陆惟青戴上。
见他没有反对,姜燃心虚地违心夸赞道:“好看,这面具挺适合你的。”
桃荔凑到她耳边轻声嘀咕:“小姐吃醋了。”
姜燃冲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她才没有吃醋,只是投怀送抱的姑娘太多,影响她游玩了。
面具摊旁边就是个投壶的摊子,围着的人最多。
姜燃喜欢热闹,好不容易在陆惟青的保护下挤进去,恰巧看到上一个人挑战失败,摇着头退出。
“姑娘,要试试吗?一两银子就可以换十支箭矢,不限时间。十支中六得荷花灯,十支中八得月桂兔子灯,全壶且贯耳者,可得这盏狮子灯。”
姜燃一眼看中了挂在最高处威风凛凛的狮子灯,可十发十中还要惯耳,这也太难了!
她没搭腔,站在一旁看别人尝试。
很快她就发现,这小摊的双耳壶有问题,里头是空的。
为了防止箭杆入壶又跌落,壶中一般会盛满红小豆。
可因为这壶是空的,那人有两次都是投中后,箭矢又掉了出来,最后只中了七箭,拿走一盏荷花灯。听旁边人说,已经是最好的成绩了。
“没意思,这也太难了。”
姜燃拉着陆惟青就要去别处,但拉了两下,他都纹丝不动。
“你喜欢吗?”罗刹开了口,姜燃冷不丁被吓到,后悔自己想出戴面具这么个馊主意。
她悄咪咪移开了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陆惟青见她方才一直盯着那狮子灯,自然知道她口是心非,走上前拿起十支箭矢就开始投。
他几乎没有停顿,却连中五次,旁边围观的人都开始叫好,姜燃也兴奋地替他加油。
陆惟青又连投三次,虽然没有惯耳,但都中了。
“哇!陆惟青你也太厉害了吧。”
姜燃在旁边蹦蹦跳跳,脸都粉扑扑的,欢呼声比谁都大。
只剩最后两支了。姜燃已经在打着腹稿,若是没有中惯耳,待会要怎么说服小贩,将狮子灯给她。
陆惟青拿起一支箭矢正要投,完全看不出一丝紧张,反倒是姜燃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风刮来,空壶受力不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倒了。
“啊,怎么这样!”
姜燃上前就要理论,这小贩是故意的吧,摆个空壶,再好的技术也难拿到那彩头。
“嗖——”